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月華,斑駁樹影,清風夜色,浮雲慢慢飄散,在這個靜寂無聲的走廊上,葉無歡和尉遲瀚鈺牽着手走在迴廊上,穿過一個巨大的拱門之後,整個世界的視野就變得廣闊起來。
仰頭看天,葉無歡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登時,一股冷冽的空氣沁人心脾。
“冷嗎?”環住她的肩,尉遲瀚鈺輕聲問道。
“不冷。”葉無歡搖了搖頭,靠在他的懷裡,有他抵擋一切,她怎麼會冷?
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偷得一記香吻,尉遲瀚鈺輕輕的笑了,“難得見到你如此乖巧的一面。”
“你的意思是說我平時不乖巧了?”斜睨了他一眼,葉無歡說道,伸出手在他的腰間使勁的捏了一把。
“唉吆。”一時吃痛,尉遲瀚鈺忍不住低低的吸了一口氣。
“看你下次還說我。”冷哼一聲,葉無歡推開他向屋裡走去。比起這樣滿院子逛遊,其實她更喜歡在暖暖的屋子裡,窩在牀上看一本自己喜歡的書,只是,這個世界的書真的是太貧乏了,那些之乎者也的又看的她昏昏欲睡,有的時候,看着那些字,她都會有一種想要自己寫連載的衝動,她想只要她願意寫,她的書一定會大賣,好歹也是受到過中華上下五千年文化薰陶的人。
看着她使小性子,尉遲瀚鈺莞爾一笑,隨後也跟了上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她吩咐百合去準備紙筆。
“這麼晚了還找那些東西幹嘛?”摸了摸她的頭,尉遲瀚鈺柔聲說道。
“不要總摸我的頭,會變笨的,再說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一把拍開他的手,葉無歡沒好氣的說道。
“好,不摸。”看着她,尉遲瀚鈺一臉寵溺的笑了,“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呢?”
“我準備寫小說。”葉無歡興高采烈的說道,她是一個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的人,再加上她本身和尉遲瀚鈺就是最好的素材,所以她決定今晚就要把大綱寫出來。
“小說?”尉遲瀚鈺一愣,“那是什麼東西?”
“呃?”葉無歡神情一怔,隨即擺了擺手,“其實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話本。”
“話本?”尉遲瀚鈺又是一愣。
“對。”葉無歡點了點頭,“你不要告訴我你連話本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這個我知道,只是……”說到這裡,尉遲瀚鈺微微的頓了一頓,“你會寫嗎?”
“什麼意思?瞧不起人,是不是?”葉無歡丟給了他一記大白眼,“我告訴你,本姑娘寫的話本一定大賣。”
“決定了?”很顯然,尉遲瀚鈺並不相信她說的話,覺得她也不過就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恩,今晚就開工。”葉無歡很興奮,摩拳擦掌的,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
就在這時,百合也將她要的東西拿了過來。
葉無歡剛想接過來,就被尉遲瀚鈺給攔住了,“就算是想寫也等明天寫吧,今晚太晚了,再說了晚上光線不好,容易傷眼睛。”
看着他,知道他的支持,葉無歡點了點頭,“那好吧,我明天再寫。”
反正來日方長,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示意百合將東西拿出去,尉遲瀚鈺輕聲說道:“乖,睡覺去吧。”
“嗯。”葉無歡轉身向內室走去,踢掉鞋子爬到牀上,可是翻來覆去就跟烙餅似的,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果然,她就是一個心裡放不下事的人,腦海中有了那個念頭,她就覺得自己必須寫點什麼,否則她今晚都別想睡覺了,想到這裡,她一骨碌爬了起來。
“你幹什麼去?”尉遲瀚鈺一把抓住了她。
“我睡不着,你先睡吧。”說完,她就要起身,卻被尉遲瀚鈺輕輕一拽,整個人又倒在了牀上。
“不許走,你走了我怎麼辦?”手臂搭在她的腰間,尉遲瀚鈺小聲的嘟噥着。
想想習慣真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如今,沒有她在身邊,他根本就睡不着,就算勉強睡着了,一整晚也是極不安穩。
“可是我在這裡你不是更睡不着嗎?”瞪大眼睛看着那華麗的帷幔,葉無歡一臉無奈的說道,這一刻,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文思泉涌啊。
想到有一次她在皇后宮中看到的那些話本,她都不忍吐槽,實在是夠爛的。她都可以想象,一代話本大神即將橫空出世了。她不但要風靡尉遲國,還要走出尉遲國,風靡整片大陸。
“你不累是不是?”尉遲瀚鈺沒頭沒尾的冒了這麼一句話。
“嗯。”葉無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不累,那我們就做點別的。”說話間,尉遲瀚鈺已經翻身將她壓在了身底。
“尉……尉遲瀚鈺,你要幹嘛?快起來,你壓死我了。”葉無歡失聲說道,這男人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小歡兒,你可以再喊得聲音大一點,我是不在乎的。”尉遲瀚鈺一臉壞壞的笑。
“你……”一張小臉脹得紅紅的,葉無歡直接無語了。
“這樣纔對嘛。”脣角微勾,尉遲瀚鈺低下頭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你說長夜漫漫,我們該乾點什麼呢?”
