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痕黑着一張臉,低頭看着身上的衣服,襯衫連口子都系不上,褲子卻肥的能塞下另外一條腿。
“奇怪啊,我還以爲這身衣服你穿着會很合適呢,怎麼有這麼大的落差啊。”
蘇逸痕咬着牙根,似笑非笑,“笨木頭,你是故意的吧?”
“真沒有。”
沐小白一張小臉露出認真的神情,證明她真沒那麼壞,本來嘛,看着蘇逸痕很瘦的樣子,誰知道他脫了衣服那麼壯。
“你把外套穿上,去商場自己買。”
沐小白將外套遞給他,臉上卻掛着暗爽的表情,這簡直是報了他讓她去買男式內褲的仇了!
現世報,這絕壁是現世報!讓他欺負人!
蘇逸痕黑着一張臉,卻聽話的穿上了外套,又用褲帶將褲子繫緊,但是西裝褲還是像喇叭褲一樣,格外兜風。
他是不敢再讓她去買衣服了,不然他都有可能一整天沒衣服穿,只能裹着浴巾。
寬鬆的西裝褲,配着黑色寬大外套,他一下樓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
這造型也太奇葩了。
蘇逸痕黑着臉走的飛快,第一次他不喜歡這種被矚目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小丑!
“蘇逸痕,你等等我,你走的太快了。”
蘇逸痕的嘴角抖了抖,這死女人是故意的吧!喊他名字喊的這麼大聲?想讓所有人都聽到?
“二哥?”坐在吧檯上盯着熊貓眼的蕭南笙驚愕的望着疾步前行的男人,一張臉憋的通紅,想笑又不敢笑。
突然,一道銳利的光向他這麼掃來,蕭南笙立即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沐小白跟在他的身後,笑得都要岔氣了。
半個小時後,蘇逸痕人摸人樣的出現在沐小白的面前,伸手直接捏住了她的臉。
“笨木頭,你故意整我是吧?”
“沒有,絕對沒有。”
她急着回答,大眼睛閃着無辜的光芒,“我們要互相信任。”
害得他這麼出糗還談信任?
“蘇逸痕,我們去醫院吧。”
沐小白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望着他,“爸爸其實還是很疼你的。”
“是嗎?”他的臉色變了變,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你喊爸媽倒挺溜的。”
“你必須去,不去我也要想盡辦法讓你去!”
“笨木頭。”
蘇逸痕淺笑一聲大步走開,惹得沐小白不由小碎步追上去。
“你幹嘛去啊?等等我。”
“我去取車,你在這兒等我。”蘇逸痕回頭,無奈的開口,“真是拿你沒辦法。”
她不就是軸了一點嘛,至於那麼無奈的樣子嗎?不過結果總是好的,這個傢伙答應去醫院了就行!
她百無聊賴的站在路邊,一輛黑色賓利從她的眼前駛過,她瞬間就像是被魔法定住了,眼睛瞪大,呼吸都變得緩慢。
剛纔那個賓利車窗沒關,她清楚的看到了裡面的人,是浩然學長。
怎麼可能?她眼睛應該沒出問題吧?剛纔那人怎麼可能是浩然學長?也許只是長得像吧。
心底總是期待着,浩然學長要是真的回來了,總要跟她聯繫一下吧?剛纔那人絕對不是,絕對不是。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她的面前,蘇逸痕打開車窗,“笨木頭,想什麼呢?上車!”
沐小白呆呆的上了車,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像是丟了魂一樣。
“你怎麼了?我才走了幾分鐘就變成這樣了?”
“沒事。”
蘇逸痕疑惑的望着她,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剛纔還活蹦亂跳的,現在簡直就像是個霜打的茄子。
說沒事兒?鬼才信。
沐小白特地在附近買了果籃,塞在他的手裡,“拿着。”
“拿這個幹嘛?”
“爸病了,吃點水果好點。”沐小白嘴裡嘟囔着,向病房走去,正巧走廊拐角處一個人影走向電梯。
沐小白表情僵了一下,快速的向走廊的拐角跑去。
等她跑到哪裡之後,哪裡還有半個人?難道是最近精神恍惚嗎?爲什麼看到每個人都覺得像浩然學長?
她失神的低着頭,眼圈有些溼潤,身後響起腳步聲,緩緩擡頭對上蘇逸痕那張冰冷的臉,心底的失落更加大了,她已經嫁人了。
蘇逸痕伸手捧住她的腦袋,迫使她跟他對視,語氣帶着幾分疑惑,“到底怎麼了?”
“沒事兒啊。”她強顏歡笑,裝作沒事兒人一樣。
“別笑了,笑得那麼難看。”
蘇逸痕丟下她,提着果籃向病房走去,沐小白望着他的背影,笑臉瞬間垮下來。
她調整好狀態向病房走去,纔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劇烈的爭吵聲,門彭的一聲打開了,蘇逸痕一臉惱怒的出現在門口,看了她一眼大步離開。
“怎麼回事兒啊?”
她抓住蘇逸痕的手,才發覺他的手冰涼,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短短几分鐘怎麼又吵起來了。
蘇逸痕回頭眼睛發紅,語氣凌厲,“鬆手。”
她盯着他,緊抿着嘴脣,沒有說話也沒有鬆手,兩個人就這麼對持着。
“你鬆手。”
“蘇逸痕,你別在胡鬧了!”
蘇逸痕臉上現出嘲諷,“你也覺得我在胡鬧?”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就是一個局外人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他跟他大哥的恩恩怨怨,也沒權講話。
“其實爸還是願意見你來看他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又何必跟他鬧呢?”
“想吵鬧的不是我,木頭,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也是一個廢物?”他沉聲質問,語氣沙啞。
她愣住了,外界盛傳蘇家二少爺只知吃喝玩樂泡妞,一事無成,跟他嘴裡的廢物沒有二樣,但是她覺得他不是。
他表面上是這樣但是骨子裡一定不是。
“你不是廢物。”
下一秒蘇逸痕直接將她抱住,聲音嘶啞,“謝謝你。”
沐小白嘆了一口氣,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再怎麼努力張蘭還是不喜歡她。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科科是優,成績單拿回家從沒聽過張蘭一句稱讚,或許他們是一類人。
她靠成績單試圖讓張蘭稱讚她,而蘇逸痕則是用自己的叛逆引起蘇東海的注意。
他們兩個都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