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鼻息相互交纏着,男上女下的姿勢本來就顯得格外的曖昧不清,而此時尉遲瀚鈺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是一隻獸終於逮到了自己心儀的獵物,身體的某一處也在悄然間發生着變化。
躺在那裡,葉無歡一動也不敢動,可是呼吸卻變得愈加急促起來。
“尉遲瀚鈺,這個姿勢不太好說話耶。”她使勁的吞了一口唾沫。
下一刻,又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一次,換成她在上面了,“這樣如何?”
“呃?”抿了抿脣,看着衣衫半開的他露出的精美鎖骨,葉無歡又咽了一口唾沫,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我告訴你哦,不要來誘惑我,否則後果自負。”
“恩,既然如此,那你來吧。”尉遲瀚鈺直挺挺的躺在那裡,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葉無歡直接無語了,跪坐在他的身側,無奈又覺得好笑,兩手使勁的捏他的臉,“堂堂的誠親王殿下,你的節操都去哪裡了?你的高大上都跑哪裡去了?你還是快點變成以前的你吧。”
扶住她的腰,尉遲瀚鈺的嘴角依舊噙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覺得和你在一起還會有節操可言嗎?”
“喂,你什麼意思?”葉無歡登時不樂意了,她像是那麼沒節操的人嗎?
“好了,不鬧了,我給你說件事。”免得事情真的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尉遲瀚鈺抱着她坐了起來,“再過一個月就到了秋季圍場狩獵了,你想去嗎?”
“真的?”葉無歡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好啊好啊,再這麼悶着,我都覺得自己快要長毛了。”
“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不準招惹是非。”尉遲瀚鈺看着她。
“有沒有搞錯?我什麼時候招惹過是非了,分明是是非來找我好不好?”葉無歡無限怨艾的說道,雙臂吊住他的脖子不停的搖啊晃啊,一刻也不得閒,“對了,你去嗎?”
“我不去的話你確定不會再給我招來一堆爛桃花?”尉遲瀚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喂,這個也是我的錯?”葉無歡無語了,明明她也不想的,好不好?
“你說呢?”尉遲瀚鈺涼涼的說道。
“好吧,我儘量在桃花盛開之前就毫不留情的掐斷他們,這樣總可以了吧?”葉無歡少氣無力的說道,敢情她看上的還是一個醋罈子?
“不用了,我已經買好了剪子,如果有桃花敢伸進來,我一定毫不猶豫咔嚓一剪子。”說完,尉遲瀚鈺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去穿衣服,然後洗漱準備吃飯。”
“你不再睡會了?”瞄瞄他,葉無歡不懷好意的笑了。
“如果你陪我的話,我不介意多睡一會。”一邊說着,尉遲瀚鈺再次將她拽進了懷裡,隔着那層薄薄的中衣,他身上的熱力清晰的傳到了她的身上,帶着一種滾燙的溫度直襲她的心臟。
“嘿嘿,改天改天吧,我今天還有事呢。”葉無歡連忙推他。
好吧,是她沒用,關鍵時刻又掉鏈子
了。
“怎麼了?”尉遲瀚鈺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
“沒事,就是想出去走走。”葉無歡嘿嘿的傻笑着。她總不能告訴他是南宮蕭讓她出去吧。
沉默片刻,尉遲瀚鈺給她攏了攏有些凌亂的衣服,“早去早回。”
“知道了,真乖。”說完,在他的臉頰上“吧唧”一下,葉無歡迅速的跳下牀,然後一溜煙的跑開了。
摸摸臉頰,溼漉漉的,看着她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尉遲瀚鈺無奈的搖了搖頭,終究還是不忍心真的動了她,“如風,備冷水,本王要沐浴。”
這是地處帝都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個不起眼的茶樓,葉無歡到的時候南宮蕭已經到了,正在那裡一臉閒適的喝着茶,看到她推門而入,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神情,“我還以爲今天我又要等上一整天。”
“有話就說。”在他的對面坐下來,葉無歡直接摸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灌了下去,“茶不錯。”
“你不怕我給你下毒?”南宮蕭淡淡的說道,這就是所謂的無知則無畏嗎?
