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捏住,促使她擡頭對上他的眼睛,他依然很平靜,從深情裡看不出任何的怒意,但是她依然莫名的覺得害怕。
“從哪裡拿到蘇浩然電話的?”
他問這話幹嘛?沐小白咬了咬脣,滿心的疑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照直說?
“說話。”
雖然他的話依然很平靜,但是她卻感受到了來自他的壓迫感,深吸了一口氣,“上次他給我號碼,我記住的。”
“我的號碼是多少?”
沐小白的臉色白了一下,搖頭,閉上眼睛暫時的躲避來自他的壓抑,“180xxxxx,後面記不清了。”
“呵……”一記冷笑從他的嘴裡溢出,聲音冷漠,“沐小白,說到底我還是不如他。”
她無言以對,卻覺得胸口的某個地方難受的厲害,想反駁他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沐小白,難道就不可以嘗試着愛我嗎?”他的聲音滿是哀求,甚至透着一份無奈。
她從來沒有聽過蘇逸痕用這樣無可奈何的語氣講話,一時間愣住了,半晌纔開口,“蘇逸痕,我要時間。”
“上次你也是這麼敷衍我呢。”他淺笑,下牀,眼神越發的冷漠,“蘇浩然就那麼重要?”
沒有等她說完,儘自的走了出去,他連吵架的力氣都沒了,她就像是飛蛾,不斷的飛向蘇浩然,而他即使在後面拼命的追,也追不上她。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失敗,得不到她任何的迴應,或許某一天他真的會選擇放棄,畢竟一塊冰永遠也捂不熱。
他走了,彷彿把所有的溫暖都帶走了,沐小白用被子裹緊自己,眼眶慢慢的紅了,她難道就不怕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戰役嗎?她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可憐的女人。
她做不到看着他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她很自私,只想一個人擁有他,蘇逸痕能做到嗎?
一連三天,蘇逸痕都沒有回來,沐小白整天無聊,時不時站在門口看着工人在隔壁房間出來進去,她很好奇那間屋子做了什麼改變。
“紅姐,這間房什麼時候能完工?”
“大約晚上。”紅姐平靜的回答,隨後退到一邊,目光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報紙,臉上露出一抹淺笑。
而下樓的沐小白恰好下樓,一眼便看到了那張報紙,醒目的身影那麼的熟悉,是蘇逸痕。
她的心瞬間窒息,下樓,拿起報紙大約看了一眼,蘇逸痕跟新晉嫩模出去約會被偷拍了,雖然照片很模糊,但是她卻清晰的能夠認出來,那人是蘇逸痕。
淡定的把小編寫的標題看了一遍,放下報紙上樓,全程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只是單純的看看八卦而已,果然還是不能豁出去。
走到外面的紫藤樹旁,坐在藤椅上,外面的風特別冷,她只單單穿了一件睡衣,很冷,但是卻不想換,她僅能在別墅周圍活動,實在無聊。
用手機搜了蘇逸痕的名字,網頁上彈出各種八卦新聞,前任現任高達十多個,果然應了他自己那句話‘惡劣’。
呲之以鼻的冷哼一聲,將網頁退出了,昂面躺在椅子上心底很複雜,這種被圈養的滋味真難受。
想了想,給千葉打了電話,那頭很快便被接通了,傳來千葉歡快的聲音。
“寶貝兒,最近怎麼樣了?”
“葉子,我該鬱悶死了,你什麼時候來海天一線看看我?”沐小白噘着嘴巴,一臉的無奈,“你來嘛。”
“我現在不在a市,對了,假期都過去了你怎麼還沒去上課?”
千葉的話讓她的表情瞬間凝了一下,對啊,開學了,她該去上課了,但是蘇逸痕會讓她出去嗎?他都不回來呢,而且他現在跟嫩模打的火熱呢吧。
“不知道他讓不讓我出去。”
“我靠,他居然還在軟禁你?這個人渣!等我回去!”千葉氣呼呼的嘶吼。
沐小白一臉苦笑,抿了抿脣,“我等下給他打電話問一下,也許他讓我出去呢。”
“小白,別太軟弱了。”
掛了電話,沐小白連忙按住了蘇逸痕的號碼,其實她記住了他的號碼,但是那天被他逼迫下緊張的忘記了,不過他應該是誤會了吧?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傳來蘇逸痕低沉沙啞的男聲,“怎麼了?”
“學校開課了,我想出去工作。”
“隨便。”
隨便?沐小白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還以爲他會阻攔,沒想到他居然說無所謂?也是了,現在他跟嫩模打的火熱,怎麼會理她?
心底有些苦澀,半晌纔回應,“知道了。”
他沒再說半個字直接掛斷了電話,她的心瞬間揪緊,彷彿被他冷落了,一股濃濃的失落感瞬間涌來。
走進別墅,恰好看到工人們離開,紅姐客氣的衝她點了點頭道,“沐小姐,隔壁房間裝修好了,您隨時能入住。”
“幫我裝的?”
