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之所以被抓來都是拜蘇逸痕所賜?這個景墨軒跟他有仇啊?但是有仇有怨跟她一個無辜的女人說什麼?沐小白扁了扁嘴巴,瞪着他反問道,“誰是蘇逸痕?不認識!”
“在我這兒才住了幾天就把老公忘了?不然你跟我?”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笑容中帶着幾分邪魅,實在沒想到竟然能從他的嘴裡聽到這話。
沐小白一時間呆住了,他卻得寸進尺湊上來,捏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對,微微抿脣,“看來你對我也很感興趣。”
感你妹的興趣!她快速伸手啪的一聲打在他的手背上,這一聲實在太響了,她立即縮了縮脖子,偷偷的打量着他,生怕的被他的怒火波及。
她剛剛太用力了,但是也實在是氣急了,誰讓他偏偏喜歡動手動腳了?活該!
怒火從他的眼眸一閃而過,但是很快便消散了,臉上依然帶着面具,淡淡的笑容輕語,“反應這麼激動?”
“景墨軒!你丫有病吧?你跟蘇逸痕的恩怨牽扯我幹嘛?”沐小白憤憤的質問,大眼睛裡盛滿怒火,她也跟蘇逸痕鬧掰了好嗎?她也是無辜的人,現在卻因爲蘇逸痕被抓了她實在太虧了好嗎?
“你撇的還真乾淨啊。”他淺淺笑着,深邃的眸子輕輕眯着,“他不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爹?”
一提到這個沐小白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孩子的事兒來的太突然了,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實在不確定蘇逸痕適合不適合當爸爸。
“那是我們的事兒跟你無關。”
景墨軒低聲笑着,忍不住伸手探向她鎖骨上的牙痕,她卻敏感的避開了一臉驚覺的瞪着他,宛如看着一個怪物的摸樣。
他眸底深處掠過一份冷漠,語氣依然溫和,“我現在倒捨不得把你送走了,有趣的女人。”
捨不得送走她?她瞪大眼睛滿臉的驚慌,忍不住開口,“千萬別,我可半天都懶得在這兒待。”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景墨軒的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透着幾分微怒,這個女人拒絕他上癮了是嗎?
“就算送走你,你也就回來求我。”
沐小白對這話呲之以鼻,翻了個白眼,表情十分不屑,她除非是腦袋有坑纔會來這個囚籠般的地方,現在她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兒。
她真怕自己待久了會得病,他們這種人活的太壓抑,太彆扭了,累得要死。
景墨軒自然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不信?試試看。”
她倒是想呢,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兒,挑眉瞪他,“那你敢不敢送我走?”
“很快。”他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而就在這時李管家急匆匆的找來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景墨軒平靜的面容染上幾分意外,淡然的問道,“提前了?”
“是的,因爲有人暗中施加壓力。”李管家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分明飄向了沐小白。
沐小白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又關她什麼事兒?什麼提前了?
景墨軒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猶豫,深深的盯着她,像是在考慮什麼,默然開口,“知道了,下去吧。”
這話自然是跟李管家說的,但是李管家的到來似乎徹底把他的好心情也帶走了,臉色雖然看上去依然平淡卻透着幾分緊繃,雖然只是微妙的變化,她卻看的真切。
“回去。”他猛地站起來,不似來時的雲淡風輕,反而像是在發怒一般快步離開,根本就不顧身後的沐小白跟上沒跟上。
她連忙追上去,心底有些鬱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讓他這麼生氣?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是她還是察覺到了,這傢伙在發怒,因爲什麼東西提前了。
回到別墅景墨軒三步兩步上了樓,她則杵在樓梯口不知所措,半晌嘆了一口氣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李管家站在旁邊眼神尖銳的盯着她,看摸樣像是看敵人一般。
沐小白鬱悶了,這幹她屁事兒?
“沐小姐,請你以後自重一點。”李管家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將這話說了出來,他跟少爺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顯然罪魁禍首就是沐小白!
倘若不是她那些刻意的表現少爺又怎麼會注意到她?說到底還是她不自重!
沐小白的嘴角抖了抖,主人這樣也就罷了,連僕人也這樣?太莫名其妙了吧?她做什麼滔天大錯了?完全一頭霧水。
“景墨軒跟你都病的不輕,沒吃藥吧。”沐小白說完頭也不回騰騰的上了樓,心底鬱悶死了,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成了罪魁禍首?
