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齊坐在客廳裡,張蘭跟溫語之抱頭痛哭着,一旁的溫城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傻傻的杵在旁邊充當空氣,悠閒的倒是沐小白。
她略帶諷刺的望着溫語之,嘴角稍稍勾起,這大概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吧?不是溫語之要陷害她的話,她又怎麼可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爸,我不嫁他。”溫語之啜泣道,不時的拿紙巾擦着眼淚。
沐長國的臉色緊繃着,怒聲道,“事兒都已經發生了,你們還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沐家丟不起這個人,尋個好日子,你們就領了證吧,婚禮不辦了。”
說完他痛惜的嘆了一口氣,匆匆上了樓,一旁的張蘭拍着她的肩,“語之,你怎麼這麼傻呢。”
溫語之痛苦的大哭,她是被陷害,是被設計的,但是現在卻連苦都喊不出,難道她真的要嫁給溫城那個廢物?
“別多想了,回房休息吧。”張蘭抹了抹眼淚,擁着她站起來。
一旁的沐小白站起來慢悠悠的開口,“姐,你髒了我的牀,我是指定不能回去住了,這樣吧,我就把房間讓給你住,我勉強點去你的房間住。”
“小賤人,你想搶我的房間?你也配?”溫語之惡語相向,“你想都別想。”
沐小白諷刺的勾脣,“可是我的牀單都被你們滾髒了,我沒辦法住。”
她一次次把溫語之的痛苦之處挑出來說,一次次的刺激她,溫語之氣的臉色十分難看,指着她大罵,“呸,你又是什麼好貨色?”
“媽,你瞧瞧姐,居然這麼罵我,媽你評評理我那句話說的不對?”沐小白委屈的看向張蘭。
張蘭被她們吵到頭疼,尤其還是爲了一個房間這個點小事兒吵,心下本就煩躁,被她們一激直接爆發出來,“住個房間也要吵這麼久?我管不了,別煩我!”
說着直接騰騰的回了房間,沐小白的嘴角勾起來,“姐,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的房間,當妹妹的就讓給你了。”
說完向溫語之的房間走去,溫語之氣的想罵人,快步追上去,用力的推推門,卻發現她居然把門反鎖了。
“沐小白,你這個賤人!給我開門!這是我的房間!”
“你給我開門!開門!”
在門口罵了半個小時也沒結果,最後只能悻悻的回到沐小白的房間,嘭的一聲大力的甩上門,藉此來發泄自己的怒氣。
隔天一早,王媽去溫城的房間發現裡面早就沒人了,溫城居然被嚇跑了,餐桌上王媽將這件事兒當成笑談說給沐長國。
沐長國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氣的早餐都沒吃就去上班了,這倒讓王媽有些尷尬了,悻悻的問沐小白,“二小姐,我是不是說錯話惹老爺生氣了?”
“沒有,王媽你沒說錯,本來就挺搞笑的。”沐小白咯咯大笑,沒想到溫城連這麼點擔當都沒有,還是說不想娶溫語之?或者二者都有吧。
“王媽,等下找個搬家公司幫我把房間裡的東西都丟出去,別人用過的我嫌棄。”沐小白諷刺的笑起來,這些招數都是溫語之教她的,現在全都還給她。
王媽臉上露出幾分錯愕,但是很快就笑了起來,她早就不爽這個大小姐了,每天囂張的不行,也是該挫挫她的銳氣。
沐小白坐在房間內的陽臺上,任由微風吹拂,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她索性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不容易的安靜。
不過很快安靜就被打破了,一道銳利的女聲響起,“誰許你們把我的東西拉走的?”
很快門嘭的一聲被大力推開,溫語之惱怒的走到她的面前,“沐小白,誰許你動我的東西?”
沐小白緩慢的睜開眼睛,打量着面前怒不可斥的女人,聲調沒有任何起伏,平靜的說道,“哦,你說那些垃圾?我全部丟掉了。”
“憑什麼?”
她淡然的開口,“我這人有潔癖,別人用過的垃圾我嫌髒,所以全部丟掉了。”
“你這個賤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就因爲當初我把你的東西丟出去了,所以你報復我?”溫語之氣得大吼,伸手甩起一巴掌扇她。
巴掌還沒扇過來沐小白一腳已經踹了出去,這一腳直接踹在了她的腿上,她疼得痛呼了一聲,向後縮了一步。
溫語之氣的眼睛都要噴火了,“你居然還敢打我?”
說着又撲了過來,沐小白快速的站起來,直接端起小圓桌上的水杯狠狠把水潑在她的臉上,她被水潑的動作一頓,沐小白的巴掌卻扇了過去。
啪啪,啪啪,沐小白左右開弓,狠狠扇了她四巴掌,扇完之後手都麻了。
溫語之整個人都愣住了,實在沒想到沐小白居然敢打她,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裡滿是鐵腥的味道,“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她諷刺的笑,走過去拽住她的衣服,“溫語之,這都是你教給我的呀。”
溫語之觸到她那雙充滿冷寒的眼睛心狠狠的顫了下,這還是受了欺負不敢言語的沐小白嗎?怎麼像突然之間換了個人?讓她都覺得有些害怕?