渾身一激靈,葉無歡勉強擠出了一絲笑,伸出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你說過不會逼我的。”
“恩,我知道,我沒打算逼你啊。”尉遲瀚鈺一臉無辜的說道。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亂轉着,葉無歡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很純真,很天真無邪的笑,“可是,誠親王殿下,你的手現在是準備往哪摸呢?男女授受不親,您不懂?”
“這可是我的福利,到了嘴邊的肥肉能讓飛走嗎?”說完,尉遲瀚鈺猛地俯身,然後脣沒有一絲縫隙的貼上了她的脣。
葉無歡想要推開他,卻最終在他溫柔的攻勢中越陷越深,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她忘情的沉溺在這一蝕骨的吻中。
紅綃帳內,春色無邊,連帶着室內的溫度都節節攀高,除了那臨門一腳,其他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是全都做了。
當尉遲瀚鈺氣喘吁吁的放開她時,他已經渾身大汗淋漓,身體緊繃的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樣,“你先睡,我去去就來。”說完,也不等葉無歡說話,他就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
躺在被子裡,葉無歡覺得自己都快要被烤熟了,哪裡還顧得上他要去做什麼啊。
房門打開又關上,聽到房門關閉的那一剎那,葉無歡一腳將被子踢開了,胸前大紅色的肚兜已經根本遮擋不住什麼,能看得到的地方更是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印痕,一張小臉當真是粉面含春,酡紅如醉。
甫一踏出門,一陣冷風便撲面而來,尉遲瀚鈺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然後又緩緩的吐了出來。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看着他僅着一件單薄的外衣就出來了,如風連忙現身,沒有問出口的是,您這是深更半夜被郡主從房裡踢出來的嗎?
“沒事,屋裡有點熱,我出來走走。”尉遲瀚鈺隨口說道,轉身向院子裡走去。可即使北風肆虐,仍是沒有澆熄他身上的熱度,無奈之下,他猛地轉身,“如風,備水,爺要沐浴。”
“好嘞。”應了一聲,如風轉身就去準備了。
“回來,是涼水。”尉遲瀚鈺又加了一句。
“嘎。”如風猛地轉過頭,“涼水?殿下,這是冬天。”
“廢話,還用你說。”冷眼一掃,下一刻,就看見如風一溜煙的跑不見了,一邊跑還一邊在心裡嘀咕着,爺,大冬天的洗冷水澡你這是要鬧哪樣?聯想到他一身單薄的從房裡出來,答案不得而知了。
唉,可憐了他家主子,這麼久了,明明就在嘴邊的肥肉卻愣是沒有吃下去,天天只能看,不能吃,難道不饞嗎?
等到尉遲瀚鈺在浴桶裡泡了足足半個時辰出來後,走到牀前一看,才發現葉無歡已經睡着了,臉上依然有一抹紅暈沒有消退。
在暖爐邊烤了烤,確定身上沒有涼氣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上了牀,然後將她輕輕的拽進了懷裡。
嘴裡小聲的嘟噥了一句什麼,隨後,葉無歡在他的懷裡不停的動來動去,直到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才最終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低下頭,看着那張恬靜的睡顏,尉遲瀚鈺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寶貝,好睡。”
許是聽到了他的話,葉無歡的嘴角微微揚起,然後勾起了一抹很輕很輕的笑。
有人說,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的愛情是悲哀,兩個人的愛情是幸福,而三個人的愛情就註定了會是一場毀滅。
人們都以爲自己可以爲愛情死,其實,愛情死不了人,它只會在最疼的地方紮上一針,然後欲哭無淚,輾轉反側,接着,久病成醫。
是夜,南宮蕭靜靜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整個人似乎也即將要融進這夜色中,聽着手下的彙報,一張冷漠的臉上此時更是一點表情都沒有,“此事屬實?”
“回少主,這是在燕家的人親自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據說今天下午燕夫人就已經被送往了家廟。”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完,南宮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說當初在得知葉無歡是風門繼承人時,他震驚的話,那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如果一切真如查到的那樣,那葉無歡和燕婧嫵豈不就是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