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忌突然睜眼,目光冰冷的看向司徒少宇。將他這點心思扼殺在了搖籃中。
“你可以滾了。”
司徒少宇安穩的坐在椅子中,他就是不滾,有本事他起牀來趕他呀,來呀來呀。
君無忌冷哼,“清風,將他給我丟出去,記住,是丟!”
清風幾人對視一眼,想起臨走前,明月讓他們一切聽君無忌吩咐的話,立刻朝司徒少宇圍了過來。
司徒少宇雙手攔在身前,“你們想要做什麼?”
清風抿嘴,“司徒公子,抱歉,來之前,我家姐吩咐過,一切聽憑王爺吩咐,還請你離開。”
“走就走。”以人多欺負人少,卑鄙!司徒少宇憤憤然的起身往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被人從後面一腳踹在屁股上,踹出了門外。
司徒少宇翻身在院中站穩腳跟,回過頭來看向門口站着的清風四人。清風四人聳聳肩,表示很無辜。司徒少宇再朝後看去,只見追風的身影快速了閃進了裡間。
很好。他司徒少宇記下這筆賬了。
兩天後,失蹤近兩月的豫王君無忌在襄城被齊皇身邊的近身侍衛韓峰找到,並親自護送其回京城的消息如瘋長的水草般,快速傳遍各州市。
永壽宮。
齊皇半躺在龍牀上,微微擡起聳搭的眼皮看向被人擡進來的君無忌。“回來便好。可知曉是誰劫持了你?”
君無忌半晌無聲。齊皇也不以爲意,目光轉向一邊的韓峰,“你是怎麼找到豫王的?”
韓峰低垂的眸子瞥一眼半躺在軟椅中的君無忌,至今他還糊里糊塗,找君無忌的過程實在是太過順利,就好像是有人特意等着他上門去帶回君無忌一般。但這些話顯然是不能給齊皇聽的,心中暗自順了順,回道:“回皇上,屬下在襄城一處無名的酒樓打宿時聽到後院有打鬥聲,便暗中前往查看,無意中觸碰到一處機關,便見到了被反綁在暗室中的殿下。”
到這,韓峰稍微擡頭看向齊皇。見齊皇閉着雙眼,正認真的聽着他的話,便繼續道:“屬下找到殿下時,殿下正昏迷着,屬下便趁機將殿下帶了出來,至於那批打鬥的人,卻在殿下被屬下救走後,全部自殺身亡。屬下查過,是死士。”
“襄城?無名酒樓?”齊皇一字一字重複了一遍韓峰的話。
“是。”韓峰再次躬身。
“擬旨,襄城守備治下不嚴,讓朕的豫王受難,抄起全部家產充入國庫,並永不錄用其後輩子孫入仕爲官。”
“是。”吳根靜靜的看了眼君無忌,準備退下擬旨。
“回來,先去宣太醫。”
“是。”
太醫來得很快,給君無忌查檢過身體之後,伏地稟報,“回皇上,豫王殿下這兩月服食過大量致人暈迷的藥物,身體虧空嚴重,若不即時滋補,只怕……”
“下去吧。”齊皇沒等太醫完,便揮揮手。
太醫走後,齊皇再次看向君無忌,沉默了半晌,問道:“可是在怨父皇這麼久才找到你,讓你受了這許久的苦難?”
君無忌冷笑兩聲,“父皇每日政事繁忙,心繫天下百姓蒼生,本王何敢有‘怨’?”
齊皇輕聲的笑了,“看來,是‘怨’了。你放心,以後父皇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包括父皇嗎?”君無忌目光肆無忌憚的直視齊皇。
齊皇微微一怔,再次笑道:“父皇何時傷害過你?你這孩子,到底是如欣妃的,朕對你太過寬容了些……這天下誰不知父皇最寵的就是你。”
君無忌冷哼,“最寵本王?那是他們眼瞎。最寵本王會不讓本王入朝理事?最寵本王會讓本王孤立無援,被劫持一次又一次?最寵本王會盤算着百年後要本王陪葬!”
齊皇臉色微變,目光一瞬間變得凌利無匹,如利箭般直射君無忌。
君無忌毫不退縮,與齊皇的目光在空中對上,倔強而固執。
永壽宮所有的宮監宮女齊齊跪下,頭伏在地,恨不能直接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
連韓峰也在這樣緊繃的氣氛中跪了下來。
半晌,齊皇身上氣勢收斂,目光重新變得渾濁,平靜的看着君無忌,問道:“朕不讓你入朝理事本是爲你身體着想,卻不曾想過讓你多出這許多偏頗的心思來。既如此,明日開始,你便跟着上朝聽政吧。”
君無忌哼哼兩聲,臉上神色絲毫沒有齊皇答應他入朝理事而有所鬆動。
回到豫王府,韓峰目光復雜的看着君無忌,“你剛纔……實在是太過着急了些。”
君無忌漠然的看一眼韓峰,當着他的面,從軟椅中站起來,活動自如的漫步進了荷花池的八角涼亭中。韓峰面上閃過一絲驚詫,須臾又閃過一絲的欣喜,閃身攔到君無忌前面,抓住他的手脈。
“你沒事?”
“你很希望本王有事?”君無忌抽回手。
“當然不是,你好好在府中歇息着,近段時日,京城各王府異動頻繁,你心些。”韓峰最後再看一眼君無忌,閃身回了皇宮。
寧王府,書房。
寧王站在書房的窗前,目光深邃的看着院裡的青竹。金酒酒還沒有下落,與金家的聯盟還僵持着,白衍的身份也還沒有查出來,許許多多的事情都還沒有着落。君無忌居然完好的回來了!
且宮中傳回來的消息,父皇竟然讓他理朝了。果然,父皇是想將皇位……
寧王一掌拍在窗臺上,將剛剛走進書房的君落離嚇了一跳。“父王。”
寧王收斂情緒回過頭,看向君落離,“離兒找父王有事?”
“父王,母妃又不肯用膳。”
自從得知寧王要取金家姐爲側妃後,南宮燕便與君瑜慪上了氣。這半個月來,都不肯面見君瑜不,還三不五時的絕食威脅君瑜。
“由她去,肚子餓了,她自然會吃。”君瑜哄勸過幾次後,也沒了耐心,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南營燕不但不理解還總是拖他後腿,讓君瑜煩不甚煩。
或許原本他還沒有那麼堅定要娶金酒酒,被南宮燕這三不五時的一鬧,娶金酒酒的心立刻便堅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