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白氣的渾身發抖,費力的掀開被子,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偏偏衣服溼透了,還有一股子鹹腥的味道,根本沒法穿!
咬了咬牙,艱難的把衣服套上,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難受極了,但是她不想跟蘇逸痕處在一個空間裡,覺得特難受。
“呵,去哪兒?”蘇逸痕冷笑了一聲眯着眼睛望着牀邊的女人,放在被子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青筋直爆。
“賤人去哪兒不牢蘇二少費心。”她陰陽怪調的開口,大步向門外走去。
蘇逸痕的臉緊繃着,緊緊的盯着向門口走去的女人,恨不得立馬把她抓回來狠狠的蹂躪一番,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
直到沐小白關上門,他才徹底的爆發,怒吼了一聲,將酒店裡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了!他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眼睛裡透着溫怒,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去找蘇浩然了?
這個死女人,到底要他怎麼做才行?他哪裡不如蘇浩然了?
訂婚現場一片喧譁,已經十點鐘了男主角居然遲遲不露面?唯獨剩下韓晴晴一個人撐場子?蘇東海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低聲問道,“那死小子去哪兒了?”
葉琴面色無常,不以爲意的開口,“昨天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對了,小白也沒回來,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
“胡說什麼!”
不等葉琴說完蘇東海便急急打斷了她的話,充滿滄桑的臉上卻分明染上了幾分疑惑,難道兩個人真的有什麼事情?
“親家,這是怎麼回事兒?”韓母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低聲質問,“你們家到底是什麼意思?把我女兒晾在這邊就不管了?”
“親家母,再等一會兒,時間不是還早嘛。”蘇東海陪着笑臉,但是那臉色分明已經有些僵硬了。
心底道,“這兩個小子沒一個能讓他省心!簡直要氣死他了!”
一旁的韓晴晴用力的攥着韓母的手,精緻的小臉上掛着幾分擔憂,“媽,怎麼辦?他是不是不來了?”
韓母顯然比她鎮定多了,“別擔心,他今兒要是不出現,我讓他們蘇家吃不了兜着走!”
她這麼一說韓晴晴更是擔心了,期待着蘇浩然趕緊出現,不然她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就在這時,一個挺拔的身姿闖進來,一衆人紛紛將目光投過去,但是很快便染上了失落,來的人是蘇逸痕。
“小白呢?”葉琴挑眉,眼底掛着幾分陰霾,顯然還想拿沐小白做文章。
蘇逸痕哪裡不知道葉琴的想法,低聲道,“媽,昨天你跟我說的全部都不作數!”
葉琴一臉的吃驚,眼底滿是錯愕,“你對她動了感情?”
他緊緊的抿着脣不說話,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葉琴氣的臉色發白,礙於現在衆人都圍在一起,也不便多說什麼。
就在衆人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突然走進來,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身上更是散發着濃烈的酒氣。
而跟在他身後的可不正是沐小白嗎?她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低着頭跟在蘇浩然的身後走進來,竭盡可能的把自己裝成空氣。
“浩然,你可來了!”葉琴裝作驚喜的摸樣,“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啊,大傢伙都等你呢。”
蘇浩然微微擡頭,對上蘇逸痕的眼睛,淺笑了一聲,“昨天太高興了,喝酒喝多了。”
“喝酒喝多了?小白你是怎麼找到浩然的?”葉琴挑眉,很快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引到了沐小白的身上。
沐小白不由的蹙眉,淡定的回答,“我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大哥,然後搭大哥的車來的。”
韓晴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從鼻息中哼了一聲,臉上滿滿的鄙夷,而沐小白則若無其事的退到了蘇逸痕旁邊,哪知道他卻突然摟住了她的腰。
“訂婚典禮快開始吧。”葉琴狠狠的瞪了沐小白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悠美的音樂聲立即響起,兩個人站在臺子上從童男童女的手中拿過戒指,蘇浩然突然轉頭看向沐小白,眼神裡滿滿的掙扎與痛苦。
那麼清晰,那麼真摯的傳達到沐小白的眼睛裡,她的手緊了緊,別開臉不去看他。
而緊握成拳的手突然被握住,她猛地擡頭對上蘇逸痕的眼睛,不悅的蹙眉,“你鬆開!”
他刻意的貼近她,毫不避諱的擁住她,語氣很輕,“前男友訂婚,你很難過吧?”
“我沒有。”她想要脫離他的懷抱,用力的掙扎了幾下,但是都不敵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手。
“可是你的臉上分明帶着痛苦。”他眼神深邃,握着她手的大掌卻在隱隱用力,像是在散發着他的怒氣。
沐小白臉色難看,冷笑了一聲,“蘇二少什麼時候還學會看面相了?”
“還不是被你逼的。”他的脣貼近她的臉,沐小白卻厭惡的轉過頭,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輕輕的啄了一下。
這個死男人!他怎麼能這麼肆無忌憚的?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呢,真是瘋掉了!