“沐小白,你別囂張,我這就去告訴媽!”她滿臉怒氣的嘶吼,掙開她的手,大步向外面走卻突然感到腳下被絆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已經狗啃屎式趴在了地上。
沒等她站起來背上一重,已經被沐小白狠狠的踩在了腳下,“溫語之,大大小小你設計了我很多次,我現在不過是收點利息你就受不了了?”
“你!”溫語之氣的咬牙,“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
“對啊,我就是這麼惡毒,你能拿我怎麼樣?”沐小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透着幾分笑意,以前被欺負不言語是笨,現在學會反擊了就成惡毒了?那她反而樂意當一個惡毒的人。
溫語之像是想到了什麼怒聲問道,“昨天是你設計的我,對不對?”
“你不是也想設計我嗎?”她淺笑了一聲,眼神裡透露出厲色,“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這都是你自找的。”
“沐小白,你的城府怎麼這麼深?你簡直太惡毒,太無恥了!”溫語之氣的大罵,趴在地上的姿勢很狼狽,她簡直要被氣炸了。
果然全部都是沐小白乾的,別讓她逮到機會,不然一定撕破她醜陋的臉孔!
城府深,惡毒,無恥,沐小白冷笑,鄙夷道,“你的意思我就應該老老實實站在那兒等着你欺負?溫語之,我也不是好惹的!”
她收了腳,看着溫語之掙扎着站起來,雙手抱胸冷着臉看她。
溫語之氣惱的站起來,憤憤道,“我這就去告訴媽!讓媽來收拾你!”
“你去之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沐小白露出白皙的銀牙,拿出一張優盤,“喏,你昨天的船戲,自己拿回去欣賞吧。”
溫語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睛彷彿在噴火,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居然錄像了?”
“對呀,這麼精彩的場景我怎麼能不錄下來呢?溫小姐,我這兒還有很多呢?你要不要拿一些去送朋友?”沐小白的話分明就是在威脅她。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咬着牙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只要你聽話,我保證這錄像不會流出去。”她聳了聳肩,慢悠悠的繼續說,“不過你還跟我作對的話,a市市民可就有眼福了。”
溫語之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瞪得赤紅,“哼,沐小白,你最好別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裡,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望着溫語之跑走的背影,她的眼神變得幽深,她不過是給孩子討回一點利息而已,溫語之是罪有應得!心術不正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溫語之雙手抱胸杵在樓下,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東西被沐小白丟出去,卻連半個‘不’字都說不出口,她氣的狠狠咬牙,她不能這麼被動!
深夜,沐小白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連三天她都沒睡多少,最後實在睡不着拉開窗簾走到陽臺上,一手按在柵欄上望着掛在天際的月。
深秋的夜有些涼,她僅僅穿着一件米色的睡衣,冷的她打了個寒顫,想要進去的時候缺意外的看到了下面一縷不太清晰的亮光。
是點燃的煙,她的眉頭蹙起,大半夜的是誰站在那兒?正在她疑惑間電話響了起來,她匆匆走到屋裡拿起手機,上面赫然是蘇逸痕的號碼。
是這個傢伙站在外面?心底居然有一絲欣喜,接通電話。
“是你嗎?”
“怎麼還不睡?”他語氣低沉啞澀,聲線透着一絲性感,“現在是凌晨兩點,之前怎麼答應我的?”
沐小白拿着手機走到陽臺上,望着下面不是很清晰的身影,“睡不着。”
他沒說話只是淺淺的喘着氣,她看到橘色的菸頭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弧形,“等我。”
電話直接掛斷,他的黑影靈便的向這邊跑來,輕鬆一躍手跳到了一樓窗戶上,又跳到空調箱上,隨後輕鬆的勾住了露臺的邊沿,微微一躍跳了上來。
猛地撲向她,她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步,卻還是被他牢牢的抱在了懷裡,他的身上有淺淡的菸草味還有伴隨他來的涼風。
貪婪的吸了吸,輕聲呢喃,“我想你。”
蘇逸痕聽了這話很意外,沒想到居然能從她的嘴裡聽到‘想他’這幾個字,心微微一動,低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一口,“什麼時候學會說情話了?”
她趴在他的胸口,聽着他規律的心跳聲,鼻子有些酸澀,“蘇逸痕,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笨最笨的人。”
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怎麼笨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真相?”她再也繃不住直接哭了出來,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我全部都知道了,我的流產,你被刺殺,都是蘇浩然跟溫語之做的,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有的事兒不需要女人知道。”他輕輕的撫着她的長髮,“因爲我是男人,有責任承擔一切,你只需要負責貌美如花,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