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摩雖然面積不大人口也有限,但畢竟還是老牌海上公國的首都,所以當吉安娜發出邀請函後,依然有不少貴族應邀前來歡迎暴風城的軍隊。
“嗬,人還真不少,”雷根在宴會廳前活動了下痠痛的手臂,瓦里安動起手來還真不是鬧着玩的,“菲利普斯大人,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接待啊?”
客串門童的的近衛軍團長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少跟我在那幸災樂禍,吉安娜女士半天不出現,弄的國王都親自變成主持了,我還不得在這看着!”
“啊哈哈,知道拋棄我的下場了吧,”雷根大笑着閃過了菲利普斯的一腳,“原來和國王陛下切磋還是有福利的,最起碼不用當門童!”
雷根和幾個相熟的近衛軍官一起走進了宴會大廳,只見瓦里安正端着高腳杯和幾位貴婦在談話,而周圍的貴族們或在低聲討論、或在高聲談笑,根本沒有因暴風之王的到來而感到拘束,整個會場完全一副輕鬆自在的氣氛。
“跟這些貴族比起來,暴風城的那些傢伙簡直就是些只會搶骨頭的野狗。”一名軍官感嘆道。
“投機鑽營的太強而已,”雷根從侍者的托盤上取過一杯葡萄酒,“庫爾提拉斯可沒有暴風城這麼多的派系,相比之下這些貴族更加團結,而且吉安娜女士對塞拉摩的統治也離不開這些人的支持。”
雷根抿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當年軍隊裡可是有很多人不滿她和薩爾合作的態度,如果不是這位聰明的達拉然之花拉攏了這些貴族,能不能順利接掌塞拉摩還是個大問題。”
“說得很對,我確實得好好感謝這些貴族們。”吉安娜嬌柔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了過來,雷根嘴裡的一口酒全吐在了對面軍官的身上,轉身發現女法師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旁邊的蘇菲一臉尷尬,似乎不知道該爲戀人解釋些什麼。
“你說的並沒有錯,雷根男爵,”吉安娜認真地說道,周圍的貴族們紛紛停下手邊的事情,向這位塞拉摩的最高領袖致敬。
“我自幼在達拉然修習奧術,成年後又多在艾澤拉斯和亡靈作戰,即使在回到卡利姆多的日子裡,也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在和燃燒軍團的戰鬥中度過。我並沒有爲自己的家鄉做出什麼,但是我的人民卻選擇了對我毫無保留的支持,如果不是他們,憑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怎樣來執掌一個公國?”
“感謝你們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支持,你們就像長輩那樣保護和注視着我,使我不在錯誤的道路上前行。這是我和整個庫爾提拉斯對你們的謝意。”說罷吉安娜對着在場的庫爾提拉斯貴族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同時我也要感謝今天我們尊貴的客人,”吉安娜對雷根微微一笑,聖騎士不知爲何地打了個冷戰,“我們尊貴的瓦里安陛下以及暴風城的將士們,他們爲了消滅盤踞在黑龍谷的邪惡巨龍不遠萬里來到塞拉摩。作爲今天晚會的女主人,我希望用第一支舞來表達塞拉摩人民對你們的感謝。”
吉安娜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將手伸向了雷根,對着猶在發呆的聖騎士抿嘴一笑:“能給我這個榮幸嗎,尊貴的雷根男爵?”
“快去吧,男爵!這可是每個塞拉摩男人夢寐以求的,好好把握住呀!”一羣年輕的庫爾提拉斯貴族善意地起鬨道。
雷根握住了女法師的柔荑,有些猶豫地看向了蘇菲。
“去吧,不要踩到吉安娜姐姐的腳哦。”一身淡紫色禮服的蘇菲高興地看着被人們關注的男朋友,美麗的眼睛眯成了一雙月牙。
“那麼恕我失禮了,吉安娜女士。”雷根牽住了女法師的右手,小心地將她引進了舞池。
旁邊的樂隊指揮敲了敲指揮棒,在一聲悠揚的和絃中,樂隊開始演奏起了當年洛丹倫宮廷的舞曲。
雷根略顯緊張地摟住吉安娜的纖腰,僵硬的舞步在悠揚的樂曲聲中愈發顯眼,幾個看得真切的近衛軍官頓時嬉笑不止。
“不要緊張,跟着節拍踩步子就好了,”吉安娜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邊說道,“等會演奏到第二遍大家都會下來一起跳的,我們只要把開場撐過去就行了。”
“多謝指點,吉安娜女士。”雷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絕不算好看的笑容。不過值得欣慰的是,他踩到吉安娜鞋子的次數倒是明顯減少了。
樂隊善解人意地加快了演奏速度,兩位磕磕絆絆的舞者終於在一片善意的掌聲中完成了開場舞。
“聖光在上,以後說什麼我也不會去跳舞了,完全給人當笑話看!”雷根走出舞池灌了一大口葡萄酒,心有餘悸地看着裡面翩然起舞的貴族。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麼好的運氣,雷根先生,”瓦里安陪着吉安娜和蘇菲走了過來,調侃着狼狽不堪的雷根,“從達拉然到塞拉摩,有多少男人想跟吉安娜共舞一曲?你這小子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雷根愁眉苦臉地看着嬌笑不止的吉安娜:“尊敬的女士。你知道,我可從來沒跳過宮廷舞的,您剛纔完全選錯了人。”
“我可不這麼覺得,可愛的聖騎士,”吉安娜似乎喝多了點酒,嬌嫩的面頰上微微發紅,“作爲一個初學者你已經十分優秀了,畢竟踩到我的次數比當年瓦里安可要少的多。”
暴風之王尷尬地舉起酒杯,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解釋道:“那時大家都還是些小屁孩,你這麼個妖精突然出現在達拉然的酒會上,哪個男孩的眼光不是圍着你打轉?”
“好像不止圍着我打轉吧,”吉安娜好笑地看着瓦里安,“是哪個傢伙把酒潑到我的新法袍上,還裝成一個騎士跟我搭訕呢。”
“我對衆神發誓!這事絕對不是我主使的,”瓦里安賭咒似地叫道,“如果不是約瑞姆那個小子出的主意,還有卡莉婭嫉妒你漂亮的法師袍,我怎麼可能被這些傢伙慫恿去幹這個!再說最後你可沒接受我的邀請,你選擇的是….”
突然間瓦里安如同被誰打了一拳,將剩下的話語硬生生地咽在了喉嚨裡。
“怎麼啦?繼續說下去啊,陛下!”聽的入迷的蘇菲催促着,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人古怪的臉色。
“說吧,我沒事的,瓦里安,”吉安娜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那個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已。我早已不再是個小姑娘了,不會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名字所擊倒。”
“不!”瓦里安從喉嚨裡低低地吼出一個字,將殘酒一飲而盡,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廳。
“陛下這是怎麼啦?”蘇菲吃驚地看着急忙跟着瓦里安離開的近衛軍軍官,“難道我惹他生氣了?”
雷根憐惜地看了一眼吉安娜鬱鬱寡歡的背影,輕輕握了握蘇菲的手:“沒事,陛下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而已,跟你並沒有關係,去陪陪吉安娜女士吧。”
“恩,”美麗的精靈點了點頭,仰面吻了吻他的嘴脣,“那我去了,記得少喝一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