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尋懷抱軟玉溫香,好夢正酣,忽然一陣手機鈴響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有些不耐煩的接起電話,“誰啊?”
“容千尋,給你十分鐘,立刻來我家。”顧西冽的聲音像是閻羅催命一般,帶着不容置喙的冷意。
容千尋艱難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我艹,顧西冽你沒事吧你,現在才四點半,而且是凌晨,不是下午……旆”
還沒等他說完,電話裡頭就出現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顧西冽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容千尋嘆了口氣,天哪,他到底是走了什麼黴運,纔會有這樣一個不靠譜又自大的表哥窠。
“honey,這麼早你要走了嗎?”牀上的女人有些戀戀不捨他的溫度。
容千尋低下頭在美人的脣角印下一吻,“要去工作呢,有個麻煩的病人出了點問題。”
“honey,你真是能幹。”美人扭了扭腰身撒嬌道。
容千尋壓住從心中竄起的欲.望火苗,拍了拍美人的屁股,“好了,我走了。”
他咬牙切齒的出了門,心裡想着一定要讓顧西冽陪他一個大美人。
十分鐘,不多不少,容千尋站在了顧西冽的公寓裡。
他抖着手拿着體溫計,一向溫文爾雅的面孔上充滿了憤怒,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顧西冽,我親愛的表哥,你這麼早把我火急火燎的叫過來,就是因爲她發燒?”
最後一句話的音調陡然拔高,眉眼間滿是不可置信。
“發燒怎麼了?發燒就不是病嗎?有無數例子表明,很多人就是因爲不重視發燒導致燒壞了腦子。”顧西冽的語調平緩,神態冷靜,與容千尋幾欲抓狂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西冽!你居然讓一個米國諾斯蘭醫科大學的博士來給你的小情人看這樣的病?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時間?”容千尋滿臉鐵青的指了指手上的表。
“醫生看病也要分時間嗎?你有沒有醫德。”顧西冽不置可否。
“沒有。”容千尋回答的毫不猶豫。
顧西冽微微點了點頭,“小時候缺鈣長大缺愛的人道德觀念確實會有一些缺陷。”
容千尋閉了閉眼,忍住想要一拳揍翻眼前這個冷麪男人的衝動。
“我不跟你貧嘴,顧西冽你也要有點常識好不好,發個燒而已,至於嗎?你直接把衣服給她脫了蓋好被子,然後敷個冰袋,喂點退燒藥就得了,何必打電話找我,你不覺得大材小用嗎?”
“不覺得。”顧西冽也回答得毫不猶豫。
“得,反正是說不過你。”容千尋坐在沙發上,有些疲累的閉上眼。
天知道,他昨夜可是如狼似虎奮戰到十二點,已經很累了,沒想到還這麼來一出。
“自己回家去睡,我這裡不留客。”還沒等容千尋緩口氣,顧西冽就在一旁說了這麼一句話。
容千尋睜開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顧西洌,“你……你你……”
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那種憋屈感憋在自己的喉嚨口吐不出又咽不下,真是難受無比。
“顧西冽,你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
容千尋的食指指着顧西冽,有些微微發抖,別誤會,那是被氣得。
“過來說了堆廢話什麼都沒有做,體溫還是我量的,你對我有什麼恩?我又負得是什麼義?而且還想將外界的病毒傳染到我的沙發上,進而傳染給我,你這用心極其險惡。”顧西冽的語調不平不仄,說出的話直直讓容千尋氣得跳腳。
“顧西冽,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將病毒傳染給你了,你可別含血噴人啊!你這潔癖是病,要治,必須要治。”
顧西冽的雙眸如同雷達一般,將容千尋的全身上下掃射了個變。
“這跟潔癖有什麼關係,你才從一個女人身邊起來,那個女人跟無數個男人睡過覺,不知道染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病……”
“顧西冽,打住。我敢確定她沒什麼病,我跟她上.牀之前,有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容千尋義正言辭的開口。
開玩笑,他對自己的身體可是很看重的,人生在世,健康第一啊!
