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哥兒鄙夷道:“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你當人人都如他這無情無義的畜生一般不成!”
陸凌楓再沒了先前的耐心,朝他道:“你不怕死,難道你就不怕春草在你面前被折磨致死嗎?朕無情無義?朕今日倒是要讓你好生的瞧一瞧朕是如何無情無義的,纔對得住你一句話。”
春草!
順哥兒的心猛的跳了跳,腦海裡又迅速反駁了:“不可能!你休息用這樣的胡話來誆騙我!我告訴你,你簡直癡心妄想,我是不會告訴你國公爺在哪!”
陸凌楓嗤笑道:“是嗎?看來你妻的性命與這鎮國公一家比起來,竟一文不值,嘖,倒也不愧是這郡主府裡邊最忠心的狗!你只怕是這一輩子都只能做郡主府的狗了。”
他擺了擺手,一旁的副統領便朝陸凌楓道:“皇上,先前在府裡確實沒有找到春草。”
順哥兒鬆了一口氣,笑道:“呵,就憑你也想騙我!你這樣的賊人,連人都不配!郡主他們當時待你多好,你竟如此無情無義,你這般不懂得珍惜的人,活該身邊一個可以暖你的人都沒有,都是你自己活該!是你自已造孽!”
陸凌楓臉色陰沉,凝着順哥兒,恨不能將他殺了,若不是留着他還有用,陸凌楓必要將這個人碎屍萬段,扒皮抽筋!
那些不瞭解的人,不知道他經歷了多少痛苦,不知道他多少個夜不能寐的晚上在折磨着他,他不過是要報復罷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憑什麼他殺了夜微言就叫軾君!
見順哥兒這放鬆的架勢,副統領又道:“原本這春草是不在的,可是後來不知怎的又跑了回來,這才抓了個正着,想來也是因爲沒有瞧見她夫君,所以纔會再轉回來尋人,可巧,倒是聽了皇上的話,撞了個正着了。”
順哥兒瞪着副統領,冷聲道:“不可能!你休想用這樣的話來誆騙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要麼就給我一刀,來個痛快。”
陸凌楓捏着茶盞淡道:“將人帶上來。”
順哥兒不敢置信的眼光裡,春草被人帶了過來。
她的身上鎖着鐵鏈子,面容顯得有些憔悴,見了被綁着的順哥兒,眼眶一瞬間便熱了,“你怎麼在這兒。”
順哥兒低斥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跟着郡主走了嗎?你回來做什麼!”
春草拉着順哥兒的衣袖子傷心道:“我……我原是跟着郡主走了,可是……可是我沒有瞧見你,所以就又折回來尋你,沒想到你也被他們給抓了!這些畜生!竟這樣待你!”
順哥兒瞧着她着急不已:“春草,你糊塗啊!”
春草也是後悔不已!
可瞧見順哥兒這樣備受折磨,她的心也疼得厲害:“順哥兒,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走!可是我沒想到我回來的時候就撞見了他們了!”
順哥兒着急不已,附在她耳旁輕問:“那孩子呢?”
春草餘光掃了眼陸凌楓,壓低了聲音道:“孩子我藏起來了,你放心,孩子不會有事的,我藏得很嚴實。”
順哥兒瞧着春草心疼不已:“你這個傻娘子!你趕緊想法子離開,這兒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春草內心悔恨不已:“我已經走不掉了,順哥兒,能這樣陪着你,我也心甘情願!”
順哥兒覺得,他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就是娶了一個叫春草的姑娘。
回想起當初初見她的時候,她正在廚房裡頭剝豆子,順哥兒走得急,連人帶豆子撞倒在地上。
那些豆子掉進了竈灰裡,順哥兒當時急,也就沒有去在意,在廚房裡取了東西便走了,春草爬起來默默拿了個篩子將豆子將灰篩了出來,到了晚間下人們一塊兒用膳的時候,春草便給他添了一碗菜。
那時衆人的起鬨裡,他還以爲春草是喜歡他的,誰料後來才知道,他吃得滿嘴都是石子的豆子是春草從那灰土地裡扒出來的!
那時春草跟在郡主的身旁伺候着,吃的好睡的好,生得自然也是圓潤的。
他還記得那日郡主打趣,說要將春草許了人家,他便急烘烘的站了出來,鬧了不少的笑話。
好在眼前的這個人終於是他的妻了,他們便也終於有了自己的一個小家,順哥兒覺得,人活這一輩子,有賢妻孝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可是當他今日看見被帶來的春草時,順哥兒便心如刀絞!
他知道這個地方意味着什麼,他不想讓春草也來經歷這些痛苦,這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兒,怎麼捨得她來經歷這樣的痛苦!
春草站在順哥兒的身旁,像一個征戰沙場的將士,伸手護着順哥兒,低聲道:“順哥兒,咱們是夫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受苦,咱們先前成親的時候發的那些誓你還記得嗎?”
順哥兒凝着春草一字一句:“不論生老病死,不論貧窮富貴,都不離不棄。”
春草欣慰道:“所以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陸凌楓見這二人恩恩愛愛的,瞧了便心煩,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兩口還有心思去論古論今?
他輕颳着蓋碗,打斷了二人:“你們夫妻見面,何必急於這一時?只要你們告訴朕,郡主與樑霄去了哪裡,日後有得是機會敘舊。”
春草護犢子一般的擋在順哥兒的跟前沉聲喝道:“陸凌楓!別說你先前就不是四爺的對手,你以爲你現在穿了龍袍你就名正言順的當皇帝了嗎?我告訴你,簡直癡心妄想!四爺一定會回來的!”
陸凌楓眯了眯眸了,冷笑道:“朕平日裡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唯一喜歡的便是拆鴛鴦,也不知你們這一對鴛鴦經不經得起拆。”
春草瞪着陸凌楓咬牙切齒:“別說我現在不知道郡主在哪裡,我就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這種軾君誅臣的畜生,陸凌楓,你做出這樣的事來,天理不容,你會有報應的。”
陸凌楓眯了眯眸子,凝着春草,隱約裡透出幾分殺氣。
吉安斥責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無禮!來人將她抓起來,動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時你這柔弱女子的嘴硬還是牢裡的刑器硬。”
順哥兒瞪着吉安急紅了眼:“你敢動她,我殺了你們!我死也要拖你們一起下地獄!”
春草也急了,退了兩步靠着順哥兒慌道:“陸凌楓!你敢動我們,四爺和郡主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