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艇上的人似乎在驗貨,打開箱子仔細的觀察着,很快把另外一個箱子丟給了連帽男,他一手接過轉身就走,之前的三個大漢卻直接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想走?沒那麼容易。”
沐小白聽到這話立即站在原地不敢過去了,丫這是窩裡反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敢再逗留轉身就跑,誰知道這時嘩啦啦闖進來一羣穿着警服的人。
“小姐,是你報的警吧?”爲首的男人一臉正氣的問道。
“啊?不是,我……”
沐小白轉頭看燈泡下的幾個人,連帽男直直的盯着她,雖然戴了一副大墨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沐小白竟然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蔓延?
她從那個人的眼睛裡讀出了怨念,心狠狠的窒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眼睜睜的看着他踹開三個大漢上車慌忙的逃走,他開得那輛車沒有車牌,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底卻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安。
警察把她帶回了警局,整整審訊到了半夜才確定她是被人掠來的,跟那件事兒毫無關係這才放了她,她緩緩走出警局,卻愕然的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
紅姐站在車的旁邊冷冷的打量着她,她杵在哪兒像是在專門等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隱約的覺得紅姐的表情不太對?
小步走過去臉上現出疲倦小聲詢問,“他在車上?”
“不,蘇先生在海天一線等你。”紅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翹了一下,充滿諷刺。
她忐忑不安的上了車,忍不住發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警局的。”
“是蘇先生吩咐的。”紅姐冷冰冰的回答。
沐小白瞬間沒有了要繼續問下去的想法,問再多這個紅姐也是不會告訴她的,一路沉默的回到了海天一線,別墅燈火通明,幾乎把所有的燈都點亮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站在原地不敢動,就這麼呆呆的望着別墅的方向,身後的紅姐拽了她一把,提醒道,“蘇先生再等你。”
“他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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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眼神幽深的盯着她,表情終是露出了不忍,小聲提醒,“蘇先生的情緒不太對,你小心應付。”
這哪能是小心就能應付過去的?沐小白露出苦澀的笑容,聽她這麼說反而更加緊張了,大步走進去換上了拖鞋,屏息靜氣一番,裝作不在意的摸樣走進去。
蘇逸痕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的搭在茶几上,上身赤着,胳膊受傷了纏着繃帶,而暗夜則站在他沙發的後面。
一進去她便感覺到氣氛微妙,小步走過去裝作不在意的摸樣,“這陣子你不是很忙嗎?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要喝果汁嗎?”
蘇逸痕面上帶着一抹諷刺的笑容,就那麼直接的盯着她,沒有開口。
她抿了抿脣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倒了兩杯果汁,放在茶几上推到他的面前,睫毛微微的顫動着,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緊張,“要喝嗎?”
他盯着那杯果汁脣抿了一下端起來一口灌了進去,果汁從他脣的縫隙流出來,滴在他的胸膛上,燈光照耀在他的胸口上,水珠尤爲顯眼,充滿野蠻氣息。
她拿起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嘴角的水漬,他卻反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銳利如鷹,“沐小白,警察局你到是去熟了。”
“我被人綁架了。”
“綁架?他們綁架你幹什麼?”他冷聲質問,嘴角翹起來對她的話極度不信任。
他不信任的樣子刺激到了她,狠狠甩開他的手,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輕輕地撫着手腕,“我怎麼知道?”
她的目光往旁邊掃了一下赫然看到丟在地上的黑色衣服,她拿起來看了看,是一件連帽的休閒裝,心底咯噔一下望向他。
“在碼頭交易的人是你?”
“你演戲演過了,那些警察不就是你叫去的嗎?之前害了魅澀也就罷了,現在又想害我,沐小白,你做一切都是爲了誰?爲了蘇浩然嗎?爲了讓他得到蘇氏嗎?”他猛地欺身過來,惱怒的質問。
簡直莫名其妙,沐小白不甘示弱的瞪着他,憑什麼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在她的身上?魅澀那次她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而且今天她是真的被綁架了!他憑什麼不相信?還污衊她?
“我沒有!”
“沒有?不知道你要嘴硬到什麼時候。”他冷冷的笑了一聲,眼神卻依然銳利的盯着她,“暗夜,派人搜搜別墅,也許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是,蘇先生。”
沐小白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他是什麼意思?搜別墅?
他重新坐回沙發,把筆記本放在茶几上,旁若無人的打開,之前他是不會這樣的,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錯?
