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痕一臉的戾氣,雖然早就猜到了她跑出來是爲誰,但是心底還是不爽,狠狠的把她丟在牀上,大步下了牀打開門。
門外果然是急忙趕來的佰易,他微微喘着氣,擡起腕錶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我早到了十分鐘,蘇二少,有什麼獎勵沒?”
“她發燒了。”蘇逸痕黑着一張臉沉聲道。
佰易悻悻的走過去,低聲呢喃,“情況好像不太對啊。”
不敢再多問什麼,給她量了體溫,點頭道,“恩,是發燒了,我給她打退燒針?”
“好。”蘇逸痕心不在焉的回答,臉色陰沉的厲害,簡直都能跟外面的暴風雨相比了。
佰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底隱約的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打完針趕緊走,省的被蘇逸痕的怒火牽連。
纔想掀開被子,就被蘇逸痕喝住了,“你幹什麼?”
他那副摸樣完全跟護犢子的老虎沒什麼區別,到讓佰易覺得有幾分尷尬了,扯了扯嘴角,“打針啊。”
“打在哪裡?”
佰易的嘴脣抖了抖,面上染上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打在屁股上了。”
“換地方!”他蹙着眉頭,大步走過去,把她的胳膊抽出來,“打胳膊。”
護犢子也不用護的這麼厲害吧?佰易乾笑了一聲,完全聽他的話打了針,又留了一堆藥,要離開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蘇逸痕胳膊上的傷口。
傷口已經凝固了,甚至旁邊的血跡應該是洗過了,白慘慘的,看上去有幾分嚇人。
“你又是什麼情況?”
“沒什麼。”蘇逸痕眉頭一皺,低頭看着胳膊上的傷,“刺得不是很深,皮肉傷而已。”
“皮肉傷不是傷?我給你包紮上。”佰易也不含糊,直接上了藥把他的傷口用繃帶一層層的纏好,嘴裡忍不住問道,“二少,你的傷口像是被瓶子扎的,你跟誰打架了?”
“沒打架。”
“那這傷口怎麼來的?是你自己抽風扎的?”佰易完全變成了好奇寶寶,秉承着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良好傳統繼續詢問。
蘇逸痕陰測測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廢話真多!”
佰易乾笑了一聲,急忙包紮好,“我走了。”
他沒說話,儘自的走到牀邊看着已經熟睡的沐小白,一旁的佰易忍不住開口,“她的燒要是還不退的話,就吃藥,桌子上的那一堆。”
佰易說完連忙走了出去,蘇二少今天很不對勁,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沐小白睡得不是很舒服,不時的哼哼兩聲,而蘇逸痕則斜靠在牀邊,注視着她的每一個表情,心底有些微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蝴蝶結胸針,眼神越發的複雜。
“浩然學長!”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待看清身旁的人之後,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起來。
蘇逸痕的臉色不是很好,渾身上下都透着怒氣,偏偏沐小白此時昏昏沉沉的,滿身的汗,難受的厲害,下巴突然被捏住,迫使她跟他的眼睛對視。
“剛纔喊了誰?”他聽得清清楚楚,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質問她。
沐小白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清澈的大眼睛裡透着幾分糾結,“沒有,我沒喊誰。”
他整個人壓過來,用力的咬住她的耳垂,溼潤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你當我聾的?”
她的眉頭一皺,既然知道她喊了什麼,還質問她幹嘛?但是要是沒記錯的話她剛剛真的喊了浩然學長?
呼吸一窒,整個人都透着幾分冰冷,這個傢伙是在生氣吧?
“痛。”她咬着脣,一臉的掙扎。
蘇逸痕的表情帶着幾分諷刺,“你還知道痛?恩?”
“我又不是木頭,爲什麼不知道?你咬疼我了!”她憤憤掙扎,眼睛裡滿是恐懼,他想幹嘛?
他冷嘲的笑了一聲,整個人壓過去,注視着她,“你剛剛喊了蘇浩然。”
她的渾身一顫,不自然的把臉撇向一邊,咬着脣,“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這個理由還真是好啊,一句不記得就什麼都能掩蓋的住?他的眼神越發的諷刺。
“那你告訴我,今晚這麼大的雨跑出來幹嘛?故意淋雨來的?”
沐小白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咬着牙並不打算回答他的話,呼吸都屏息住了,她不敢告訴他真相,因爲後果是她無法承受的。
“說!”他的手用力一掃,直接把牀頭的古董燈掃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燈四分五裂了,而房間的光亮也暗了幾分。
她被嚇得身體僵了一下,咬着脣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跟他這麼無聲的戰鬥。
“你去見了蘇浩然?是不是?”他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冷聲質問,“然後呢?說了什麼?聊了什麼?”
“什麼都沒聊。”她氣憤地甩開他的手,反擊道,“那你呢?你又是從哪個女人的溫柔窩裡爬出來的?”
他的臉色緊繃在一起,冷嘲的笑了一聲,“溫柔窩?”
“不是嗎?”她狠狠的瞪着他,“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一個女人接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們睡在一起!”
