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霄悄聲無息的出現,嚇了所有人一大跳!
春草膽怯的望着他,黃媽媽則拽着春草立即離開了。
徐若瑾窩在浴桶裡,只露個腦袋望着他,出去又不對,可被他這麼盯着又不自在。
翕了半晌的嘴,徐若瑾纔開了口:
“你、你怎麼還不出去?我還沒洗好……”
樑霄站在浴桶邊上看着她,“你不是不滿意?我總得讓你滿意了才行。”
“沒有沒有,我沒有!”
徐若瑾連忙擺手,水花四濺,倒是嘣的她自己臉上都是水珠,“真是小心眼兒,我不過說別提了,又沒有說旁的話,你卻自己就往歪處想。”
“那你是滿意了?”樑霄低頭看着她。
徐若瑾當即點頭,“滿意,滿意還不行麼?你快出去。”
“既然你那麼喜歡,我做丈夫的不能小氣了,就再賞你一次。”樑霄說着,大手伸入浴桶中便把她從水裡抱了起來。
徐若瑾“哎呀”一聲便開始掙扎,抖落的兩個人身上都是水淋淋的。
“快放開,你、你幹什麼呢,我什麼都沒穿,快放開。”
“夫妻坦誠相對,你用不着穿。”
“外面有人,你快放開……”
一條浴巾裹在她的身上,徐若瑾被包的像個糉子。
本是一晚的疲累,掙扎半晌,她早已沒了丁點兒的氣力。
他不是受過傷的麼?怎麼兩隻手臂像鐵鉗子,使了吃奶的力氣都推不開呢!
徐若瑾放棄抵抗,被扔在了牀上。
不等樑霄撲過來,她便立即提到了樑夫人,“時辰已經不早了,應當去給夫人敬茶,你做兒子的去晚了無所謂,我若去晚了,一定會被挑理的,剛進門就不守規矩,你讓我往後的日子還怎麼混了?除非你是存心不想看我過舒坦了,那我就認命!”
徐若瑾一口氣把話說完,巴巴的看着他。
樑霄的拳頭攥的緊緊。
一腔****被她這番話說的蕩然無存,好像一盆冷水澆下來,讓他牙齒咬的咯咯響。
“更衣,吃早飯,別太慢了。”
樑霄說着話,沒有讓丫鬟們備水,只自行去外面取了一桶涼水便進了淨房。
春草一直在外面悄悄看着,見四爺去了淨房,便連忙進屋來,爲徐若瑾取鞋襪衣裳。
“嫌我慢,怎麼他卻去洗澡了?”
徐若瑾撇着嘴,不明所以,黃媽媽進屋正聽到這一句,無奈的感嘆道:“您也是該補補課了……”
起牀更衣,用早飯,徐若瑾再看到樑霄時,他也已經收攏乾淨。
凝香與另外一個丫鬟站在桌旁,爲樑霄拿碗筷盛粥,徐若瑾這一方,便由春草和紅杏伺候着。
早上的時辰緊,徐若瑾並沒有對此多問,用過飯便去妝奩臺子前梳妝打扮。
第一天拜見婆婆,她總要打扮的周整一些。
新娘的團花大紅便服,牡丹髻上插上了珊瑚蜜蠟雕鳳金簪。
黃媽媽還要爲徐若瑾的嘴脣塗上紅色,卻被她拒了,“太豔了恐怕婆婆不會喜歡,還是換個淺淡的。”
“可是……”
“聽我的吧。”徐若瑾看着她,“剛剛入樑家門,風頭都別過了,還是低調一些。”
黃媽媽點了點頭,儘管她所想不同,卻也知道逆不了主子的意。
徐若瑾照着鏡子仔細端詳片刻,見沒了問題,便在門口等着樑霄一起出門。
凝香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來,樑霄拿起一飲而盡。
徐若瑾皺了眉,走過去看看碗底的藥渣子,問道:
“這是治什麼的?”
“四爺身上的傷還未痊癒,還需湯藥進補,特別是冬天。”凝香回了話,徐若瑾點點頭。
樑霄取了一杯清水漱口,似不願多提湯藥的事,看向徐若瑾道:“走吧。”
樑大將軍雖然被責貶到這裡,杳無音訊,但樑家並沒有受到超大的影響。
起碼這一座宅院,便比徐府要大上三倍。
四進的宅子,一進是主堂,招待賓客,二進是樑夫人的主院,三進是徐若瑾與樑霄所居之地,後面是一個小園林。
距離不遠,兩個人便沒有乘轎,慢悠悠的朝着主院走。
一路上踩着雪,咯吱咯吱,徐若瑾還是第一次有這等玩鬧的心,在平坦的雪地上留下她的腳印。
樑霄的步伐很快,走一會兒便要等她。
春草看着姑爺冷着一張臉,連忙提醒着:“別玩了,四爺等久了……”
徐若瑾吐了下舌頭,簇步的追過去。
只是她再怎麼加快腳步都追趕不上樑霄的步伐,到了主院,額頭都已冒了虛汗。
“福雅苑”,是樑夫人所居之地的名字。
樑芳茹住在樑夫人的東廂,整日陪伴着她,徐若瑾進院時,樑芳茹正笑眯眯的站在門口等着他們。
“給三姐姐請安了。”
徐若瑾微微福身,率先行禮。
樑芳茹拽着她的小手好一通打量,再看看樑霄那張冰冷的臉,她反而笑的更歡,“好,三弟成家了,做姐姐的也高興。”
對樑芳茹,徐若瑾還是心存好感,“都託三姐姐的福……”
“母親起來了麼?”
樑霄的眉頭輕皺,徐若瑾看在眼裡,心思也平靜下來。
“母親昨天也累了,還未起身。”
樑芳茹的臉上露出些苦澀,“四弟和四弟妹先等一等,先進去用杯茶。”
樑霄點了點頭,“我先進去看看她。”直接進了屋,徐若瑾跟隨樑芳茹進了主廳。
主廳只有一個小丫鬟伺候着,見三小姐和四奶奶進來,便馬上端來了茶。
徐若瑾端起茶,未等沾了嘴邊兒,便聽內間“稀里嘩啦”的一陣碎瓷的聲音傳來。
撂下了茶杯,徐若瑾看到樑芳茹的臉上露出苦色。
“四弟妹先等一等,我進去看看。”
樑芳茹說着話,便起身進去。
徐若瑾被單獨的晾在主廳,反倒是格外冷靜。
昨日大喜日子,歡暢的過了頭,她卻忘記了自己在樑夫人眼中的地位。
新婚二日給婆婆敬茶,如若婆婆不肯喝,便是不認她這位兒媳婦兒。
她還是把樑夫人想的太簡單了。
看來她心底仍怨念樑霄不肯娶那位曾與他定了親的侯府貴女。
但這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只是與婆婆是講不通道理的。
看來,自己在樑家也不會沒事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