“堂堂三皇子應該不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吧。”葉無歡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喝着茶,這次沒再狂灌,而是慢慢的細品,“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是不是現在在你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別人了?”說這話的時候,南宮蕭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依舊是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那雙靈動的眸子裡偶然會閃過狡黠的光芒,驚擾着曾經每個無眠的夜晚。
“我不懂你的意思。”把玩着手中的杯盞,葉無歡將視線轉向遠方。
蔥蔥郁郁中一點紅躍然枝頭,竟是難得的美景。
“是不懂還是不想懂?”南宮蕭一臉譏誚的說道,“本來我還以爲至少這萬惡的帝都還有我的牽掛的,卻沒想到到頭來只不過就是我的自以爲罷了。”
脣抿成一條直線,葉無歡沒有說話。
她沒有參與過他們的過往,所以對於那段過往她不想多加置評。
“爲什麼不說話?無話可說了嗎?”南宮蕭的聲音沉了下來。
擡眸看看他,只一眼,葉無歡又垂下了眸子。
“爲什麼不回答?”南宮蕭的聲音更加低沉,猛地起身,雙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想幹嘛?放開我。”葉無歡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我想幹嘛?這句話問的真好。”說完,南宮蕭的身子猛然下伏,在葉無歡瞬間瞪大的眼眸中,冰涼的脣帶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就這樣吻上了她的脣。
“唔唔唔……,放開。”葉無歡使勁的捶打着他的後背,身體不停的扭動着,兩條腿使勁的踢他,卻都被他輕而易舉的避開了,甚至於他還將她的兩隻手摁在頭頂努力的加深着這個吻。
有那麼一瞬間,葉無歡覺得自己的腦子懵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雖然也有諸多的不如意,可是自始至終,尉遲瀚鈺一直都對她很好,風清歌雖然有時候嘴欠了一點,可終究還是
護着她的,就連毒舌如安瀾也不曾真正欺負過她,可是南宮蕭,她印象中只見過三次面的南宮蕭卻……
不知道爲什麼,心中莫名的涌上了一股沒來由的酸澀。
或許是她的走神激怒了南宮蕭,也或許他的憤怒本來就沒有完全得到排解,總之,就在葉無歡恍神的時候,脣上陡然傳來一陣劇痛,下意識的,她張開了嘴,下一刻,那股冰涼的氣息挾帶着排山倒海之勢席捲了她的整個口腔。
“南……宮蕭”,葉無歡的聲音帶着一股破碎的沙啞,後背被椅背硌的生疼,可不知道是南宮蕭真的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反正他除了吻她沒有其他的動作。
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葉無歡覺得自己要窒息了,眼睛一閉,她的牙關猛地一緊。
“唉吆……”南宮蕭驀地放開了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只是仍然將她圈在懷裡,維持着最初吻她的姿勢。
以一種極其尷尬的姿勢半躺在那裡,葉無歡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高貴的三皇子殿下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這和強搶民女有什麼區別?”
薄脣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南宮蕭就那麼看着她,半晌,伸出手輕輕地摩挲着她剛剛被洗禮過泛着水澤的紅脣,“恨我嗎?”
“如果我說恨你的話,你能從此遠離我的視線嗎?”葉無歡似笑非笑的說道。
“就那麼不想見到我?”南宮蕭的喉結不停的滾動着,視線依然膠在她的臉上。
他不懂她,或許也一直就沒有懂過她,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的今天,有時候錯過一時,錯過的便是一生一世。
“以前沒覺得,現在是真的不想再見到,試想你願意見一個試圖強迫自己的人嗎?”這句話,葉無歡說的很平靜。
“你在怪我?你知不知道就憑我剛纔吻了你,這輩子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南宮蕭低聲說道,那聲音沒有一點起伏,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傷感。
“三皇子真會開玩笑,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和誠親王早已同牀共枕,就算是按先來後到,是不是也該是他先?”葉無歡不怕死的說道。
下一刻,只聞一聲巨響,面前的桌子轟然碎裂成了一堆木渣。
那一刻,葉無歡說不害怕是假的,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
可害怕歸害怕,葉無歡還是仰起頭看向他,“過往如何我忘記了,我知道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說法,但與其給你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還不如趁早說清楚,南宮蕭,我不愛你,也沒想過要和你在一起,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你明白嗎?”
“就爲了他?”許久,南宮蕭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四個字。
“無關於任何人,這只是我自己的決定。”葉無歡淡淡的說道。
南宮蕭像極了那一世隱藏的那個自己,所以這種性格的人註定了不能相守在一起。
“無關於任何人?”捏住她的下巴,南宮蕭逼她迎視着自己的眸子,“如果那個人不存在了,你還會這麼堅持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