“我們這是去哪?”見君無忌只帶着她往前走,也沒有個具體的目的地,冷溶月掃了眼四周,眸中泛起冷光。
“去沒人的地方。”君無忌目不斜視,直視着前方。
花海着實很大,走了這許久,也未曾望到盡頭,五顏六色的野花一直延伸至遠處那座山頭,拐了個彎纔不見蹤影。
“雲陽四大世家,宇文府不用懷疑,而與宇文府沾親帶故的雲府也不用懷疑,東方府雖然只得東方澤一個可信任,但也不用懷疑。”
冷溶月看向君無忌。
君無忌嘴角揚了揚,繼續說道:“我們落腳在宇文府,勢必會讓人懷疑宇文府的用心,就算宇文府要背叛,也會讓人猜度他們的別有用心——腳踏兩船、左右逢源。而云府與宇文府牽扯甚廣,幾乎兩家就是一家,自然是同心。剩下的東方府,東方澤與我的關係,也註定了東方府就算不站在我這一邊,也站不了別人那一邊。”
“那麼,你是懷疑金府了?”
“不是懷疑,而就是金府。”
“哦?”冷溶月目光湛湛的看着君無忌。
君無忌摟住冷溶月腰際的手緊了緊,鳳目帶着兩分幽寒,“其他三府都去了嫌疑,不就只剩下金府了麼。”
冷溶月無語,卻又不得不贊同他的話。其他三府與君無忌的牽扯,若不是腦殘到一定程度的,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出賣君無忌。不管是誰都不喜歡一心二用之人。特別還在是爭奪皇位這種大事上。稍不留意,便是滿盤皆輸。誰都輸不起。
而金府?
冷溶月微微眯眸,同樣是百年的世家。與其他三府人丁興旺相比,金府已經連續幾代都是一脈相傳。到了金酒酒這一代,嫡出的竟只有她一個小姐。金家想要商士共發展,只有一條路可走,便是聯姻。
爭奪皇位最有資格的只有兩位,三皇子平王與五皇子寧王。就是不知道,金府是準備將金酒酒嫁與哪一位了。
“這次的殺手是誰的人?”冷溶月問。
君無忌沉思了一下,“寧王。”
接着解釋道:“平王有楓城柳家,所缺的是兵權。寧王有南宮將軍,缺的正好就是金家這種財大氣粗又尋求出路的世家支持。”
冷溶月點頭表示明白,一個缺錢,一個缺發展,倒是一拍及合。
“走吧,看看這些殺手都想做什麼?”
兩人身影如驚鴻掃過,眨眼便不見蹤影。
一直尾隨着兩人的殺手從花叢中現出身來,墨綠與草葉相同的錦衣,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若不細看,藏在這見不到邊際的花海中,是真不易察覺的。
十幾個殺手面面相覷,放眼四周,全都是花,那兩人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分作幾隊四處查了一圈,回來同時搖搖頭,毫不猶豫轉身便走。
這兩人跑了,還有其他人呢。就不信抓了其他人做人質,這兩人還不現身。
慢慢順着君無忌與冷溶月足跡尋來的東方澤手裡折了枝花搖呀搖的,突然腳步一頓,手中花枝如利箭朝左前方射去。一道墨綠身影猛然射出,躲過花枝,朝東方澤撲來。
“好膽!竟敢跟蹤小爺。”東方澤怪叫一聲,飛身迎上去。
兩人對了一掌,綠影飛退,遠遠的落在花徑上,目光冰冷的看着東方澤。東方澤雙手懷胸,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冷笑道:“本公子還以爲你不怕死,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往前湊,原來野貓還不少。看本公子如何將你們抓出來。”
‘咣’一聲拔出長劍,劍光如虹,飛射而至,漫頭花瓣紛飛中,十來個綠影相繼出現,紛紛落於四周,將東方澤包圍在中間。
東方澤手握長劍,摔先攻擊。
十幾個殺手武功不高,但配合默契,與東方澤纏在一處,殺不死他,纏住他卻足夠。
尾隨殺手回來的君無忌與冷溶月躲在不遠處平靜的看着這一幕,冷溶月問,“不上前幫忙嗎?這些殺手似乎並不打算殺東方公子,更像是在爭取時間。”
君無忌搖頭。“他能對付。我們走吧。”
兩人遠遠的繞開,繼續往溪流處往返。
繞開圍攻東方澤的殺手後,兩人便沒有再刻意的遮掩身形,一路走來,周圍有殺手在慢慢的靠近,兩人也未曾理會,依然旁若無人,如踏青賞花一般閒庭置步。
遠遠的,便看見明月明心與逐月正奮力的與十幾個殺手打在一起。這十幾個殺手與圍攻東方澤的殺手一樣,只是纏着三人,讓三人不能抽身則退,顧及其他。
大石上,東方靈兒與金酒酒被兩個殺手反手押着,脖子上架着長劍不容她們抗拒。兩人的面色都有些蒼白,都是不曾出過遠門的世家小姐,何時見過這種場面?沒有立刻暈過去,已經是兩人的膽識過人。
打鬥中的殺手們,見到踏花而來的君無忌與冷溶月,有志一同全部退回大石周圍,團團的圍住中間的金酒酒與東方靈兒,長劍緊握隨時準備發動最強一擊。
“小姐。”
明月明心與逐月飛身退到兩人身後,防備的看着包圍過來的綠衣殺手們。
抓住金酒酒的殺手長劍微微往前一送,一絲血絲順着劍刃流下,“白衍,我家主人想見你。”
“你家主人是什麼東西,他想見本公子,本公子便要見?”君無忌微勾嘴脣,目光漠然的從金酒酒脖子上掃過。
哼!
綠衣殺手冷哼一聲,長劍再次前送,更多的血絲順着劍刃流下。“你還是識相的好,否則,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好好的兩個美人因你的不合作而香消玉殞。”
金酒酒妝容有些狼狽,散開的頭髮遮住了她大部分的容顏,衣襬也破損了好幾處。被綠衣殺手抓在手中,她沒有哭,也沒有求救,失魂落魄的看着君無忌,連眨都不曾眨一下。
冷溶月心間暗歎了口氣,目光轉向東方靈兒。
東方靈兒妝容倒是完好,只是一雙圓圓的眼睛瞪着周圍的綠衣殺手滿是懊惱。冷溶月暗笑一聲,看向抓住兩人的綠衣殺手,清了清嗓子說道:“抓着兩個小姑娘威脅人,似乎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