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燕南晚都開始吼他了。
薛延一把抱着她,頭埋在她脖頸處:“晚兒,我不是有意吼你,我是控制不住自己。”
顧老頭嚷了起來:“師父,你被人下藥了?”
燕南晚拍了拍薛延的後背,柔聲安慰着:“沒事,我在。”她又望向顧老頭,“快給他看看。”
顧老頭急忙過來,要去給薛延把脈,薛延一把甩開他的手,死死的抱着燕南晚。
“薛延,我在,沒事,我在。”燕南晚聲音越發柔軟起來,對凌聲道,“快些去大理寺把竹三帶來。”
凌聲急急忙忙去了。
燕南晚握着薛延的手,緩緩的將他推開,哄着:“我們先去坐下,好不好?”
薛延一雙眼紅通通的,若不是燕南晚在,他怕是早暴躁了起來。
“顧老頭快點過來!”燕南晚急着喊。
顧老頭應聲急忙跑過來了,也不敢無把脈,站在一邊等着燕南晚發話。
燕南晚又去哄着薛延:“薛延,讓顧老頭給你看看好不好?”
“晚兒,我們回皇子府好不好,你陪着我。”
“好,我們回皇子府,回皇子府。”燕南晚也怕他在賞雨樓鬧出些事情,雖然賞雨樓不會傳出去,可若是一直待在賞雨樓,不回七皇子府,遲早會被人發現。
薛延將燕南晚的手握的緊緊的,拉着她就要走,燕南晚差點沒跟上他,急忙道:“成希帶着顧老頭來皇子府,讓人通知凌聲也回皇子府。”
薛延拉着燕南晚出了屋,就運起了輕功,拉着她亂跑。
“你慢點。”燕南晚喊着,變被動爲主動,拉着他往外走。
整個賞雨樓處處設的都有機關,稍有不慎,恐怕兩人都要要完了。
燕南晚帶着薛延回了皇子府,全管家瞧着兩人,高興起來:“燕大人您來了。”
“全管家勞煩你讓人送桶冷水來風笙院。”
全管傢什麼都沒問,忙不迭的就去了。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越發緊了,燕南晚手被他捏的疼,也不敢掙扎,跟着他去了風笙院。
進了風笙院,薛延立馬鬆開燕南晚的手,跑進屋,還不等燕南晚進去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薛延,你讓我進去。”燕南晚使勁拍着屋門,裡面卻沒有絲毫的動靜,“薛延,你說句話呀!”
“晚兒,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好不好?”薛延懇求着。
“好,我先去看看竹三和顧老頭來了沒有。”
“你在院子裡別走。”薛延在屋裡急忙道。
他在極力壓制心中的煩躁,不知道爲什麼這種煩躁感越來越強烈,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傷害了燕南晚,可是又怕見不到燕南晚,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燕南晚站在院子裡:“好,我不走,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天幕將黑,北風呼呼的吹,燕南晚站在院子絲毫感覺不到冷,一顆心都撲在屋裡那人身上,仔細聽着屋裡的聲響,生怕錯過些什麼。
“燕大人,竹三和顧老頭來了。”凌聲提着竹三的後衣領,急匆匆跑進來。
“等着。”燕南晚道。
凌聲着急:“燕大人,要不您去問問。”
之前主子也毒發過一次,差點死了,他是真的怕重蹈覆轍。
燕南晚又說了一遍:“等着。”
凌聲等不下去了,燕大人沒看見過主子毒發的情形,但是他看見過,他不能就任由主子將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他往前走了兩步,想進屋,燕南晚身形一閃,攔在他面前:“我說等着就等着。”
“燕大人,主子他……”
“晚兒,讓他們進來。”薛延道。
燕南晚看了眼凌聲,轉身立馬往屋裡走,凌聲也急忙跟在後頭,竹三和顧老頭也跟着進去了。
“薛延,你……”燕南晚瞧着薛延手上的傷,慌了神,“竹三快來看看。”
薛延笑了起來,拍了拍燕南晚的頭:“我沒事,現在感覺好多了。”
方纔,薛延實在忍不住了,拿着匕首割了自己一刀,心中的焦躁才緩了一些。
顧老頭給薛延止血包紮傷口,竹三拿着薛延的另一隻手開始把脈,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燕南晚站在一邊瞧着兩人的臉色,心中七上八下的。
“怎麼樣了?”她忍不住問道。
顧老頭沒好氣的說道:“師父,對自己真是太狠了,傷口這麼深,若是處理不好,恐怕以後手都要廢了!”
“這麼嚴重?”燕南晚急的想哭,“不管怎麼樣,必須給他治好。”
顧老頭翻了個白眼:“這是我師父,我當然會治好的。”
“沒事,都是些皮外傷。”薛延輕聲安慰她,“只要你好好陪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你活着我才能好好陪在你身邊,”燕南晚想握着他的手,可是他兩隻手都不能握,燕南晚把自己的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薛延,答應我,以後再也不做這種傷害自己的傻事,好不好?”
薛延笑了,一雙桃花眸裡盛滿了乾淨無邪。
這一刻,他忽然發現以前的猜疑與疑心都是多麼的幼稚。
原來只有死亡真正臨近的時候,纔會意識到很多東西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還在一起的時光。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燕南晚不願意與他再成一次親,因爲中間阻隔太多,即便他們都有能力去化解,可這些時間不是都浪費了,還能好好在一起,真的比什麼都好。
竹三放開薛延的手,一臉沉重:“是他體內原本的毒與花粉撞在一起,纔會引發了他的暴躁。”
“所以,他這不是被人用藥了?”顧老頭興奮的問。
燕南晚和凌聲也一臉希冀的看着竹三,竹三點了點頭:“但是還很棘手,我先開了藥方,讓七皇子先吃藥調理着。”
竹三往外間走,看了眼燕南晚。
“凌聲看着你家主子。”燕南晚吩咐了聲,跟着也去了外間,問竹三,“到底怎麼回事?”
竹三一邊低頭些藥方,一邊輕聲道:“其中有味藥可能比較棘手。”
“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