她渾身一僵,顫抖了一下,狠狠的擡腿踩了他一腳,趁着他吃疼的時候快速離開。
蘇逸痕臉上染上饒有意味的笑容,但是卻沒有再跑來捉她,沐小白喘息了一下,躲得遠遠地,這個男人是自帶引線的,她真怕自己的某句話刺激到他,把他直接點燃,那可就不好玩了。
而臺上的蘇浩然痛苦的交換了戒指,又在主持人的要求下親吻未婚妻,他依然下意識的尋找沐小白的方向,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親了韓晴晴的臉頰一下。
訂婚典禮結束,一行人回到了蘇家,沐小白身上黏黏的,便回了房間去洗澡,她去找蘇浩然之前先去買了衣服,又幫蘇浩然買了一套白色西裝。
蘇浩然見到她出現的時候臉上滿滿的驚喜,待看到白色西裝之後他的臉色一寸寸的黑了下去,語氣卻很平靜,“你真的要我跟韓晴晴訂婚?”
沐小白重重的點頭,一句話都沒說,她怕自己說了之後會哽咽,會不捨,這可是她的浩然學長,她等了那麼多年的人。
蘇浩然絕望的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沐小白站在蓬鬆頭下,昂着頭用水沖洗着身體,直到呼吸變得困難才低頭,此時她的腦袋太亂了,需要清醒一下。
洗好澡,站在浴室裡的鏡子前,鏡子上盡是蒸汽,她伸手擦掉水霧,望着鏡子裡清秀的臉孔,不由的苦笑了一聲。
她脖子往下大大小小的青紫數不勝數,都是那個該死的混蛋造成的,那個混蛋簡直就是個瘋子,用力的搓了搓青紫的地方,表情帶着厭惡。
走出門外,臥室裡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很快便聽到了嘩啦啦裡面夾雜着的無比清晰的聲音,那聲音分明是自己的!
“蘇家是你自己選擇的,沒人逼你,訂婚對象也是你同意的,你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要跟我離開這兒?你知道你的行爲叫什麼嗎?”
“你的行爲就是懦夫的行爲!”
“你要瘋自己瘋,別帶着我跟你一起瘋!”
雨聲夾雜着的聲音是多麼的義憤填膺,但是此刻給沐小白帶來的卻是無盡的難堪。
快步走到臥室,目光觸到坐在牀邊的男人,他一手撐着牀,皮笑肉不笑的用手機放着錄音,而那蝴蝶結胸針則放在一邊。
沐小白的眼睛瞪大,之前她雖然猜到了有竊聽器,但是沒想到她猜的這麼準!那個蝴蝶結胸針居然真的是竊聽器,葉琴到是對她下了血本了!
直接衝過去把他的手機搶過來,因爲用力過猛,連拿着手機的手指都透着幾分蒼白。
蘇逸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睛裡透着諷刺,“你的手在抖,在怕?”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居然真的在顫抖,怕?她爲什麼要怕?她纔不怕呢,她只是覺得生氣,他們憑什麼連一點隱私都不給她?
“蘇逸痕你們太過分了!你們把我當什麼了?居然拿這種東西來監視我?”
“笨木頭,沒人監視你,你若是不跟他見面的話,這個根本沒用處。”蘇逸痕薄脣微微勾起,拿起胸針猛地將胸針掰成兩半,而胸針的裡面居然藏着一個黑色的軟件。
沐小白冷笑了一聲,有些挑釁的看着他,“那你爲啥不把胸針給婆婆呢?到時候你就能成功的打擊到蘇浩然,也能名正言順的跟我離婚,這不是一箭雙鵰嗎?”
室內的氣氛瞬間冷了幾度,沐小白滿臉的厭惡,彷彿在看着一個多麼噁心人的東西,蘇逸痕又怎麼會看不懂她的眼神?
手攥緊,將眼神瞥向一邊,手攥的十分用力,“我不會拿你來打擊蘇浩然。”
“不會?”她的聲音帶着幾分尖銳,“別忘了,昨天可是你親手把這胸針給我戴上的,你現在說這句話不覺得打臉嗎?”
蘇逸痕露出痞笑,她現在就像是一隻戒備的小刺蝟,毫不客氣的把她的利刺扎向他。
“我也想知道你會怎麼說,怎麼做。”
“什麼?”
“我說。”他擡頭對上沐小白的眼睛,嘴角慢慢的泛起一絲苦笑,“我想知道蘇浩然要帶你走,你會有怎麼樣的反應,會不會跟他走。”
沐小白的眉頭一皺,想來桀驁不馴的蘇二少冷不丁的露出這樣的表情到讓她覺得有些意外了,這傢伙是裝的吧?
“呵,現在你滿意了?”
“還好,至少在你無助的時候撥打的是我的號碼。”他的嘴角掠過一抹得意的笑容。
沐小白呲之以鼻,面上露出幾分不屑,“我後悔了,以後我不會再打給你。”
“承認吧,沐小白,你對我很在意。”
在意?她冷笑了一聲,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自大了,“蘇二少,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讓自己成爲你對付蘇浩然的那把刀,我是在維護蘇浩然,你看不出來?”
她的話一出,無疑是在火上澆油,蘇逸痕的臉色立即變色,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