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個混混見原小生瞬間料理了光頭肌肉男,愣在了那裡,雖手裡提着刀棍,擺出了唬人的架勢,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睛中閃爍了驚恐和詫異的神色,在原地做進進退退運動。
剛纔開門的瘦子更是早已六神無主,看着滾在地上的光頭肌肉男,想上去扶一把,卻把眼睛落在了原小生的臉上,唯恐自己做出行動適當,便會招來跟光頭肌肉男一樣的下場。
光頭肌肉男在地上連跳帶滾了半天,稍微回過神來,仗着人多勢衆也不肯輕易服輸,知道下面的小嘍囉,如果沒有人發號施令,乾脆就是一幫烏合之衆,馬上叫囂道:“你們幾個都是死人啊?”
那幾個混混一聽光頭肌肉男的發號施令,果然精神振作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向原小生一擁而上,馬上將原小生圍在了當心,卻不輕易動手。
原小生站在原地環視一週,顯然這幾個混混,跟尉小黑身邊的那幾個農村裡的地痞流氓還是有着質的區別的。他們明顯有着非常豐富的打羣架的經驗,想用人數上的優勢,首先在氣勢上壓倒原小生,然後再伺機下手,在保證自己不受傷害的情況下,將原小生徹底放倒。
如果今天他們遇到的不是原小生,不是一個在特種兵出身的父親身邊,訓練了十幾年的原小生,他們的想法可能很快就會湊效。畢竟大家都是肉身凡胎,體質上的差異還是非常有限的,以一當十,拼的不光是體力和技巧,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強弱。
原小生站在四個人的當心,做出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低垂着腦袋,屏息靜氣,眼睛卻時刻注意着周圍每個人的動靜。
經過剛纔一場毫無前兆的戰鬥,衚衕裡的氣氛已經變得非常緊張了,四個人將原小生圍起來,在沒有發起進攻之前,也在觀察原小生的一舉一動。打鬧的喧囂一掃而光,就連光頭肌肉男也窩在一旁,將一雙在地上拍的生疼的手夾在腋窩下面,靜靜地觀看這場戰鬥的打響。
街面上的一道霓虹燈光,掠過長空,直射在原小生的臉上,本來溫順地爬在他頭頂的長髮,也也因爲打鬥的晃動,而閃落了開來,搭在眼前,正好遮在了一隻眼睛的前面。原小生就故意擡右手準備將擋在眼前的頭髮重新理順。
而站在原小生右邊的正好是剛纔開門的瘦子。那瘦子明顯也有着非常豐富的打架經驗,趁原小生分神之際,迅速出擊,揮動手裡的片刀,毫無聲息和前兆地向原小生猛砍了過來。可惜他終究只是一個街頭混混,從經驗中得來的東西,從來沒有經過大腦的過濾,他根本看不出來,原小生理頭髮的動作,本身就是一個假動作。在理頭髮的同時,早已將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他只要敢揮動手裡的片刀,下盤馬上就會走空。原小生哪裡還會客氣,瞬間發力,一個側踹,從下而上,向瘦子的心窩踢了過去。
這一腳過去,瘦子根本來不及躲閃,手裡的片刀還在停留在空中,早被原小生踢中,噗一聲,心窩受力,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射而出,人也早已飛出去數米,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飄落,吧唧一聲摔在地上,喉嚨裡嘔嘔兩聲,又吐出了兩口鮮血,窩在地上再也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氣。
戰鬥一旦打起,另外三個自然也不會作壁上觀,原小生一腳踹向瘦子的同時,另外三個人也同時向原小生撲了過來,刀棍相加,上中下三路齊發,向原小生招呼了過來。
原小生踹飛瘦子,馬上回身,只見一根鐵棍從側面向自己腦袋橫掃過來,躲避已然來不及,看準鐵棍的走向,迅速出手,連抓帶拉,就將鐵棍牢牢地握在了手中。如果原小生直接用手去抓,對方肯定用了全力,即便是能將鐵棍抓住,手也受到很大的衝擊。一抓一拉,鐵棍便在原小生的控制下,形成一個弧線,自然就會將對方的力量大部分分散掉,手也不至於受傷。
這時一把片刀也正向原小生的腹部直捅了過來,就在離腹部不到一尺距離的時候,原小生猛然拉動握在手中的鐵棍,向片刀的背部壓了下去,同時分開雙腿,略向下蹲,片刀就從胯下直穿而過。
拿片刀的胳膊同時落在了原小生的兩腿之間。原小生迅速併攏雙腿,做了一個回身旋轉,胳膊哪兒能擰得過大腿,只聽咔嚓一聲,拿片刀的胳膊便從肘部折斷,媽呀一聲尖叫後,片刀也隨之掉落在地。
而從上面向原小生直接掄鐵棍的傢伙,因爲拿片刀的傢伙未得手而直接爬在了原小生的胯下,而且因爲折斷了一條胳膊,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嚎叫,給他造成了前進的障礙的同時,也讓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一不留神,腳下拌蒜,又因爲跑的太急,直接就飛了出去,吧唧一聲摔倒在地。
