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誰也不能將我搶走,因爲我是你的。”
冷溶月微笑。
君無忌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緊握住冷溶月的手,轉身,目光陰鬱的看向君轅。
“將給綁回王府。”
追風、逐月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去,也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麻繩,動作利落的將君轅給綁成了個人形棕子,而後一人擡頭一人擡腳的飛快往豫王府擡去。
君無忌回頭看着冷溶月,“月兒,我先送你回府。”
冷溶月點頭。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明樂郡主嫁入右相府的日子。
而此時,距離齊皇壽誕,還有剛好一月。
長福長公主的別院距離京城有些遠,齊皇又一向敬重她,便特賜明樂郡主從宮裡出嫁。
婚禮有前兩日,從皇宮到右相府的這段路就煥然一新,沿途的所有樹枝上都掛上了喜慶的紅綢和燈籠。
成親這日,長長的紅色地毯更是一直從宮門口鋪出了十里的街道。
冷溶月與沐雪染兩個,也從昨天就進了宮,陪着明樂。
天還未亮,三人就被宮婢給喚了起來。
沐雪染揉着眼,“天都還未亮,是不是早了些?”
前來替明樂梳妝的嬤嬤笑着解釋道:“不早不早,一切準備完畢都要差不多兩個時辰,到時呀,天就亮了。”
“啊?要這麼久?天啦,成個親也太麻煩了吧。”沐雪染哀嚎一聲,以手掩面。
嬤嬤掩脣輕笑,“等郡主你成親那日便明白了,別說兩個時辰,就是再多兩個時辰,也是幸福的。”
沐雪染就看向明樂,“明樂,你幸福嗎?”
明樂被她問的臉一紅,但想了想,還是點頭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幸福,只是心裡很緊張,好像有點期待,又有些害怕。”
“郡主不用害怕,奴婢一定將郡主打扮得美美的,讓秦公子一看到呀,就走不動路,眼裡心裡就只能裝下郡主,從此夫妻情濃,合合美美的過日子。”
明樂點點頭,“嗯,謝謝嬤嬤。”
明樂被推出去梳妝了。
冷溶月與沐雪染兩個也沒有閒着。
被老嬤嬤給支使得團團轉。
莞妃天亮之後也過來跟着幫忙,同樣被支使的團團轉。
忙碌的間隙,莞妃擦了把額頭的汗,看着累得氣喘噓噓的冷溶月與沐雪染,笑道:“本宮自進宮後,還從未向今日這般勞累過。”
冷溶月遞過去一杯清茶,又遞了沐雪染一杯,跟着笑道:“偶爾這般累累也好,全當是鍛鍊身體了。”
“我纔不要這樣鍛鍊身體。”沐雪染仰頭一口飲盡茶水,接着又自己倒了一杯,再次飲盡才停下來,喘了口氣,說道:“成親實在是太麻煩了,真希望我永遠不要成親。”
莞妃輕笑出聲。
“郡主若真不成親,襄誠侯可不得哭死?”
沐雪染撇撇嘴,沒有反駁。
歇了一會兒,幾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終於天色大亮,外邊也變得熱鬧起來。
辰時,吹吹打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冷溶月拿着繡着大團牡丹花的紅蓋頭親自爲明樂蓋上。
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茶盞時間後,明樂在兩個嬤嬤的攙扶下出門,上轎,行往右相府。
冷溶月站在門口,直到花轎走遠,才轉身進了屋。
收拾一下,她也要去右相府去了。
莞妃走過來,左右看了看,才問道:“你大姐她……還好吧?”
冷溶月擡起頭,笑着回答道:“挺好的。”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了。”
莞妃眼中明顯有一絲欣喜閃過,但她很快又收斂了起來,多一邊的貼身婢女手中拿過一個繡着鴛鴦戲水的袋子遞到冷溶月手中,“宮外本宮出不去,這些還麻煩公主幫本宮轉交給明樂郡主,就當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了。”
冷溶月看了一眼,鴛鴦戲水的圖案繡得十分逼真,接過來,點頭道:“讓你破費了。”
莞妃意有所指道:“這只是本宮的一點小心意,算不得什麼。說不得一會兒回去,皇上又賞賜下來了。好了,本宮也不打擾你出宮了,下次有空,公主別忘了,多到宮裡來看看本宮。”
待莞妃也走後,沐雪染湊上前來,拿過她手中的袋子惦了惦,“分量好像還不少。”
冷溶月莞爾一笑。
今天是明樂與秦柏嚴大喜的日子,明樂身後又站着一個長福長公主,所以婚禮十分熱鬧。
賓客的席面都是分開的,冷溶月與沐雪染都在女眷區。
原本婚禮很熱鬧,算是賓主盡歡,倒也其樂融融。但進行到一半,卻還是被人給搶了風頭打斷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西臨七皇子皇甫亦。
皇甫亦一身黑綠色繡銀莽長袍,同色寬腰帶束腰,腰間佩帶一塊乳白色雕龍玉佩,墨玉束髮,手中輕搖着一把山水摺扇,風姿卓絕。
在他的身後,另跟了四人。都是他的近身侍衛。
皇甫亦在沒有任何人的帶領下,如走自家後花園般閒適的走到了開席的花園內。
發現他的,還是坐得離花園入口較近的一個秦柏嚴原來的同僚。
待皇甫亦表明身份,又得到證實,差不多用了茶盞時間。
這期間,原本熱鬧的婚宴詭異的安靜了下去,所有人都意味不明的將目光投向皇甫亦。
皇甫亦極爲無辜的聳聳肩膀,“你們都看着本皇子做什麼?成親的又不是本皇子。”
身爲主人家,秦之瑞不得不站出來,“來者是客,七皇子,請。”
皇甫亦沒有絲毫客氣的在秦之瑞的帶領下穿過重重的賓客,進到了花廳裡朝中重臣的席面上去了。
衆人又是一陣虛與委蛇的寒暄。
柳丞相比較直接,他問道:“七皇子是何時到京城的?怎的也沒有事實打一聲招呼,我等也好前去迎接。”
皇甫亦摺扇輕搖了幾下,“一個時辰前剛到,本皇子素來低調,迎接的事就免了。”
這……
臉皮還真厚。
皇甫亦左右看了一圈,奇道:“秦公子成親宴,居然沒有女眷?”
他來之後,秦之瑞也坐下陪了席,聽到他的話,眉頭動了動,笑答道:“七皇子有所不知,兩國禮儀所有不同,西臨恨眷能與男子同席,在大齊卻是不能的。今日來參加小兒成親宴的女眷們在另一處花園另開有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