蘇逸痕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冷淡了,直接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明明是她犯了錯,卻還這麼的理直氣壯!
她疼得大聲尖叫,惱恨的推開他,“你滾開!”
“滾?今天晚上你打擾了我的溫柔鄉,那我只能勉爲其難的用你來充數了!”他說完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低頭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麼說他是承認了?沐小白恨恨的想着,痛意襲遍全身,對他的厭惡更多了幾分,怒吼道,“你滾開,別噁心我了!”
“噁心?”他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薄脣上的笑容越發的冷淡,她還真是能不費吹灰就把世界上所有沾有污穢的詞語全部丟在他的身上。
“嫌我噁心?”他冷冷的開口,猛地一個挺身,手卡在她的脖子上,“那你就跟我一起噁心吧,要下地獄我也會帶着你。”
沐小白疼得倒吸涼氣,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眼淚砸下來,低聲罵着,“你就是個混蛋!大混蛋!”
夜很深,外面的暴風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但是卻颳起了大風,風不斷的在外面呼嘯着,室內一片旖旎,空氣中透着幾分曖昧的情愫。
沐小白趴在大牀上,渾身佈滿青紫,肌膚卻透着不自然的緋紅,她緊咬牙關小臉蒼白毫無血色。
浴室的門嘩啦一聲打開,蘇逸痕瞥了一眼牀上的女人,眼底的陰霾不減,冷哼一聲拽過她卻驚覺她體溫熱的嚇人,不由蹙了蹙眉頭。
將大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果然很燙,剛剛太折騰了以至於現在又燒了起來。
打橫把她抱起來,她的小手卻抵在他的胸口,語氣掛着幾分厭惡,“你別碰我。”
“你的哪兒我沒碰過?現在才說不碰你豈不是太晚了?”
沐小白的小手僵住了,臉上掛着幾分慼慼,心底惱怒的不行,偏偏現在腦袋彷彿要炸了一樣,完全不能正常的思考。
“我討厭你,蘇逸痕。”
蘇逸痕的把她放在浴池裡,大手幫忙她清洗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討厭我?喜歡誰呢?沐小白。”
她閉上眼睛懶得理會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她似乎真的是病了。
洗好澡,蘇逸痕用浴巾把她裹好放在牀上,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他可沒忘記今天是蘇浩然訂婚儀式呢,不過今晚卻讓她很意外。
總以爲沐小白跟蘇浩然會發生什麼,但是此時此刻沐小白卻在自己的懷裡,他的目光掃向放在桌子上的蝴蝶結胸針,現在他倒很好奇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冷,冷。”
懷裡的小女人蹙着眉頭開口,緊緊的裹着被子,蘇逸痕這纔想起放在一旁的退燒藥,倒了水,把她扶起來。
“吃藥!”
沐小白蒼白着小臉透着幾分虛弱,順從的吃了藥,繼而又躺在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逸痕走到隔間,手裡捏着胸針,繼而拿出手機,戴上耳機聽着什麼。
清晨,蘇逸痕的手機響了起來,吵醒了沐小白,她只感覺身上像是出了一層的汗,黏黏的難受。
“電話。”她的小手推了他一把,繼續閉上眼睛睡。
蘇逸痕長臂一伸拿起手機,電話是葉琴打開的,那頭傳來她謹慎的聲音,“兒子,蘇浩然把沐小白帶走了!”
他的眉頭蹙了一下,低聲道,“沐小白在我這兒。”
“什麼?”葉琴顯得很驚訝,呆呆的問道,“她怎麼在你哪兒?不是去找蘇浩然了嗎?”
“媽,這件事兒算了,小白在我這兒,她跟蘇浩然沒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沐小白,卻發現她眼睛緊緊閉着,臉色緊繃,分明不是熟睡的樣子,她應該把電話內容都聽到了吧?不過他壓根也沒打算避開她。
“你傻了?胸針呢?回來交給我,我就不信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蘇逸痕臉上浮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媽,我都說了沒事兒!你別再把小白往蘇浩然的身上扯了,她是我老婆!”
掛斷電話迎上沐小白那雙探索的眼睛,那眼睛裡還飽滿着對他的鄙夷,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之極。
“看什麼?”他粗暴的質問。
沐小白清澈的眸子透着幾分吃驚,聲音有些沙啞,“你們早就猜到了我會去找他是不是?所以盼着蘇浩然帶走我,然後毀了他?”
“你們這些人實在太噁心了。”
“我噁心?”蘇逸痕冷笑了一聲,把她拽起來,“腿長在你身上,是你私會了蘇浩然,你他媽說誰噁心?你去見蘇浩然沒人攔着你,是你自己犯賤!”
沐小白氣的嘴脣顫抖,狠狠的瞪着他,“是,我是犯賤,那你們又好到哪兒去?想借我的手殺了蘇浩然?那胸針又是怎麼回事兒?是竊聽器吧?”
蘇逸痕冷笑連連,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聲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進了蘇家你做什麼事兒都在衆多眼睛之下,陷阱是你自己跳進來的,你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