本來還在跟原小生爭奪鐵棍的傢伙,見己方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四個人,轉眼間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自覺比其他人強不了多少,手裡抓着鐵棍,木然地看着原小生,竟然從喉嚨裡發出咯的一聲,碩大喉結便上下滾動了一週,嘿嘿傻笑兩聲,掉在額前的一撮黃毛也耷拉了下來,早已將手中的鐵棍放開了,膝蓋一軟,噗通一聲滾在了那裡。
“大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剛纔無意冒犯,只是想跟您切磋切磋,現在終於知道您的厲害了,您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嘿嘿。”那年輕人說着話,又發出兩聲因驚恐逃命而無奈求人的笑聲。
窩囊的小人。原小生心中對跪在面前的年輕人,做出了最後的定位和判斷,將手中的鐵棍揚了揚,那黃毛馬上往後縮了一下,就勢坐在了地上,卻還是一副嬉笑討饒的熊樣。
在桃園小區這種地方,想討得便宜並非那麼容易的事情。剛纔原小生在轉眼之間處理了幾個混混,卻也只是整個桃園小區的鳳毛麟角,一旦驚動了馬繼武,再想脫身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剛纔走進桃園小區的時候,原小生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在迅速結束戰鬥之後。原小生未敢逗留,見那光頭肌肉男還窩在牆根,只是看到剛纔一場激烈的打鬥之後,讓他對原小生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信心,坐在地上像爽打過的茄子一樣,蔫巴巴地低垂着腦袋。可能也是剛纔打鬥中膝蓋着地,受了傷,要不然估計早就跑去叫人了。
原小生過去一把揪住光頭肌肉男衣領,往上一提,拉起來,就往衚衕的深處走去,專揀沒有燈光的地方閃避。
從光頭肌肉男剛見到原小生的話語中不難判斷出,對於此次王雲平的意外受傷,他應該是個知情者。從他的嘴裡應該能得到一些東西。起碼能知道,這些桃園小區的黑道勢力,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跟縣長叫板。這件事情多少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正常情況下,除非有着特殊的原因,黑道勢力一般都不會招惹政府官員。因爲他們非常清楚,自己的勢力無論有多大,都沒有能力和國家對抗。而且一旦招惹政府,很容易引起上層領導的關注,將他們一鍋端就會變成在所難免的事情。黑道的生存之道,就是在保持中立的政治姿態的同時,認清自己的勢力範圍。馬繼武的做法無疑已經逾越了這道鴻溝。
光頭肌肉男果然腿上受了傷,走起來一瘸一拐的,原小生就將他半邊身子直接架起來,拖拽着前進。
剛走沒有多長時間,後面果然發出一陣噪雜的叫喊聲,顯然是馬繼武的人已經趕了過來,在詢問躺在地上的幾個人情況。
這個時候如果想順利逃脫,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桃園小區並沒有多大,而且到處都是馬繼武的人,只要馬繼武一聲令下,馬上就會形成天羅地網,原小生拖着光頭肌肉男,很快就會暴漏行蹤。
報警!原小生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這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馬上掏出手機撥了11。電話響了半天,纔有個懶洋洋的女人聲音,接了電話,道:“你好,這裡是11指揮中心,請問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
靠,原小生心中暗罵,想不到公安系統的指揮中心竟然是如此口氣,這哪裡是辦事機構。馬上想起,王雲平出事的當天,縣公安局竟也沒有出警。這是擺明了黑白勾結的結果,自己貿然報警無異於自投羅網啊。
想到這裡,原小生一句話也沒有說,急忙又將手機掛斷。這時光頭肌肉男,嘿嘿冷笑了兩聲開口道:“算你小子聰明。”
原小生如果單槍匹馬離開桃園小區並非什麼難事,然而帶這麼一個瘸了一條腿的傢伙,無疑增加了負擔,而這傢伙又是今天晚上唯一的收穫,如果放棄,一晚上就算白忙活了,心中煩躁,一巴掌就向光頭肌肉男的腦袋上拍了過去。
“麻痹,再給老子咧咧,小心老子廢了你。”原小生狠狠地罵道。
光頭肌肉男不服氣地斜視原小生一眼,卻也自知絕非原小生的對手,只好將耷拉了腦袋,做出一副死豬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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