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撲哧’輕笑出聲。抽出手繼續填飽肚子。
君無忌不依,“月兒,你笑什麼?”
冷溶月不理他,吃了個半飽才擱下筷子,拍拍他的手,指着外面道:“好了,你趕緊回去吧,讓人發現,我的名聲可就悔了。”
君無忌不走,死皮賴臉的要留下來。反正他又不是沒有與冷溶月躺在一張牀上睡過,他纔不要回去一個人寂寞的睡呢。
冷溶月瞪着他,“京城可比不得外面,暗中盯着你我的人不知凡幾,你想讓人抓住把柄我攔不住你,但你別拉着我。”
君無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月兒你親我一口,親了我馬上就走。”
冷溶月狠狠瞪他一眼,傾身去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好了,你走吧。”
“月兒你太敷衍了,都沒有用心。”君無忌不滿的指責道。
知曉不能再指望她,君無忌乾脆自己動手,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低對便吻了上去。吻過,才滿足的站起身來,“月兒,我走了。”
“走吧走吧。”冷溶月擺手。
“我明天再來看你。”君無忌留下這句話,纔不舍的翻牆離去。
冷溶月看着他離開後,收回目光,這纔有時間打量起院子裡的景色來。
目光每略過一處,腦海中便斷斷續續的浮出某些片斷。每個片斷裡,都有小冷溶月與她的孃親。
這小小的一處百花閣,承載了小冷溶月不多的童年。
冷溶月抿着嘴,眸色漸冷。
“小姐。”明月從遠處走過來,輕聲喚道。
冷溶月低低的應了一聲,目光從院子裡收回來,垂下眼眸,遮掩住了眼裡的薄涼。
“三小姐回府後得知小姐住進了百花閣,一直大吵大鬧不休,被老爺也壓了下來。但以三小姐的脾氣,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她不甘休又如何?”冷溶月冷哼。
明月笑道:“確實不能如何,安王被王爺給用鞭子打得幾乎去了半條命,宮裡的太醫都被叫進了安王府。欣妃去找皇上,反被皇上給訓了一頓。三小姐得知後,又鬧着要去安王府看望安王,被老爺給禁足在了無雙閣內,沒有他的命令,不准她步出院門一步。”
冷溶月聽後只是笑了笑。
明月將桌上的碗筷剛剛收起來,便聽到大門外冷江沅氣憤的聲音傳來,“老夫來看看我的女兒,你們憑什麼阻攔?”
明月對着冷溶月一笑,“奴婢去將他給打發了。”
冷溶月搖頭,“不用,去請他進來了。”
不管如何說,他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她也很想知道,他這麼晚,在剛剛禁了冷無雙的足後,就趕來她的院子,是想做什麼。
冷江沅走進院子,一眼便看到了月色下的冷溶月。
或許是歇息過的原因,她的臉色比下午的時候要好上許多。對上他的視線,她淺淺一笑,卻並沒有起身迎上來。冷江沅眉頭微微一皺,快步走過去,看着她披頭散髮的模樣便教訓道:“一個閨閣女子,披頭散髮成何體統!這些年在江州當真是半點規矩也沒學會!”
“爹爹特意過來就是爲了教訓我?”冷溶月譏諷的看着冷江沅,“如果是,那爹爹便說吧,女兒聽着就是。”
“你這是什麼態度!”
“爹爹想要我對您什麼態度?”冷溶月乾脆託了下巴偏着頭看着冷江沅,“在爹爹當年那樣無情的,不顧我生活的將我送到江州,且八年都不聞不問後,爹爹想要我有什麼態度呢?”
冷江沅氣結。
莫名的還有些愧疚,在冷溶月對面的凳子上坐下,軟下聲音來,“今日的事過了便過了,你也莫要過多的計較。豫王再得皇上偏寵,皇上又還能偏寵他幾年,且莫將事情做得太過,一點後路也不給自己留。皇上既然已經將你賜婚給了豫王,你便要多多勸勸他。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爹爹這些話還是找豫王說去吧,豫王是個什麼樣的人,爹爹應當比我更清楚。”
冷江沅被她這不冷不熱的態度惹得又是一怒,心裡剛剛升起的那點愧疚立刻便煙消雲散。沉着臉看着冷溶月,“爹是爲你好纔給你說這些話!你既然知曉豫王是什麼樣的人,就更應該勸勸他!無雙是你三姐,安王也是他哥哥,他這樣不管不顧將安王打得只剩下一口氣……”
冷溶月冷笑,說什麼是爲她好,說來說去,不就是因爲君無忌打了安王,害怕耽誤了下月冷無雙與他的親事纔來找她的?
冷江沅也自知失言,清咳一聲,“你是不是與豫王早就認識?”
“是認識有些年頭了。”冷溶月大方承認。
冷江沅瞳孔微縮,看着冷溶月,問道:“豫王去過江州?你們是不是早就私相授受?今日皇上賜婚的聖旨是不是豫王在背後推動的?”
冷溶月好笑的看着冷江沅,“爹你一口氣問我這麼多問題,是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冷江沅也知道太過心急了,緩了口氣,問道:“豫王去過江州?”
冷溶月一臉詫異的看着冷江沅,“爹爹從何處得出的結論,認爲我與豫王是在江州認識的?”
“你們是在何處相識的?”她八歲便被送到了江州,而她送出府的那月,君無忌被劫持還未回京,他們若不是在江州相識,又會在何處?
“自然是在京城。”幸得剛纔君無忌講了兩人最初的相識經過,冷溶月便照實的又給冷江沅轉訴了一遍。
冷江沅自然是半信半疑,便又問道:“這些年,你與豫王可有書信往來?”
冷溶月翻了個白眼,看着冷江沅問道:“爹爹是在懷疑女兒的清白嗎?”
冷江沅沉默,顯然是默認了她的這個說法。冷溶月也不以爲意,“今日是我第二次見豫王。”
冷江沅差點脫口而出:第二次見,他怎麼可能對你百般溫柔?話到了嘴邊倒底沒有說出來。便又換了個話題,“今日賜婚的聖旨豫王是不是早有謀算?”
冷溶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今日賜婚的聖旨不是爹爹你去找的皇上賜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