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管家怔了一會兒,立馬讓小廝去買烤紅薯。
薛延回了風笙院,換了衣裳,全管家在外間候着,瞧着薛延換好了衣裳,上前,問着:“七皇子,方纔那衣裳奴才給您扔了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薛延淡淡的揮了揮手。
全管家看着薛延的神情不對勁,估摸着又是和燕大人鬧矛盾了,這倆人以前好的不得,如今怎麼就三天兩頭鬧矛盾呢?
唉,真是不明白這倆人是咋想的。
秦珊羽聽說薛延回來了,興致沖沖的跑來了:“全管家,薛延呢?他不是回來了嗎?”
“秦小姐,您找七皇子有事嗎?”全管家儘量攔着不讓她去打擾薛延。
“當然,我進去找他。”秦珊羽不耐煩地繞過全管家,往風笙院裡跑,“薛延,薛延,你快出來,我找你有事。”
全管家跟在後頭也跑了進去:“秦小姐,秦小姐,七皇子他……”
薛延從屋裡出來,站在長廊上,看着跑過來的秦珊羽,有些恍惚,淡淡的看着,好半晌沒話。
秦珊羽與全管家都有些摸不透薛延到底在想些什麼,秦珊羽問:“薛延,你看什麼呢?”
薛延移開目光,淡淡的問:“你找我什麼事?”
“燕南晚沒和你一起回來嗎?”秦珊羽問。
“有事說事,沒事就滾!”薛延一臉的不耐煩。
“你有病呀!”秦珊羽十分不滿的懟了句,“脾氣真大,我問燕南晚又沒搶她,你這麼衝幹什麼?”
全管家聽着兩人的話,沉默了,這兩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脾氣大,他惹不起總歸躲得起吧!
薛延陰狠的目光掃在秦珊羽身上,秦珊羽渾身頓時一涼,覺得眼前這人她都不認識了:“薛延,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就滾。”薛延轉身進了屋,他心裡頭煩躁得很,連殺人的念頭都冒出來了。
他怕他再和秦珊羽說下去,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動手殺了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覺得最近越來越不對了。
脾氣暴躁得很,看誰都不順眼,稍微有了些不順心的事就要發脾氣,還是他控制不住的,身體裡面彷彿住了一頭獅子一樣。
“凌聲!”
“主子。”
薛延心裡頭壓抑的難受得很:“讓他們都出去,本皇子要烤紅薯。”
凌聲看出了薛延的不對勁,立馬出去將秦珊羽與全管家打發走了,又問:“全管家,烤紅薯買回來了嗎?”
小廝急忙將烤紅薯送過來:“凌侍衛,買回來了。”
凌聲拿着兩個烤紅薯轉身:“你們都先下去,這裡有我。”
秦珊羽不死心:“我要見他,你不能攔着我。”
“秦小姐,主子正在起頭上,奉勸你不要硬闖。”凌聲冷着一張臉,渾身都是凌冽的氣勢,一時間,秦珊羽怔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全管家有眼色的拉着秦珊羽走了。
“主子,烤紅薯買來了。”
“快,拿進來。”
凌聲將烤紅薯送進來,薛延一把抱在懷裡,仿似抱着燕南晚一般,他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主子,找大夫來給你看看吧!”凌聲一臉擔憂,“您體內的毒……”
薛延手上的動作頓住了,他竟然忘記了體內的毒,難不成這些天他的反常行爲都和體內的毒有關?
“不用,你一會兒和我去一趟賞雨樓。”
凌聲點頭。
薛延又抱着兩個烤紅薯好一會兒,覺得心裡頭的煩躁勁好了許多,纔將懷裡的烤紅薯拿出來,放在手裡,看了一會兒,放在桌子上,起身,往外走。
“讓人別動桌子上的兩個烤紅薯。”薛延不放心的囑咐。
凌聲點頭,出府之前特意與全管家說了,誰也不準進風笙院。
燕南晚正準備離開賞雨樓,成希匆匆忙忙跑過來:“樓主,七皇子來了。”
“他來幹什麼?”
“找我師父。”
真來了。
燕南晚道:“告訴顧老頭嘴巴嚴一些,不準讓他知道我在賞雨樓。”
“屬下這就去辦。”成希說完,又急匆匆的跑去顧老頭住的地方囑咐這些了。
顧老頭看着面前做得薛延,心裡直犯嘀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兒來。碰上了燕丫頭在,到時候想讓我瞞什麼我都瞞不住。
“師父,你來找我有事呀?”顧老頭先開口,笑呵呵的問。
薛延坐在桌子邊,也不說話,一直沉默着。
顧老頭看他一直沉默,心裡直打鼓,師父不會是遇到了有關生死的事吧!他現在想消失,昏過去也行,不想看見薛延。
“有沒有什麼藥能導致人變得狂躁?”薛延問。
顧老頭一怔:“師父,你就爲了問這事,想了這麼半天?”
“別廢話,回答我。”
他又暴躁了。
薛延竭力控制心中的狂躁,手都緊握成拳了,看着顧老頭,等答案。
顧老頭沒察覺出薛延的不對勁,點了點頭:“是有這種藥,但是一般都不會用在人身上,多是用在狗和牛身上。”
“爲什麼?”
顧老頭捋了捋鬍子:“這種藥太過兇猛,但凡用了這種藥那個人身體就會遭到巨大的損傷,會留下病根,身體消耗過度,也不長命了。”
“用在狗和牛的身上會是什麼反應?”薛延咬牙問道。
“狗和牛都會變瘋,瘋狂的咬人撞人。”
“該死!”薛延眼下基本可以斷定一定有人對他用了這種藥,“這種藥可有解?”
“無解。”顧老頭搖頭,“狗或者牛隻能等死,而人一旦用了……”
“會怎樣?”
“也只能等死。”
薛延心下一涼,渾身的怒氣已經忍到了極致,正想爆發時,屋門被推開了,燕南晚站在門口,看着渾身怒氣卻還在強忍着的薛延:“你中毒了。”
薛延望向一旁垂首的凌聲,滿眼責怪。
“和他沒關係,他攔不住我。”燕南晚走進來,站在他面前,手握上他的手,“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被人用了這種藥?”
“我沒有。”薛延啞着嗓子,不肯承認。
等死,多麼可怕。
“那你就是有意吼我的,是不是?”
“不是,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