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然米奇不想說她也不便多問,或許是因爲昨天對她傷害太大,她不想說吧,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
“米奇,發生什麼一定要跟我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米奇擡起眼睛,眼神卻格外的陌生,沒有感動,甚至眼神都很暗淡,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空洞而疏離,她這個樣子倒是真的嚇到了沐小白。
沐小白見了她這樣的表情,心底狠狠的沉了一下,有些複雜,爲什麼她彷彿在米奇的眼睛裡察覺到了一絲仇恨?
或許是她看錯了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抱住她的肩,“怎麼不多休息休息?”
“我做早點,多做些事情讓自己忙起來。”米奇淺淺一笑,站在廚房做早點,動作雖然跟往常一樣,但是沐小白卻感覺到一絲沉重。
米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逸痕雙腿交疊的靠在牀邊,手上拿着一本雜誌,上面介紹的正是沐小白設計出來的衣服。
業內評價很高,他不由挑眉,嘴角透露出一絲自豪來,自己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沐小白,怎麼會突然學設計?”
“恩?”沐小白頓了一下,腦海裡聯想到之前從沐家離開出走,她無處可去就各種打零工,很榮幸的是在一家餐廳裡遇到了自己的導師。
被導師看重應該是她最幸福的時刻了吧?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因爲遇到了伯樂。”
“那我是你什麼?”蘇逸痕充滿酸味的問了一句。
沐小白一邊收拾着衣服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呀,你是我的優樂美,能捧在手心的。”
她擡起頭哈哈笑了一聲,看着蘇逸痕那張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面孔,故意板着臉,“喂喂,你那副表情是幾個意思。”
“我還是你的愛人。”
他說到‘愛’這個字的時候,聲音明顯加重了,就連眼神都變得格外複雜,沐小白的嘴角抖了抖,這個男人真是神了,任何一個字眼從他的嘴裡都能說的無比曖昧。
“蘇先生,你今天什麼安排?”
他伸了個懶腰,黝黑的眸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我們去坐倫敦眼怎麼樣?”
沐小白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半晌纔開口,“叫着米奇吧,我想讓她開心點。”
走出屋子,米奇正在客廳裡望着那堆布料發呆,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米奇卻反映極大的尖叫着把她推開了。
她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好在被身後的蘇逸痕扶住了,米奇的反應也實在太大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了,米奇神情格外不自然,牽強的笑了一聲,“小白,對不起,我剛剛在出神。”
“沒事兒。”沐小白連忙回答,走向她卻又看到她連連後退了幾步。
沐小白的心底一時間有些受傷,哪怕米奇真的受傷了,但是爲什麼要把她當成敵人呢?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米奇,我們出去玩吧,去坐倫敦眼,之前你不是一直鬧着說要去坐的嗎?”沐小白斟酌着自己的話,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輕緩。
米奇視線飄向一旁,很快的拒絕,“不要,我要去盯衣服。”
“放鬆一下,出去玩玩。”
米奇快速搖頭,一臉的抗拒,“不要,我不去。”
她的拒絕倒讓沐小白再次的受傷起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向蘇逸痕,眼神裡透着無力,米奇似乎變得敏感多疑了。
直到沐小白跟蘇逸痕出門之後她緊繃着心纔算平靜下來,低頭望着自己受傷的手,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體內的毒品,是她能控制的嗎?
哐當,門發出巨大的聲響,冷寧宣出現在門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流淚的女人,心狠狠的揪緊,下意識的走過去。
米奇想站起來但是卻被他一手按住了,按在了腦袋上,他的大手完完全全的罩在了她的腦袋上,讓她不能動彈。
她擡起頭淚眼汪汪的看着他,眼神很冷淡,“冷寧宣,你幹嘛?”
“包子臉,你是哭了嗎?”他憋了半天問出這麼一句來。
米奇眼睛一再模糊,吸了吸鼻子倔強的搖頭,“沒有啊,我怎麼可能哭呢?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我就是剛剛有沙子吹進眼睛裡了。”
“剛剛外面颳風了?”
她哽咽着點頭,“好像是颳風了。”
冷寧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算外面颳風了,她在屋子是怎麼被風吹得進了沙子?笨蛋連撒謊都不會,但是爲什麼他的心底這麼難過?
“包子臉。”
“恩?幹嘛?”她用力的甩開冷寧宣控制着她腦袋的手,冷冷的看着他,“一直叫我幹嘛呀?”