“你別說我,既然你這麼嫌棄別人來你家,幹嘛留她住這裡。”容千尋朝着樓上的方向指了指,有些嗤之以鼻的開口。
顧西冽瞟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似的目光讓容千尋身體微僵。
“她本來就住在這裡。”
“什麼叫做她本來……”容千尋的話語突然頓住,如同一場電臺廣播突然被掐斷,詭異無比。
半晌後,容千尋一陣驚叫。
“顧西冽,你居然和她在同居?”
天哪,這一定是世紀大新聞,顧西冽居然和一個女人在同居。他一定要回去洗一洗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聽力出了什麼問題,他還要去拜一拜觀世音,請教一下是不是世界末日就快來了,所以顧西冽才變化的這麼大。
“你有意見?”顧西冽微微挑眉。
“當然沒有。”容千尋搖了搖頭,“不對,這不是我有沒有意見的問題,你跟舅媽說過嗎?說你跟她在同居,舅媽要是知道了還不得高興死啊!”
“我跟樑喬笙的事情不關其他人的事情,當然,若是你不想你以前的各種糗事被曝光的話,最好嘴巴也閉緊點。”
你能想象一個人以平靜的語調說出威脅的話語嗎?那簡直是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容千尋深刻的體會了一把這樣的感覺。
“你還不走?”還沒等容千尋回過神來,顧西冽又是開口問道,語氣裡已經有了明顯的逐客意味。
“好好好,我走我走,我立馬走。”容千尋有些無奈的舉着手,朝着玄關處走去。
踏出門的時候他都還在想,他怎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呢?那樑喬笙似乎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啊!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她呢?
出了公寓,一陣寒風料峭,將容千尋吹得直打哆嗦。
“顧……顧西冽,我跟你沒完。”他裹緊衣服,抖着牙齒顫顫巍巍的開口。
這廂容千尋悽悽慘慘慼戚的被趕出了門,那房間裡確實溫馨又暖人。
樑喬笙躺在牀.上,因爲發燒而導致臉頰有些紅撲撲的,看起來可愛的無比,可是那乾裂的嘴脣讓她又顯了幾許憔悴,整個嬌小的身軀包裹在被子裡,柔弱無比。
顧西冽掀開被子,手一動便開始解着樑喬笙胸前衣衫的鈕釦,那雙修長的手靈活無比,不一會兒就解開了樑喬笙的外套,緊接着是毛衣。
樑喬笙的毛衣是套頭的,因此脫下來有些困難。
顧西冽將樑喬笙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中,一手掀起毛衣,一手開始緩緩脫。
昏睡中的樑喬笙有些難受的扭了扭腰,輕輕哼了兩聲,如同小貓兒一般的嚶嚀讓顧西冽眼眸裡的光霎時間暗沉了幾許,手上的動作都緩了下來。
折騰了一番,好不容易將毛衣給她脫了下來。
顧西冽薄脣微抿,額際上都有一層薄薄的汗珠。
樑喬笙的保暖內.衣緊實地貼在自己的身上,露出曼妙的身段,胸.部也隨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那飽滿的山丘就這麼大喇喇的映在顧西冽的眼中,形狀完美,曲線畢露。
顧西冽不是機器人,身體以及感官一切都處於正常範圍值內,於是,他硬了。
除卻他額際的汗珠稍微多了一點外,他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睡覺戴着胸.罩對身體不好。”他自言自語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伸進樑喬笙的保暖內.衣裡,摸索到她的後背開始解開她的胸.罩。
樑喬笙的肌膚很光滑,摸在手裡像是在摸一段光滑的絲綢一般,那種像是被牛奶洗滌的觸感有些讓顧西冽流連忘返。
他喜歡新奇的東西,這樣的感受很新奇,因此他不介意自己多享受一會兒這種新奇。
別問他羞恥是什麼,智商高達180以上的他,完全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磨蹭了許久,他終於是把樑喬笙的胸.罩給解了下來。
接着便是脫褲子,脫褲子倒沒什麼麻煩事,只要把外面的褲子給脫了就是。可是一摸到樑喬笙的腿,顧西冽這纔想起樑喬笙根本就沒有穿什麼褲子,只是穿着絲襪而已。
一想到要脫下這黑色的絲襪,顧西冽覺得自己的第二生命,更硬了。
“這麼冷的天還穿絲襪,嫌棄自己的身體太好了嗎?”顧西冽的聲音裡滿是不贊同。
他這還真是錯怪樑喬笙了。
樑喬笙去參加拍賣會,穿着晚禮服,拍賣會結束後,她只能匆匆忙忙的換上衣服,褲子她完全是忘了帶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在學校冷成那副模樣。
顧西冽將樑喬笙平放在牀上,然後脫下她的絲襪。
雙掌輕輕從腰間拉下她的絲襪,黑色的絲襪緩緩離開她的腿部,露出那一寸寸白皙又柔嫩的大腿。
黑色絲襪和白皙大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顧西冽的視覺上也造成了強有力的衝擊。
絲襪緩緩褪下,顧西冽不經意擡頭便看到了樑喬笙的薄紗內.褲。
黑色薄紗隱隱約約勾勒出些許輪廓,這欲蓋彌彰的遮掩直直讓顧西冽所有的灼熱朝身下一點衝去。
他長臂一伸,拉過被子掩住那些讓他心若擂鼓的景象。
可能是吃了羊肉,所以身體才格外的燥熱吧!
