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問題嗎?”顧西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波瀾。
“當然有問題。”樑喬笙雙手叉腰,臉漲得通紅。
“誘餌這種具有極大危險的事情不是應該交給警察處理嗎?爲什麼非要我去做?”
顧西冽點點頭,“可是這樁案件已經全權委託給我了,所以誘餌當然也是我來安排,而你作爲我的助理,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樑喬笙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卻無從反駁。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樑喬笙,你是想被扣薪水嗎?”顧西冽背靠在沙發上,挑着眉梢看着她,那雙瀲灩鳳眸裡隱隱帶着笑意。
一聽扣薪水這個敏感的字眼,樑喬笙整個人毛都炸起來了。
“當然不想。”
她一邊大聲的反駁,一邊有些憤憤不平的低語。
“就知道用扣薪水來威脅我。”
顯然,這句低語是被顧西冽聽到了。
他下巴微揚,脣角輕輕勾起。
“威脅?這個形容似乎帶有貶義。唔,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確實只知道用扣薪水這個字眼來威脅你,畢竟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不是嗎?”
他說完後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嶄新的鑰匙放在桌子上。
“這是公寓的鑰匙,明天自己把東西收拾好,早上九點,我希望你能準時出現在我的門前。”
樑喬笙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
顧西冽卻是接着又說道,“再反駁一句,扣薪水。”
樑喬笙抿了抿脣,只能張大一雙美眸瞪着他。
顧西冽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
“對了,給你安排的專業是崇仁大學的心理學這個系科,我想你應該不會感覺陌生。”
樑喬笙輕輕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是修心理學的,自然不陌生。
顧西冽說完便緩緩走出了門,踏出老舊的樓梯口時,眼眸裡忽然劃過一絲逼仄的光芒,腳步一轉就閃進了樓梯轉角的黑暗陰影處。
不遠處,靳東閣將車子停在了巷道口,緩緩朝着這棟樓走來。
在經過顧西冽的身旁時,濃烈的酒氣飄散在空中,異常的刺鼻。
顧西冽微微皺眉,這是喝了多少酒,真是不要命了,喝了酒還開車。
靳東閣自是沒有看到站在陰影處的顧西冽,他晃晃悠悠腳步虛浮的朝着樓上走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樑喬笙了。
顧西冽側頭看着靳東閣上樓的背影,眼底有了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脣角微勾間隱隱有了諷刺的意味。
他聽到清晰的開門聲,也聽到了樑喬笙說話的聲響,接着門關上,與他完全隔絕成兩個世界。
梧桐葉打着旋兒從樹上落下,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