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無情。”君無忌喊了好多聲,冷溶月纔回過神來擡眸看向君無忌問道:“前朝歷史上是否有吳沁這個人出現過?”皇甫,正是前朝國號。如果吳沁出現過,以她的本事絕不可能默默無聞。
君無忌眸底閃過莫名情緒,剛剛有那麼一刻,冷溶月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他卻覺得他離她好遠,遠的他只要眨個眼她就會消失不見。這種感覺君無忌非常不喜歡,皺眉看着冷溶月手裡的那幅畫,“無情認識她?”
無情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她跟我一個故人很像。”
君無忌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着冷溶月,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無情,你不會是找寶藏找傻了吧?皇甫813年,距今已經有近兩百年的歷史了。”冷溶月擡眸警告的看向君無忌。君無忌嘿嘿笑着將還覆在冷溶月額頭的手收回來,“無情,你不會告訴我你已經活了兩百多歲了吧?”
冷溶月懶得跟君無忌閒扯,將畫卷收起來,決定等出去後問華叔。君無忌搖着摺扇跟在冷溶月身後移動,“據本公子所知,皇甫813年前後十年都沒有這樣一個叫吳沁的女子。或許有同名同姓,但絕對不會是畫上的這個女子。”
“你怎麼知道?”冷溶月忍不住反駁。
君無忌嘴角含笑,“她的畫像能出現在這裡,身份自然不簡單。以本公子博覽羣書的浩瀚記憶,根本不曾有過關於一個叫吳沁的女子的任何描寫。除非,她用的不是吳沁這個名字。吳沁,吳情。你們的名字這麼像,你該不會真的認她吧?”
君無忌雖然開着玩笑,但還是認真的搜索起看過的關於前朝歷史的點滴。想了許久,也不曾想起有哪本書上提過關於吳沁的點滴筆墨。倒是有一個人突然浮上君無忌的腦海。君無忌眼睛一亮,“無情,你將畫像攤開給本公子再仔細瞧瞧。”
冷溶月眸光微閃,將畫像在君無忌面前攤開。君無忌一看之下,摺扇一拍掌心,“本公子怎麼將她給忘了。無情,快,我們就在石閣仔細找,本公子有種可怕的直覺,畫上女子是找到真正寶藏的關鍵!”
君無忌看冷溶月不爲所動,奪過她手中的畫重新掛到書案後的牆上,“我現在也只是個猜測,一切還要等找到之後才能證實。”
“那麼,你能否告訴我,要找什麼?”冷溶月目光平靜的看着翻箱倒櫃的君無忌問道。
君無忌手中動作一頓,擡頭看向冷溶月。看了半晌,突然一拍額頭,拉着冷溶月往樓下走去。到了二樓,君無忌直接拉着冷溶月來到臥室旁邊的廂閣之中。修養的兩天,他也進廂閣來翻看過兩三個玉箱,玉箱裡裝的都是一個成年男子與女子的錦衣羅裙。
鳳凰錦、芙蓉錦、鴛鴦錦和雲錦是天下四寶。其中,又以已經消失的鴛鴦錦和鳳凰錦最爲珍貴。鴛鴦錦是佈置已婚夫妻廂閣最好的裝飾,鳳凰錦則是所有新嫁娘最夢寐以求的嫁衣。除了鳳凰錦以外,其他三樣都已經出現,君無忌目光湛湛的盯着廂閣裡的玉箱,眸底閃過一絲不輕易察覺的灼熱。
“無情,你可翻過這裡所有的玉箱?”
冷溶月搖頭,看向玉箱的目光也慢慢變火熱起來。
“反正我們暫時也找不到寶藏,不如先來翻翻這些玉箱如何?”
“好。”
說翻兩人立刻就開始動手翻,很快從兩頭開始翻騰的兩人匯合到一處。擺在兩人面前的還剩下最後一個玉箱。君無忌後退一步,“你來。”
冷溶月也不客氣,利落的按下開合的鎖釦。玉箱“砰”一聲,在兩人面前緩緩打開,一道五彩霞光如匹練射出。冷溶月與君無忌同時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玉箱寶光湛湛,簡直亮瞎人的眼睛。適應了玉箱發出的光芒後,兩人同時看去。
只見玉箱中央端正的擺放着一頂鳳冠,鳳凰展翅翱翔九天。九條鳳尾由九顆渾圓飽滿大小一致的紫色珍珠嵌尾,鳳凰的一對翅膀上鑲滿碎鑽,剛剛玉箱打開正是這些碎鑽在夜明珠的照射下發出的光芒。不說其他,只這一頂鳳冠拿出去也價值連城。
冷溶月的目光只在鳳冠上停留一秒便已經移開,轉向鳳冠下的霞帔。果真如君無忌所料,這件嫁衣便是用鳳凰錦所剪裁。小心的將鳳冠霞帔都移除玉箱,冷溶月的目光立刻被箱底的一張畫像吸引住了目光。
將畫像拿出來攤到旁邊的玉箱上,君無忌手中的描金摺扇“刷”一聲展開,用力的扇了兩下,說道:“就是她。”
“她是誰?”冷溶月的目光沒有從畫像上離開,事實上她心裡的震驚比剛剛看到吳沁的畫像時還要大。如果前世的吳情與吳沁只有六分相似,與冷溶月有八分相似,那麼與眼前這張畫像上的女子則是十成十的相似。除了畫上女子眉心的那朵梅花印記,活脫脫就是前世的吳情。
當然,雖然現在她是冷溶月,臉上司徒明軒的妝容已經消失,但出現在京城時白衣出塵的俏公子模樣卻還在。所以儘管冷溶月的容貌與畫像上的女子也相似個八九分,君無忌也一無所知。
“一代奇女子靈清漣,傳言她武功天下第一,既能上朝理政又能帶兵征戰。現今的西臨國便是她攜手前朝聶政王打下來的。她還有個身份,便是南疆聖女。兩百多年前西臨大齊本是一家,皇甫王朝與南疆常年征戰不斷。南疆地處深山老嶽,荒涼貧瘠,常年征戰讓其不堪重負。靈清漣便是南疆王敬獻給當時的皇帝皇甫越一求邊境之好。”
君無忌侃侃而談,“但誰知靈清漣來朝的路上突發惡疾,病好之後卻跟換了個人似的趁人不備偷偷逃走了。南疆王大怒,上書皇甫越以後,舉兩國之力派出無數暗衛捉拿她。聽說在她身負重傷之時便是被當年的聶政王趙凌風所救。靈清漣傷好之後親自上朝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告訴皇甫越,除了嫁給他,她可以爲他做三件事。”
“滿朝文武大怒,當即請求皇甫越殺了她。你猜皇甫越怎麼着?”君無忌似笑非笑的看着冷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