他如是想到。
脫完了衣服後,顧西冽便又打了一盆水端到牀頭前,他將毛巾的水扭幹,開始緩緩擦拭着樑喬笙的臉頰。
從來沒有做過這些的他,動作有些生硬,可是卻也小心翼翼。
當他的手擦拭到樑喬笙的右臉頰的時候,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手上的動作更輕了,擦拭乾淨那起着遮掩作用的化妝粉,露出有些紅腫的面頰,隱隱可見幾個指印。
顧西冽渾身的氣息頓時一凜,眉宇間都有了一絲寒冽之氣。
噗通一聲,他伸手將帕子扔到了水裡,濺起些許水花。
眉頭皺起,心裡那種焦躁感揮之不去,那種莫名的焦躁感讓他的衝動都盡數褪去,只想找個什麼東西發泄一下。
“居然捱打了,真是的,那麼懦弱,也不知道還回去沒有。”顧西冽喃喃自語道。
他坐在牀頭盯着樑喬笙那有些紅腫的右臉,目光如同要噬人一般,讓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冷凝起來。
坐了半晌後,他纔是起身從急救箱裡找出一管祛腫的膏.藥,修長的手指挑了些許膏.藥,緩緩擦上樑喬笙的臉頰。
藥膏冰涼的觸碰讓樑喬笙在昏睡中都有些微微瑟縮,眼睫毛不停顫動,不甚安穩。
顧西冽另一隻手輕輕拍着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富有節奏,如同哄着小孩睡覺一般,安撫着樑喬笙。
不一會兒,樑喬笙的呼吸又漸漸平穩了起來。
顧西冽這才緩緩開始塗抹着藥膏,那紅腫的臉頰讓他指尖的力道越發的輕,如同在碰一個易碎的珍品一般。
擦完了臉頰,顧西冽又找到樑喬笙的右手。
他記得,今天在劇組時一片混亂中有記者踩到了樑喬笙的手。
右手的手背上果不其然有一片青紫,顧西冽狠狠地挖了一大坨藥膏,抹上手背。
“要打個招呼,以後不準記者去劇組。”他自言自語裡已經下了這樣一個決定。
接着便是喂藥,急救箱裡的退燒藥是沖劑,顧西冽衝了滿滿一杯後,才發覺似乎有些多了。
不過不影響,反正都是喝,喝多喝少都一樣。
他試着叫樑喬笙,卻發現樑喬笙睡得極沉,生病發燒加疲勞已經擊垮了她。
顧西冽那雙鳳眸不自覺的看向了樑喬笙的嘴脣,紅脣若花,因爲缺水而顯得有些乾裂,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它的美麗。
較好的脣形飽滿無比,沉睡的姿態也更加誘人。
他忽然想起他有兩次吻上過她這美好的脣,軟軟的,柔柔的,還帶着一絲不知名的甜馨香氣。
狹長的鳳眸裡忽然有了一道瀲灩的光芒,顧西冽脣角輕輕勾起,他看着滿滿一杯的沖劑,第一次覺得有時候藥多,也是一件好事。
自己喝下一口藥,稍微將樑喬笙的頭擡高,俯身就朝着樑喬笙的脣上探去。
藥汁從顧西冽的脣緩緩被喂進樑喬笙的脣,樑喬笙不自覺的開始吞嚥。
有了第一口,便有第二口。
本來只是脣與脣的相觸,可是當藥喂到一半的時候,顧西冽卻不自覺的將舌尖也伸了進去……
脣齒相依,彼此纏繞,還有藥汁的微苦的味道,箇中滋味,只有當事人知道有多美妙。
顧西冽覺得這樣的感覺也很新奇,他幾乎有些着迷這個喂藥的行爲與動作了。
直到一杯藥已經見了底,他纔是戀戀不捨的離開樑喬笙的紅脣。
此時,樑喬笙的紅脣已沒有乾裂,水潤光澤的無比誘人。
顧西冽看着被他肆意寵愛過的地方,不禁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的薄脣。
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呢。
早知道,就把藥再多兌一點水了。
最後,便是敷冰袋了。
