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齊皇登位以來,僅憑几句話就升職的,今日當屬第一次。由此,冷溶月的地位徹底牢不可憾,在衆人的心中,上升到了與君無忌同等的高度,甚至隱有超之。
出宮之後,又有人提議要再去尚書府一次,這一次,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只爲與冷溶月打好交道。這個提議剛提出來,就得到一致的贊同。不管是寧王一脈,還是平王一脈,都選擇了回府之後,讓自家的夫人帶上與冷溶月年歲相當的小姐前往尚書府去,無論用什麼辦法,勢必要與冷溶月交好。
而此時的冷溶月?
與君無忌吃過早點之後,就出了尚書府。
兩人這次出門並沒有什麼固定的目的。就是出來花錢的。
金牌賺了近百萬的黃金,雖然個個給的都是金票,但近百萬價值的金票,加起來還是有厚厚的一摞。
“聽說前陣子朱雀街新開了一家緋衣閣,一開張,生意就異常火爆,不如,我們先去那裡逛逛?”君無忌提議。
“不去。”冷溶月很乾脆的拒絕了。
她是愛錢,但還沒有愛錢到,賺了錢轉身就去自己店裡消費的程度。她愛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一向信奉: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愛錢,但卻不是守財奴。況且,這錢來得太過容易了些,花出去,她並不心痛。
君無忌也只是稍稍的提一提,並沒有真的打算要去緋衣閣,冷溶月拒絕他也並不意外。兩人並沒有乘坐馬車,這次出行,冷溶月將明月、明心留在了府中,反而是帶着問雪、問梅兩人,當然還要追風、逐月兩人。
兩人雖然沒有乘坐馬車,但君無忌的馬車依然不遠不近的跟着兩人。
兩人也沒有具體的目的,出了尚書府,進入熱鬧的街市後,就一家店一家店的逛了起來。反正有錢,冷溶月是看見喜歡的,不管有用沒用通通買了下來,君無忌亦是如此。
一直逛到午時,兩人這才停手,坐馬去了太和樓。
太和樓一如以往的熱鬧。
君無忌與冷溶月來的時候,一樓大堂已經坐滿了人,還有許多的人在街上排着隊,候着輪子。太和樓的錢掌櫃,遠遠的就看見了君無忌與冷溶月兩人。以往君無忌來,他雖是笑臉相迎,但心中卻裝着一肚子的苦水,然而今天,他臉上的笑容比頭頂的太陽都要燦爛幾分的迎了出去。
“豫王爺、公主,裡面請裡面請。”
“錢掌櫃的,裡面可還有位置?”
“有有有,特意爲豫王和公主留着的呢。”錢掌櫃並沒有說假,自從冷溶月被封公主的消息傳出來後,他就特意的將二樓的青竹軒給留了下來。當然,青竹軒原本是不叫青竹軒的,是聽說冷溶月喜歡青竹後改的。
隨着錢掌櫃上到二樓,冷溶月看着青竹軒幾個字,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錢掌櫃有心了。”
錢掌櫃順着她的目光看一眼牌匾,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青竹軒正朝大街,後朝太和樓的後園。風景可謂是絕佳。待君無忌與冷溶月相繼坐下後,錢掌櫃親自泡了茶端上來,又親自給君無忌與冷溶月一人倒了杯茶後,才退了下去。
酒菜一一上桌。
冷溶月拿起筷子正要動,敲門聲響起。
冷溶月擡頭朝君無忌看去,君無忌俊眉皺了一下,示意追風去開門。
門打開,司徒明軒站在門外,目光只是君無忌身上停了一秒便移到了冷溶月身上,“草民見過豫王、見過明淨公主。”
“有事?”君無忌極爲不耐煩的問道。
“進來吧。”冷溶月看一眼司徒明軒,淡淡相邀道。
君無忌眉間閃過一抹陰鷙,冷溶月立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噪。冷溶月對司徒明軒還是很感興趣的,先不說他是司徒少宇的哥哥,關鍵是,上次那個猜測一直壓在她的心間,正好可以趁着今日他找上門來,試探一下真假。
司徒明軒進來,冷溶月很是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君無忌的身邊,將位置留給司徒明軒。
司徒明軒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在冷溶月位置的旁邊坐了下來,擡頭朝君無忌看去。
然,君無忌的目光一直落在冷溶月的身上,視線里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司徒明軒心中一攪,只覺整個身心都是痛的。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來,跟着君無忌的目光看向了被他守護在懷裡的冷溶月。
冷溶月今日穿了一身素藍色的錦裙,妝容亦很精緻,一顰一笑都清貴得比真正的公主還要公主。但這些落在司徒明軒的眼中,卻格外的礙眼。冷溶月越出色,他就越覺得礙眼。縱然礙眼,他卻不能發作,只能壓在心底。
或許是司徒明軒目光太過專注的原因,君無忌終於轉頭看向了他,不過那目光卻比寒冬還要讓人生冷。司徒明軒垂眸,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盒推到冷溶月的面前,“這是給公主的賀禮。”
冷溶月清眸中閃過微微的驚詫,但還是收起了玉盒,笑道:“司徒公子破費了。”
司徒明軒眼底涌上一層譏諷,再次擡起頭來看向冷溶月,說道:“公主一定要好好的守望着豫王。”
冷溶月疑惑的望向司徒明軒。
君無忌則是一臉的警告之意。
然司徒明軒卻像是做好某種決定般,忽視掉君無忌的警告,看着冷溶月冷冷的說道:“兩月後就是皇上的壽誕,北漠與西臨國的使者已經出發前往齊京。兩國這次都很有默契的各帶着一位公主前來大齊,目的是什麼,以公主的聰穎想必不難猜到。而據草民得知,西臨這次前來的煙雲公主可是對豫王愛慕以久,這次主動請纓前來,目的就是爲了嫁進豫王府,甚至甘願做小。而且,江南的四大家族據說這次也會齊齊上京賀壽,宇文家的嫡小姐,宇文萱,據說也十分愛慕豫王,這次跟隨着一同進京也志在必得,草民也聽說,宇文萱同樣願意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