冷寧宣毫不客氣的哈哈笑了幾聲,大聲說道,“你這個笨蛋,我喊你包子臉,你都不反駁我了。”
他一個人傻傻的笑着,對上米奇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呼吸再次的屏息起來,一股難言的痛楚傳來,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米奇變成現在這樣,他的心裡很難受。
“你的傷疼嗎?”傻傻的又丟出一句。
她的臉上透着幾分淡然的表情,點頭,“疼,非常疼,痛徹心扉。”
“疼了的話,你就打我吧,也許你會好受一點。”冷寧宣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眼神里居然透着幾分憐愛。
米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笑起來,“你又沒欠我錢,我打你有什麼用?”
只是那笑容很短暫,猶如曇花一現,剩下的便是無言的冷淡,他們不再說話,就連空氣彷彿都變得稀疏起來。
米奇站起來半昂着頭看他,眼神格外複雜,“冷寧宣,你別可憐我,我其實挺好的。”
冷寧宣看着她遠走的背影,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他真的是在可憐她嗎?爲什麼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蔓延上來,不是可憐,好像是心疼,心疼這個女人。
表面大大咧咧的,倔強,但是實際卻脆弱的更冰一樣,十分的易碎,他真的開始心疼她了,這個叫做米奇的女人。
沐小白表情淡淡的望着前面的路,半晌纔開口,“我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他表情沒有多大變化,語氣平靜如水,“在擔心什麼?”
她咬着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想說米奇現在變得很奇怪,但是任何一個女人在經歷那麼殘暴的事情之後都不會太好吧?米奇只是太怕了所以纔會變的敏感多疑?
“米奇的事兒我讓暗夜去查了,別擔心。”他將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大手溫暖的包裹着她的小手,十分溫暖。
沐小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總是覺得這件事兒沒那麼簡單?
到了泰晤士河畔,兩個人下了車,他很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些涼,緊緊的包裹在他的大手裡,很溫暖。
到了售票處,蘇逸痕不停的在用英語跟售票員交流着什麼,半晌之後他才牽着她的手走進去,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們這兒只有兩個人。
“你故意的?”沐小白站在乘坐艙裡,轉身看他。
他聳了聳肩,眼神裡透着幾分曖昧的表情,“我不喜歡跟一堆人在一起。”
沐小白的嘴角抖了抖,就猜到他會這麼說,轉身把手按在鋼化玻璃上,望着外面的河,“等下升起來會很美吧。”
“我們應該晚上來,晚上是最美的。”他從伸手抱住她,下意識的俯身將頭枕在她的頸窩,語氣很輕,“晚上會比較激情。”
她的臉一熱,好好的浪漫氣氛就這樣被他破壞了,這個男人腦袋裡除了那事兒還想什麼!真是夠了!
“你就不會說些情話什麼的?”
“情,是做出來的,又不是說出來的,說出來的那叫花言巧語。”他條條是道,大手毫不猶豫的按在她的腰上。
沐小白彆扭的動了動,這貨之所以不跟其他人坐一個乘坐艙,就是想對她上下其手吧?這隻狼!色狼!
“別再動了。”
他的話音才落乘坐艙便傳來哐的一聲,緩慢地上升,他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五年不見,長大不少嘛。”
“蘇逸痕,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她索性轉身背對着外面的景色,倫敦眼旋轉的很慢很慢,這一圈下來得一個小時呢。
這纔開始上升這男人就對她上下其手了,那到了上面之後她真的不敢想,這個男人很可能爲了追求刺激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兒來。
深吸了一口氣,一臉警告的盯着他,“我是來看景色的,你別動手動腳的。”
“我也是來看景色的。”他笑眼彎彎,眼眸裡滿是笑意,“我這輩子看你就夠了。”
肉麻!剛剛是誰說他不會說情話的?被他比喻成景色,她還要以爲是情話?嘴角抖了抖,有些小鬱悶,果然她也不是文藝青年那一掛。
“你纔是景色,你全家都是景色。”輕哼了一聲,轉身看景。
誰知道他又貼了過來,兩個人完完全全貼在一起,僅隔了一層衣服,這種感覺還真是難受,甚至有種奇妙的感覺浮現出來。
她真是後悔了,幹嘛要答應一隻憋了五年的老和尚來坐倫敦眼,就知道他不會老實!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小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眼神裡滿是威脅,“看景。”
“我在看。”他無比認真的開口,大手卻又毫不客氣的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混蛋!她氣的咬牙,跟他糾結就不能看景,所以只能轉身繼續看,倫敦眼能夠將整個倫敦看的仔仔細細,很難得的景色。
“蘇逸痕,我們之間隔了五年,我不想再浪費生命了。”快到最高處的時候,沐小白突然開口。
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下,從鼻息裡輕哼了一聲,有些惱怒的低吼,“沐小白,你給我閉嘴!”
她很是意外的回眸,心底變得忐忑起來,他似乎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