索性急救箱裡有退熱貼,倒不用那麼麻煩的準備冰袋,顧西冽將退熱貼貼到了樑喬笙的額頭上,然後再給她掖了掖被角。
等到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天也已經亮了。
顧西冽端着水杯正想離開,忽然聽到樑喬笙有些迷糊的音調從嘴裡說出來。
“東……閣,靳東閣。”
聲音微微喑啞,帶着說不出的磁性,卻也成功的讓顧西冽頓住了腳步。
那雙幽深如玉的鳳眸裡有了一絲不悅的光芒,他果斷的坐到了牀邊,低下頭便在樑喬笙的耳旁念道:
“西冽,顧西冽,你夢到的人是顧西冽,是顧西冽救了你,是顧西冽照顧了你。”
樑喬笙模模糊糊中,也遂了顧西冽的意,夢中的囈語也改成了他的名字。
“西冽,顧西冽。”
顧西冽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揉了揉她的長髮。
“這才乖。”
樑喬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到下午的兩點了。
睡了一覺後,她只覺精神好了不少,只是身體還有些綿軟,她有些迷茫的睜眼看着天花板,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聽到一旁有人問道:
“睡覺的時候做什麼夢了?”
樑喬笙順着那個問題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夢見一條兇惡的狼對我又抓又舔,後來我被魔鬼抓走,那條狼又來救我……”
顧西冽的臉色在那一瞬間很好看。
敢情他成了一條狼?
早知道就不誤導她是他救了她,這樣他就不用變成她夢中的狼了。
“醒了就起來,吃點粥,你燒才退不能吃油膩的。”顧西冽說完後就轉身出了臥室。
樑喬笙聽到關門的聲響這才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她發燒時的記憶是在的。
儘管人有些昏沉,又有些無力,可是半夢半醒間該記得的事情那是一件都沒有忘記。
他給她脫衣,給她脫胸.罩,還脫她的絲襪,最後還用嘴來喂她藥。
這些她都知道。
一想到今天凌晨發生的這些事情,她就不禁有些面紅耳赤,渾身燥熱又羞窘。
可恨她那個時候爲什麼不清醒一點,這樣就不會被他又親又摸,她還不能責怪。
可是看顧西冽方纔那副模樣,好像完全沒有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這讓她在放心之餘又有些氣憤。
“佔便宜的大色.狼。”樑喬笙有些氣鼓鼓的敲了敲被子。
也不知道顧西冽聽懂沒,她可是拐着彎在罵他是個大色.狼來着,哼哼。
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後,樑喬笙穿上衣服去洗漱,一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差點嚇得連牙刷都扔了。
頭髮像亂雞窩,雙眼又腫又泡,一張臉白得跟個鬼一樣。
天哪,她居然被顧西冽看到了這樣的一面。
一邊恨恨的刷着牙,一邊破罐子破摔的想,這麼憔悴又驚悚的臉,也不知道顧西冽今天凌晨是怎麼下得口。
清粥小菜,溫度正好。
樑喬笙攪動着碗裡得粥,時不時瞟一眼坐在另一側的顧西冽。
“今天的課已經幫你請假了,劇組那裡我也幫你說過了,你今天可以在家裡休息。”顧西冽抖了抖手上的報紙,頭也不擡的說道。
“什麼?”樑喬笙拔高了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