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喬笙對着鏡子給自己做了三遍心理暗示,只要忍過這個case,此後就橋歸橋,路歸路,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想到這裡,她方纔那鬱卒的心情纔是稍微好了點。
理了理衣衫,她才伸手扭開門。
一聲悶響,樑喬笙冷不丁撞上了一堵人牆,反彈的力道讓她小小退了半步。
“顧先生,您方纔是在偷窺我嗎?請您尊重一下我。”樑喬笙覺得自己處於暴走的邊緣了,已然完全控制不住聲音中的怒意。
她一邊質問着一邊擡起頭,卻猛然撞進了一潭幽深的眼眸裡。
方纔她低着頭,還不覺得,現在一擡頭纔是發現,她和他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彼此呼吸交錯,他那黑如墨玉的眼眸裡清晰的映着她的容顏。
輪廓分明的臉頰,線條完美的勾勒,眉宇間帶着獨有的冷冽氣質。
“樑小姐,我是來通知你快點出發,畢竟因爲你的個人原因浪費了我寶貴的時間。請不要將偷窺這個貶義詞用在我的身上,這樣會影響我和你溝通的心情。”薄脣微張,顧西冽的聲音就這麼清晰的響在耳旁。
如珠玉落盤卻又欠扁至極。
他一說完便轉身就走,只留給了她一個非常瀟灑俊逸的背影。
樑喬笙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選擇快速的跟上他的步伐。
穿過林蔭小道,擡頭便看到顧西冽已經站到了她的車子旁。
拿出車鑰匙正準備開車門,卻聽顧西冽的聲音不平不仄的響起。
“你的動作真慢,思維支配行爲,這讓我很是懷疑在接下來的工作裡,你的思維能不能好好的跟上我的思維。”
樑喬笙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老天爺,她發誓,她就比他慢了三分鐘。
想到從進門開始就遭遇的一系列事情,心裡的委屈頓時化成了一股熊熊怒火。
從一開始,這位顧西冽先生就一直在故意找她茬,甚至在給她難堪。
“顧先生,您的思維很快,想必行爲也很快,所以我想您就算走路也比我開車快。”樑喬笙冷着聲音咬着牙說道。
話音一落,她便猛的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絕塵而去,只留給了顧西冽一截由一氧化碳爲主要成分的汽車尾氣。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啊!自己走路去吧!
開了一段距離後,樑喬笙從窗子內伸出左手,比了一個大大的v字。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樑喬笙覺得,從身到心簡直由內而外的舒暢。
“再見,怪胎。”
她看着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黑衣男子,輕聲低語。
車窗外的風獵獵作響,吹拂起樑喬笙發,也讓她的思緒清明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