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聖旨一下,秦照立馬帶着人去了程府,程府所有財產一律充公,舉家上下立馬發配邊塞。
燕南晚被燕南晨關在府裡,整日不是被燕南晨拷問詩書,就是被燕南晨拉着在院子裡練武,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哥,你到底想怎樣?”燕南晚頂着大太陽陪着燕南晨已經在院子裡練了大半個時辰了,渾身都是汗,黏糊糊的,難受得緊。
燕南晨睨了她一眼:“才兩日就忍不住了?就這麼想去宮裡看七皇子?”
被戳中心事的燕南晚不自覺的紅了臉,橫了一眼燕南晨,硬着頭皮道:“薛延是爲了我受傷的,我心裡記掛他也沒什麼不對吧?”
“呵,你是跟我裝傻嗎?”燕南晨冷笑一聲,飛身到她面前,毫不留情的又過起了招。
燕南晚真要被她這個哥哥逼瘋了,還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着。
現在他看起來這麼生氣,不把她打死也會把她打殘。
燕南晚一邊應對着燕南晨,一邊說道:“哥,我知道這件事原本就是薛延的事,可是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讓我去幫他的,做人要有始有終。”
“你還敢頂嘴了?”燕南晨手上的動作越發快了起來,“我讓你去幫他,我讓你不顧自己的生死了嗎?”
燕南晚聽着這話,笑了起來,動作也緩了下來:“哥哥,我就知道你是不忍心讓我受傷。”
“燕南晚,我跟你說正經的。”
“哥,我也說的是正經的。”燕南晚收了招式,幾步走到了燕南晨面前,“哥哥,我們不打了,坐下來好好談談,好不好?”
燕南晨冷哼一聲,走到一邊桌子邊坐下,燕南晚笑嘻嘻的也跟着過去了。
一邊站着的暮書與雨瀟急急忙忙的走上去,給兩人倒茶,想着這兩人總算是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了。這兩日他們兩個打個不停,鬥個不斷,她們也跟着心驚膽戰的。
燕南晚喝了一大口冷茶,坐在燕南晨對面,對着暮書與雨瀟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我與哥哥聊點閒話。”
暮書和雨瀟聞言,點頭,走出了院子。
燕南晨臉色依舊不怎麼好,冷冷的不說話。
燕南晚笑眯眯的給他倒了一杯茶:“哥,那天的事薛延派人來解釋了,不是他籌劃的,你就不要生他的氣,好不好?”
“他說你就信?”燕南晨冷笑起來,“若是他說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你會信嗎?”
燕南晚怔了怔,手摩挲了兩下手裡的茶盞,自嘲的笑了起來:“我不信,但我不在乎,因爲我與他之間本就沒有男女之情。”
“那你這兩日的焦灼又是爲何?”
“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燕南晨瞧着她一臉的堅定,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轉身往屋裡走:“練了兩日,我也累了。”
“哥哥好好歇息。”燕南晚說完,歡快的跑出了院子。
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大聲喊着:“暮書,暮書,快打水來,我要沐浴。”
“知道了,小姐。”暮書同樣大聲回着。
坐在浴桶裡,燕南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解脫了:“暮書,給我準備一桌子飯菜,我快要餓死了。”
暮書在外間站着:“小姐,已經吩咐下去了。”
“真懂事。”
換了一身衣服,坐在飯桌邊,看着一桌子的飯菜,拿起筷子,大快朵頤,滿臉的高興。
用過飯後,她又躺在牀上,準備睡覺了。
暮書瞧着,一臉奇怪:“小姐,你不進宮去看七皇子嗎?”
“不急,我先睡好了再去。”
暮書“哦”了一聲,想着這兩日也不知道是誰整日急的團團轉,現在能出去反倒是不不急了,小姐還真是奇怪。
吃飽喝足的燕南晚,躺在牀上,一會兒就睡着了。
到了夕陽西沉,星月漸生,燕南晚依舊沒醒。
暮書站在屋外等着,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屋裡,想着今兒小姐應該不去看七皇子了,索性也去睡覺了。
大約三更時分,燕南晚才微微轉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牀上爬起來,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灌進肚子裡,伸展了伸展了身體,走到櫃子邊,翻出最底下的夜行衣換上,對着銅鏡隨意紮了一個髮髻,蒙面面紗,翻出了燕府,往皇宮去了。
燕南晚從竹三那兒要了上好的金瘡藥,讓豐索偷偷送給凌聲。薛延用了之後,這兩日後背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睡覺也不用趴着了。
他躺在牀上,雙手墊在後腦勺下面,一雙桃花眸微微睜着,臉上一陣鬱氣,翻了翻身,心裡頭還是不怎麼爽,對外喚了一聲:“凌聲。”
“主子。”
“燕府那邊有什麼消息?”
凌聲拱手道:“這兩日燕公子一直拉着皇子妃讀書練武,不讓皇子妃得閒。”他點到爲止,相信主子應該知道什麼意思。
“燕南晨真是個黑心傢伙,爲了不讓晚兒來見我,就拘着她。”
凌聲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主子哪裡來的自信,皇子妃會來看他。
“時刻注意燕府的動向。”薛延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躺在牀上的薛延越想越氣憤,從牀上坐起來,端着雙臂:“等我養好傷了,一定要找燕南晨過兩招。”
忽的傳來一聲石子敲打窗子的聲響,薛延蹙了蹙眉,提起了警惕,順勢躺下。
片刻之後,窗戶被推開的聲音,然後就是腳步聲,走到牀邊停下。
薛延聽着來人沒了動靜,他也沒動,倒想看看這人想打什麼主意。
“睡得還真香。”燕南晚瞧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薛延,忍不住說道。
薛延聞聲,渾身一陣,心裡頭一陣狂喜,他的晚兒來了,猛的從牀上坐起來。
燕南晚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直到聽見他疼的吸氣的聲音傳來,她才急忙走上前:“怎麼了?是不是牽動傷口了?”
薛延順手摟住她,可憐兮兮的語氣:“晚兒,你終於來看我了,我以爲你嫌棄我沒用,不願意嫁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