空蕩蕩的房間內放着舒緩優雅的鋼琴曲,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景墨軒略微低頭讓水流從他的髮絲間流過,心底有些焦躁。
他剛剛是怎麼了?二十幾年都不曾這麼急躁,就因爲面具舞會提前了他居然險些控制不住情緒?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他的情緒已經練得不外露了,有的時候自己都不清楚那個纔是真正的自己。
但是就在剛剛因爲一件小事兒,他險些表露自己的情緒,是因爲那個女人嗎?他的眉頭蹙起來不願意相信,他喜歡的都是溫柔有氣質的女人,什麼時候對沐小白那種不懂掩藏,隨口飈粗話的女人上心了?
也許他真的該清醒清醒!站在蓬鬆頭下任由涼水沖刷着他體內浮現出來的燥熱情緒。
傍晚沐小白正在半睡半醒間,門嘭的打開了,景墨軒邁着修長的雙腿大步走了進來,眯着眼睛看着趴在牀上姿勢不雅的女人蹙了蹙眉。
站在她的身旁,偏偏從這個視線正好能個看得到她胸口的春光,他下意識的別開臉咳嗽了一聲。
她悠悠轉醒,待看到牀邊站着一個大活人立即被嚇到了,瞪大眼睛盯着他,“景墨軒,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的額頭上帶着幾滴汗珠,白皙的臉頰因爲剛剛趴着所以變得酡紅,小嘴微微嘟着,似乎有幾分怒意,卻有不敢爆發的摸樣。
他的嘴角勾起,直接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擺正,她完全被這動作嚇到了,怒喊了一聲,“你要幹嘛?”
景墨軒不以爲意,淡淡開口,“我想對你幹嘛又何必等到這天。”
“老實點。”他的手掀開她的衣服露出鎖骨上的那個牙印,牙印有些腫了,擠了一點膏藥輕輕的揉了幾下,繼而又將指腹放在她的臉頰上。
之前那倒紅印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抹了一下,嘴角染上幾分笑意,“別再弄傷。”
沐小白完全被他的舉動嚇到了,這個男人在幹嘛?幫她上藥?
他慢條斯理的從桌子上拿出溼紙巾擦拭了手指,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不必太感動。”
這點小事兒她還沒有必要感動吧?而且傷痕本身也是他咬的,但是爲什麼覺得他的這些做法奇奇怪怪的?
見她沒說話景墨軒的眉頭蹙了起來,語氣平淡的問道,“難道你不該感謝我?”
“感謝什麼?”
“我幫你抹了藥。”
沐小白一臉的窘狀,牽強的笑起來,“咬痕明天就會消失,沒有必要小題大做。”
他的臉色倏地變得難看起來,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半晌纔開口,“你說我小題大做?”
他似乎在生氣啊?沐小白眼睛不自然的瞥向旁邊,“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實在不擅長撒謊,但是爲了自己的性命沒有辦法,還是別惹怒景墨軒吧?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所以能忍讓還是忍着吧。
景墨軒盯着她臉上的小動作,冷冷的哼了一聲,“最好是這樣。”
她訕笑了幾聲,一副狗腿的摸樣輕聲問道,“景少爺,我什麼時候能出去透透氣?”
“別墅你隨時能溜達。”
“不是,我想聯繫一下家人。”她實在是擔心林修文啊,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家人?景墨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資料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她跟她的家人並不怎麼熱絡,朋友更是少得可憐,唯一能聯繫的是蘇逸痕?
要是沒記錯的話,前些天可是他提供了路線讓她從蘇逸痕身邊逃走的,所以她哪兒來的什麼家人?
望着沐小白一臉希夷的摸樣景墨軒居然沒有直接拒絕,“你想聯繫誰?”
“這是我的私事兒!”她認真的開口,“你就讓我打一個電話,打一個電話就行。”
景墨軒臉上染上疑惑,但是還是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沐小白連忙撥通了千葉的號碼,也不知道這女人回沒回a城來!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傳來千葉粗重的鼻音,似乎才睡醒,“誰啊。”
“是我,是我!死葉子。”沐小白罵了一句偷偷的看了一眼景墨軒,“你在我旁邊聽着我會覺得很尷尬,你能迴避嗎?”
景墨軒倒沒多說什麼儘自的走出了她的房間,沐小白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問道,“你在a城嗎?”
“在呀,前陣子就回來了。”千葉莫名其妙的回答,實在不知道她問這個幹嘛。
沐小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口,刻意把語氣壓低,“我被綁架了,跟外界失去了聯繫。”
“綁架?”千葉那頭立即炸了,大聲喊道,“今天不是愚人節吧?你被綁架?被誰?蘇逸痕?”
“不是,不是,他的名字叫做……”
嘟嘟嘟,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電話卻自動掛斷了,望着這一幕她的呼吸瞬間緊了,難道景墨軒能操控這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