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遲辰夫辦公室內。
桌子上放的手機裡面正在播放一個視頻,隔着一段距離拍的,鏡頭微微有些晃,但看的還算清楚。
視頻裡面的女人被男人揪住了頭髮,狠狠抽着耳光。
是在“念笙”花店的門口,被掌摑的女人披散的頭髮間隙裡一張清麗的臉,帶着些淚痕,那是韓念笙,她張了嘴,可能是叫了,可能是喊了,可能是哭了。
視頻長達五分多鐘,兩個人似乎還在爭執什麼,到最後,男人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操起身邊大束的玫瑰一把甩在她身上。
玫瑰是有刺的,一聲尖利的慘叫,到了視頻裡面卻變得幾乎不可聞。
遲辰夫看着,眉心緊蹙,握緊了拳頭。
畫面最後定格在韓念笙整個人伏在地上的瞬間。
樑澤把手機收了起來,“你說那個薛舜不靠譜,現在看來,可不止是不靠譜的問題。”
遲辰夫沒有說話,思緒還沉浸在方纔看到的視頻當中,看着韓念笙捱打,就像是看到蘇黎受折磨,讓他整個心像是被攫緊了,沉重而壓抑。
可是韓念笙又不同於蘇黎的逆來順受,韓念笙是個有些傲氣的人,卻被男人那樣肆意打罵,這讓他更加難受。
“薛舜因爲什麼事情打她?”遲辰夫發問。
“天知道,距離遠,說是聽不清楚在吵什麼,”樑澤在手裡把玩着手機,“再說,這也不關咱們什麼事兒,既然已經確定她不是蘇黎,那現在就可以撤掉監視她的那輛車了吧?不然我豈不是成天要接到那個私家偵探發給我的家暴視頻?”
遲辰夫想了想,“繼續盯着,讓那偵探直接跟我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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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澤傻眼:“你還沒被佳茗鬧夠?要是讓她知道你還在關注這女人,她肯定又要嚷嚷。”
“我只是覺得……”遲辰夫手裡轉着筆,若有所思,“這樣斷定她不是蘇黎,未免有些武斷。”
樑澤愣了愣,嘆口氣,“我真不明白你想幹嘛?退一步說,就算她是蘇黎,你打算怎麼辦?你要結婚了,你還想跟她糾纏不清嗎?”
遲辰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向他攤了手:“那個私家偵探的電話呢,給我。”
樑澤冷笑了一下,往前傾了一下身子,“如果你要娶的是別的女人,隨便你在外面怎麼玩,可是你要娶的是佳茗,我不能看着你這樣。”
遲辰夫把持着伸着手的姿勢,“這世上最不想我跟佳茗結婚的,不就是你嗎?”
樑澤面色有些窘迫,“你……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他淡然道:“我要做什麼事,關心什麼人,沒必要跟你解釋,就像你也沒必要跟我解釋你對佳茗的心意。”
樑澤低了頭,有些氣憤,有些不甘,可遲辰夫的話卻讓他無從辯駁。
幾秒後,他從辦公桌上拿過一張便籤,在上面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
樑澤前腳出了公司,遲辰夫幾乎是緊跟着就走了,連司機也沒叫,在在停車場發動車子之後,打開掌心那張便籤,撥通了那個電話。
遲辰夫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面靜悄悄的,他走進去,看見在病牀上的韓念笙。
她被玫瑰花刺傷到的位置在背上,所以只得一個趴着的奇怪姿勢,聽見聲響回頭看了一眼,四目相對,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