沐小白心底染滿恐懼,緊張的看着他,心底暗暗猜測着他究竟知道了什麼。
幾乎很快,暗夜便將一瓶安眠藥放在他的面前,這是她之前藏在抽屜裡的,本想盡快處理好卻還沒來得及就被他發現了。
“安眠藥,呵……”他冷笑了一聲,手把玩着藥瓶,看不出究竟怎麼樣的表情。
暗夜則直接拽起了沐小白,迫使她跪下狠狠的按在了蘇逸痕的面前,下巴被用力的捏起,她大眼睛裡盛滿慌張的盯着她。
他的手指很涼很涼,就連表情都透着絕對的冰冷,此刻她真的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冰窟裡,身體不時的發着抖。
“安眠藥,用來對付我的?”蘇逸痕覺得自己很可笑,昨天聽到她那句想他便發瘋似的丟下了所有的工作趕回來,迎接他的卻是一杯安眠藥。
真的覺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憐。
他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卻被她一再的踐踏,她的心是石頭做的,沒有辦法暖。
沐小白的大眼睛裡盛滿慌亂,眼眶的淚水打轉卻倔強的沒掉下來,緊緊咬着牙剋制着,她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的話。
“怎麼不說話?恩?”
“呵……還沒完,沐小白,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你跟蘇浩然聯繫?家裡的電話我都有聽,h先生?”他冷冷的笑了一聲厭惡的丟開她。
拿起紙巾用力的擦拭着剛剛觸碰過她的手,像是剛剛摸的是細菌,讓他很厭惡,他打開電腦把她拽起來,輕車熟路的登上了她的郵箱。
沐小白的心又狠狠的震驚了一下,脣微微顫動眼淚終是忍不住掉了下來,但是換來的卻是他的厭惡。
“哭什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他嘲諷的質問。
“你是怎麼知道我郵箱密碼的?”她顫音質問,不過這話問的卻很沒底,像是犯了彌天大錯的人,唯有一點點的理由也要給自己洗白。
蘇逸痕沒理會她,登上了她的郵箱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她曾經發送的那個郵件,擺在她的面前,“爲了偷這個費勁腦筋了吧?你就那麼喜歡蘇浩然?”
“不是。”
“不是什麼?根本沒費腦筋?對,對付我這種白癡你只要兩顆安眠藥就能解決。”他的話充滿自嘲,眼神裡滿滿的失望。
沐小白用力的咬着脣,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事實擺在眼前,她的確給蘇浩然發了資料,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所以她沒有反駁的資格。
“爲了蘇浩然,爲了蘇氏,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還跟我說什麼以後,有你陪我,現在想想真令人作嘔!”他惱怒的大吼。
沐小白嚇得哆嗦了一下,但是很快穩定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氣表態,“對,這些都是我做的,你想怎麼處罰我就來吧。”
“無所畏懼?還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天?”
“不是無所畏懼,我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買單,我的確給你吃了安眠藥,我也的確給蘇浩然資料,都是我做的你就懲罰我吧。”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安靜的等待着他的懲罰。
周圍靜悄悄的,因爲閉着眼睛她無法得知此時蘇逸痕是什麼表情,但是她卻在安靜的環境了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很緊張。
蘇逸痕的手握成拳頭,上面的青筋直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依然顯得充滿戾氣,讓人莫名生寒。
想到之前的種種他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大笑話,以爲蔣若晴對他有所改變,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卻原來都是他自己亂想的。
什麼喜歡都是她的假象,她的目的只有一個,給蘇浩然保駕護航,爲他爭取到蘇氏,到時候好雙宿雙棲?還真是一個好故事。
那他在故事裡扮演什麼?一個萬般阻攔王子公主在一起的魔鬼?這形容的還真是真切!
“呵……”除了冷笑蘇逸痕不知道還能表達什麼。
她一直閉着眼睛,不時的深呼吸着,等待着來自蘇逸痕的批判,來自他的懲罰,這都是她犯下的錯就讓她一個人來承擔好了。
“我一直在問你,就那麼愛蘇浩然嗎?今天你用行動告訴了你的答案,既然你愛他,爲什麼就不能一直冷漠下去?爲什麼還要給我希望,說什麼以後你陪我的話?你知道不知道你就像是一個感情騙子,讓我以爲有了希望之後狠狠的把我打入地獄。”
“不是。”沐小白睜開眼睛,那話真的是發自她肺腑的,根本就沒有因爲誰。
“這樣哄騙我,很爽吧?”他冷笑了一聲,笑容卻顯得極其可悲,“沐小白,你放心,你想走我放手,以後我對你不會再有愛。”
說完直接甩給了她一份離婚協議書,上面他已經簽好了字,龍飛鳳舞的字像極了他桀驁不馴的性格,不過此時她的心底卻五味雜陳。
之前一直期盼着離婚,現在他終於提出來了,她反而覺得心底不太舒服了,胸口的某個地方火辣辣的疼。
“我不想籤。”她低着頭直言。
但是她的話又一次換來了蘇逸痕的冷笑,“簽了吧,我可不想在身邊養個白眼狼。”
話雖然說的瀟灑,但是唯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握拳的手有多用力,當初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