“蘇先生吩咐下的。”紅姐淺笑着回答,動作客氣而理智。
沐小白眼皮擡了一下,實在不喜歡這個紅姐,就像是一個機器人,理智到沒有任何情感,她大步走到隔壁房間,四周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多大的變化。
“沐小姐,閉燈試一下。”
她轉頭看向紅姐,沒說話,看着她拉上窗簾關了燈,瞬間屋頂亮起來藍色的光,她忍不住擡頭屋頂浮現着藍色的光,上面鑲着一個個白閃閃的珠子,像極了星星,整間屋子完全就是一個小型的星空。
“這是蘇先生派人尋找來的夜光石,那邊投影的是沐小姐的照片。”紅姐微笑着解釋。
她順着紅姐的方向看去,果然看白色的牆壁上,是一張自己的睡顏,眼睛閉着,露出長長的睫毛,但是她怎麼不知道有這個照片?
“這些都是蘇先生的心血。”
沐小白麪露諷刺,他的心血還沒送出去便另外轉移陣地了,真是不知道該說是自己悲哀,還是他太花心。
“還真是廢了他的心了。”她不無嘲諷的開口,轉身走出了房間,回到自己的屋子。
親戚終於在今天走了,她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換上了清爽的衣服,打算去學校看看,順便看看林修文。
“沐小姐,蘇先生吩咐過……”
“吩咐過什麼?”沐小白挑眉,少有的露出怒容,“不許我離開?”
“是的。”紅姐面露難色,“還請沐小姐別爲難我了。”
沐小白的臉上現出諷刺的笑容,“我給他通過電話了,他許我出去。”
說完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紅姐追出來,“沐小姐,海天一線距離市區很遠,讓老李去送你吧。”
她沒說話,等在門口,顯然默認了她的做法,紅姐連忙吩咐老李開車送她,隨後快速的撥通了蘇逸痕的電話,將沐小白的事情彙報了一遍。
回到市區,沐小白直接趕到了學校,孩子們正在上室外課,見到她嘴裡不由的喊着沐老師,沐小白臉上露出真實的笑容,看着這些純潔的人,很感慨。
她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學校,一直都覺得孩子是最純潔的存在,不會勾心鬥角。
“小白?你來了?前幾天打你之前的電話停機了。”院長慈祥的開口,“準備要回來上課了嗎?”
沐小白重重的點了點頭,“院長,我想回來,明天我就回來好不?”
“好呀。”院長開心的迴應,突然語氣變得幽深起來,神秘的問道,“小白,你跟修文怎麼回事兒啊?那孩子爲什麼辭職了?”
“林修文辭職了?”沐小白不可置信的問道,“不可能吧?他爲什麼會辭職呢?”
“昨天打來的辭職信,說家裡有困難不想繼續上班了,我也不是很清楚。”院長嘆了一口氣,面上露出惋惜。
她實在沒想到林修文居然辭職了,難道是因爲在警察局的事情?家裡有困難,有什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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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修文哥的電話給我一下。”
又借了院長的電話撥通了號碼,聊了一會兒便掛斷了,只是她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林修文在醫院。
急匆匆的趕到了市醫院,在醫院門口便看到了早早等在哪兒的林修文,他在吸菸,整個人彷彿瘦了一圈,臉上的鬍子渣更是沒有處理,看上去十分憔悴。
“修文哥。”
林修文擡頭,看到她之後臉上露出柔柔的笑容,“小白,你還親自來幹嘛。”
她手上拎着一個果籃塞在他的手裡,“我們是朋友,當然要親自來,伯母怎麼樣了?”
“不怎麼好,在休息,我們去哪兒坐一會兒吧。”林修文指着醫院裡的藤椅道。
兩個人坐在藤椅上,林修文快速的掐滅了煙,一直低着頭沒說話,但是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悲傷的情愫,沐小白咬了咬脣問道,“修文哥,你是因爲伯母的病辭職的?”
“她得了癌症,而且只有我一個親人,於情於理我都該照顧她。”林修文苦笑了一聲迴應。
沐小白搓了搓手,今天的天氣實在有些冷,“前些日子真對不起,害得你在警察局呆了那麼多天。”
“我其實很榮幸。”
沐小白愣了一下,擡眸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榮幸?怎麼會用這個詞?
“因爲他把我當成情敵,所以我很榮幸。”
她的臉上現出幾分侷促的表情,實在不想跟他談論這個問題,乾笑了一聲,“修文哥,伯母的病情如何?”
林修文看着她不安的摸樣,笑了笑,低聲問道,“那個來贖我的人又是誰?他好像也也很關心你。”
他能夠感覺到來贖他的男人對沐小白的感情也不簡單,而且他看起來還那麼的優秀,心底也有些感慨,繞在沐小白身旁的都是這些優秀的人,他那未開口的愛真的不該說,因爲結局顯而易見。
“哦,你說蘇浩然,他是我老公的哥哥。”沐小白隨口回答,但是很快臉色就僵了一下,什麼時候蘇浩然的身份只單純的是蘇逸痕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