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望着書房外,卻見春草又拿了些帳冊來。
“郡主,這些是今年城中一半鋪面的總帳,已經由下邊核對過了,還是要讓郡主再過目清算一遍。”
徐若瑾瞧着那半人高的帳冊有些頭疼!
“就這些?還有其他外城的呢?兆國的那些什麼時候送過來?”
春草朝徐若瑾笑道:“郡主,那些已經在路上了,過兩個月也要過年了,所以許多店鋪都已經開始盤查貨物清算帳冊了,至於那些銀錢,實不知能否要回來……”
徐若瑾揉了揉眉心,沉聲道:“有些地方的店面是要再擴一倍的,所以借出去的銀錢務必要收回來,你吩咐下去,那些賒賬欠帳的,一律要收回來,若是不給的,超了限定數額,便告官。”
春草連連點頭:“郡主,那些客裡頭可還有些老客呢,一連欠了一大半年的銀錢,偏就是不還。那些個人中也不乏有官家子弟。”
徐若瑾捏着的毛筆微微施力:“如今眼看就要過年了,提前要帳總歸是沒錯的,那些欠額大,不還的,你先去問一問,若實在不給,我就親去一趟。”
若是讓徐若瑾親去,那場面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了。
有了徐若瑾要親去要帳的話,春草便覺心裡有譜多了:“如今這世道,欠錢的一個個如同大爺似的。”
樑霄領了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那些人的手裡各個拿着算盤,他大手一揮,朝衆人道:“這些帳目的核對就交給你們了,到時候以城爲介劃分開來做個總帳,再交由最上邊兩位金算子彙總,彙總無誤再交給郡主,可聽懂了?”
徐若瑾有些懵:“你這是……”
樑霄將徐若瑾手中的毛筆拿開,朝她笑道:“自是見不得媳婦兒辛苦,替你想了幾個法子。”
徐若瑾瞧着那兩個拿着金算盤的,有些懵,只是不等她緩過神,就被樑霄拽着出去,“你也別成日的悶在房裡,不妨陪我一塊兒出去走。”
徐若瑾原以爲是要出個遠門,誰料樑霄說的出去走走就是指,離開書房,到書房外邊走走。
悠悠正在書房外邊扎馬步,那姿勢真是難看,徐若瑾都快看不下去了:“悠悠,你這是做什麼?”
悠悠吃力的蹲着,朝徐若瑾道:“孃親,爹爹說這叫扎馬步,可是悠悠瞧着,怎麼跟如廁似的。”
徐若瑾哭笑不得:“這可要問你爹爹了。”
樑霄瞧着這蹲得完全失了形的悠悠,微微擰眉:“悠悠,若是要練,那就要好好練,若是不練,到時候爹爹就替你們多添幾個人護着,只有一點你要明白,人一定要有自保之力,否則便是別人案板上的肉,若是陷入了絕地,便只能任人宰割。”
悠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要怎麼站?”
樑霄親自動手,悠悠尖叫聲起。
徐若瑾扶額,有些無奈:“你們好好練,我去湖邊走走。”
今日的正午是個好日子,難得出了太陽,徐若瑾穿得不多,在這樣一個天氣裡,只覺身上暖融融的。
身旁的銀花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一面笑道:“郡主,看來小姐是鐵了心要習武了呢。”
徐若瑾瞧着開得正豔的梅:“若是悠悠安安靜靜,那性子也不隨她爹了。”
銀花哭笑不得:“指不這哪日便繼承四爺的衣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