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給人治病呀!”李光真想罵人,一句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搞得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這人若是真死了,他怕是沒辦法向老大交待。
竹三瞧着激動的李光,眉頭一皺:“他是你爹嗎?你如此着急做什麼?”
李光火了:“他是你爹!我這是怕他死的無辜!”
竹三十分認真的瞧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秦照,隨後又十分鄭重的說道:“我是他爹才差不多。”
“你纔是有病!”李光不想再繼續與竹三討論這個問題,“趕緊去給人治病。”
竹三搖頭:“我現在沒法子給他治病。”
“你缺什麼,我去藥材鋪子給你買。”
竹三瞥了他一眼:“我缺的藥材鋪子買不到。”
“只要你說,我都給你弄來。”李光現在只想趕緊救秦照。
竹三道:“你弄不來,我需要半醒。”
李光一怔,半醒老大會配,可是老大現在還不想露面,這可如何是好?
忽然,腦子靈光一閃,道:“老大不是帶着你配過半醒嗎?你難道不會嗎?”
竹三搖頭:“我只知道用了哪些藥材,至於其中的分量如何,我不清楚。”
“那半醉半醒不都是顧老頭研製出來的,難道他不知道?”
竹三恍然,他怎麼把顧老頭給忘記了,大喜,點頭:“你說得對,還有顧老頭。”竹三拉着李光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們趕緊回去,讓顧老頭配藥。”
李光帶着竹三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秦府,走了一段路之後,李光道:“你自己回賞雨樓,我不想回去。”
竹三自然知道李光的想法,賞雨樓中雖說大家因爲燕南晚的關係對李光好了很多,但是暮書對李光還是帶着很大的成見,甚至可以說暮書隱隱還有點看不起李光。
“其實,他們對你……”
李光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打斷了竹三的話,道:“我從來不在意他們對我的看法,我的心裡只有老大一人。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老大,如果沒有老大,即便是賞雨樓所有的人都在我面前死了,我也絕對不會管。”
“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竹三笑了,真是一個看得開的人,他又叮囑了一句,“明日|你來賞雨樓一趟,帶我來給秦大人治病。”
李光點頭,轉身瀟灑的走了。
竹三看着李光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朝着與他相反的方向走了。
燕南晚坐在茶館裡,看着竹三與李光這麼快就出來了,就覺得事情不妙,瞧着李光進了茶館,走到對面坐下,急忙問道:“秦照死了?”
“老大,你真不愧是我老大!”李光笑了起來,“我們倆想的都是一樣的。”
“別貧了,趕緊說。”
“沒死。”李光斂起臉上的笑意,“不過也快了。”
“他到底怎麼回事?”燕南晚眉間緊皺。
“好像是中毒了。”李光將竹三的話與燕南晚說了一遍。
燕南晚聽着李光的話,瞬間明白了,爲何薛增林派來的御醫都會束手無策。這一切都是薛增林授意的,或者說是薛增林派來的御醫給秦照下了毒。
“明日|你帶竹三去秦府的時候注意一些,不要被人發現了。”
李光不在意道:“老大,我的輕功你還不放心嗎?”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道:“這時候我連我自己的輕功都不放心。秦照的毒很有可能是薛增林下的,他就是在等着我們送上門。”
李光不明白了:“可是,老大你都死了,他到底是在等誰呢?”
“薛延。”燕南晚緩緩的說出聲。
李光十分不屑的輕嗤了一聲:“薛增林還真是狠,都已經昭告天下薛公子不是皇上的兒子了,竟然還想着要趕盡殺絕!”
“這算什麼狠。”燕南晚冷笑一聲,“他狠得時候你怕是不知道。”
李光看着燕南晚,瞧着她眼中閃過的滔天恨意,忽然對薛增林的恨意也增了好幾層,他柔聲道:“老大,那個薛增林對你的傷害,將來我們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燕南晚聽着他的話,笑了起來:“你叫我一聲老大,難不成這種事還需要你來?”
“我就是說說。”李光有點不好意思。
他雖然知道燕南晚心中只有薛延,可是他對燕南晚是真心的喜歡,或者說是喜歡的第一個人。
燕南晚從未注意李光對她的感情,在她眼中,李光就是對她崇敬,沒有半絲的男女之情。
“老大,你要不去看看薛公子?”李光小心翼翼的問着。
燕南晚端着茶盞的手一頓,問道:“我去看他做什麼?”
“你心中就想去看,想去就去。”李光知道燕南晚對薛延終歸是忘不掉的,也知道她一直想去看看薛延,雖然昨兒夜裡去看了,可瞧着應該是不歡而散,“人生苦短,想去就去。我認識的老大可是個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的人,從來不會像現在這般猶豫不決。”
燕南晚笑了起來:“都會那話激我了,不過挺有用的。”她將茶盞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我這就去看看他,有些話我早就想問他了,正好趁着這次機會索性問個清楚。”
“老大,祝您一路順風。”
“滾一邊兒去。”
燕南晚從茶館出來,站在街市上迷茫了一會兒,然後才往春風樓的方向去。
她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即便薛延曾經回答過她,可是她不信,不死心,就是想再問一次,問個清楚明白。若是答案還如之前一樣,她走,走的毫無留戀。若是與之前不一樣,她此生也不算是白活了。
李光不一會兒也出了茶館,徑直去了一旁的酒樓,要了一個包間,什麼菜都沒點,要的幾罈子酒,準備今日大醉一場,也算是了斷自己那份感情了。
站在春風樓外,燕南晚在心中慢慢給自己打氣。
這一次,她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了春風樓。
翠玉正在大堂裡招呼人,瞧着燕南晚走了進去,還有點不敢相信,直到燕南晚開口:“翠玉,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