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午陽城是一座永不落下的不夜城;到處燈紅酒綠,一派繁華的景象。
在一個教師村的宿舍小區裡的一套房間裡,謝雨鈺靜靜地躺臥在自己精心鋪設的被褥牀鋪上。工作了一天,勞累了一天,躺在軟綿綿的牀鋪裡,有着一股輕盈又快活的感覺。多年來養成了這樣的一個習慣;既樂於忙碌的工作,又盼望着忙碌後的那份閒情逸致。這份閒逸不是那種;說一個人忙碌了一大會了,着好好地竭一竭地透透氣的那樣,而是通過竭憩,調整出一份恬淡寡欲的心境來,靜靜地享用着這個一呼一吸中的好幾個心跳的安謐。使得有更好的精力投入到下一個工作中去。其實,努力的工作也是一劑良藥來的;通過認真的工作,既可以調整人的身體機能康健,又能使人得到精神上的快樂。不畏辛勞地工作,享受勞累後的那份經過修築的竭憩。在閒遐時;如果再沏上一杯芬芳飄溢、清心潤肺的花卉蜜糖水;在安謐和花茶的互相交映下;心靈自然而然泛起一種輕快飄然的感覺來,這種狀態讓人無比的愜意。
其實,謝雨鈺的這種忘我地工作,又盡情享受着工作之餘那個休閒的心理狀態,並不是刻意的雕琢,而是多年養成的一種生活習慣,或許也有生來就俱有的形態,是秉承、遺傳了父親那優良的性格吧。而那份喜愛和享受的靜謐是經過長期的心理調整而修茸出來地。
忘我的工作不等於是拼命;而是一種狀態,一種境界;講究的是全神貫注,全心全意,並不在於做得多少,而是做得好,做得巧。或許在這樣的狀態下,謝雨鈺的工作效率並不是很高,在他人看來是不緊不慢地,同事在暗地裡給她起了個外號叫“慢三步”,這個“慢三步”也包括說話呀,走路呀等等。
過於在心理上對靜謐追求,也會給心靈帶來某些澀楚,就是由於心緒的過於細膩;對外界的感受或來自身體機能變化上的感受是特別地靈敏與細緻;特別是對於外界人間疾苦的感受或來自自己身體上或心靈上的痛苦與苦楚的感受要比其他人更深刻或更疼痛。這種細膩的疼痛,有時會傳遞到連頭髮絲都疼痛。
謝雨鈺在享受着這個的靜色,這時這樣的恬靜;連心的跳動、血管裡的血液流動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地;不管外界是多麼地“吵雜”,都無法干擾她的這份靜謐。
謝雨鈺出生於“三自一包,四大自由”的風潮中。父親是個校長,對謝雨鈺從小的教育是十分地嚴格;每天定時起牀,定時吃飯,定時睡覺。要求上課必須認真,做作業書寫要端正,學習成績要在學校中名列前茅,要做個“三好生”,做個先進的少先隊員。一句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謝雨鈺也按照父親的意願行事;小學三年級就當上了班長,隨後也當上了少先隊的中隊長、大隊長。家裡的牆壁都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獎狀,父親引以爲豪,經常拿她來教育哥哥和姐姐們。
謝雨鈺一路在不斷追求上進中成長,在父親的大力庇護下,一路少有磕磕碰碰地,師大畢業後就順理成章地當上一名教員,工作上也算順利,從班主任到教導主任只用了十年的時間,去年又升任爲不脫產副校長,兼任小學二年級的班主任。當所有的同事或同學都在忙於談情說愛時,或忙於結婚生子時,謝雨鈺卻好象一個茅塞未開的小毛孩一樣,無動於衷,不爲之所動。情爲何物,她沒有概念,或許因爲她的這個舉爲;趕跑了好幾個追求者。歲月無聲,轉眼間,人就到了四十,家裡的父母,兄弟姐妹,親朋好友個個都在爲我的婚事着急而忙碌着,而奔波着,這才引起了謝雨鈺的重視。可要嫁人,就要嫁個好的,不講究大富大貴地,也不在於人的瀟灑,但起碼要有某種氣質;就是文質彬彬的那種,更重要的是人品要好,對家庭有責任感,特別要對我好。可現在,這樣的人還有嗎,就說人品好,不花心,始終不渝地對我好,這樣的人還有嗎,有,早就讓人挑去了,還能留到現在給我?
謝雨鈺特別強調的;要對我好的情結是來自於姐姐和姐夫他們的影響;當初姐姐和姐夫在談戀愛時,曾是山盟海誓,永遠忠於對方,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種盟誓變得如履薄冰,變成了一張費舊的船票。姐夫自從升官醫院的科室主任之後;以前那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工作作風,全沒有了,換上的是不務正業,勾三搭四地,背叛姐姐的勾當上來;家庭整日成了菜市場那樣,吵吵鬧鬧地。除了他們不得安生外,最重要的是,影響到了孩子們的成長。現在象姐夫這樣的人比比皆是,這樣的人你敢要嗎?當然不要,所以說呀,人品好的人現在難找哇。
“本是一家親,相熬何太急,皆因身不正,誤己又誤兒,此男要不得!”謝雨鈺舒展了身體,唸唸有詞。
經過親朋好友的牽線搭橋,也相了幾個面,可不知爲何,總感覺不樂意,有的被我拒絕了,其中也有看不上我的。說實在地;我的長相併不出衆,樣貌一般般,那些要追求身段要好看地,容貌要嬌好地我沒有,我只有一顆純潔的心。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是有才也有德,德才兼備。
其實,到現在爲止,我根本就沒有要嫁人的那種迫切感。除了在閒遐時,或看到某些劇情時,而觸景生情地想了想,嫁人應該嫁個什麼什麼樣的人,可那只是想想而已,根本就沒當回事。可感情的這個東西,沒有時,說什麼都沒有,可有時也不知道怎地了,說來就靜悄悄地爬到心靈上來了,比如說,最近碰到了何珂的爺爺幾回,好象被他的某些氣質給吸引了,那個氣質到底是什麼,她一時半會也無法說得個清楚,可潛意識告訴她,就是喜歡羅。
前些日子,在電視上,看到何珂聲淚俱下地在找媽媽,謝雨鈺的整個心腑都快碎了,聽主持人介紹;何珂從小就和爺爺生活在一起,她的媽媽不知什麼原因而離開她,把她留下給了爺爺。主持人聲情並茂地述說着爺爺是如何如何地照顧着孩子的成長與艱辛,讓人無比地感動,更讓人無比地牽掛,這一種牽掛,或許是一種愛意吧,因爲,自己從未有過對一個男人如此地牽掛過。
聽何珂說,從未見過爸爸和媽媽是什麼樣子的,也沒有見過奶奶,老家呢,還有老爺爺和老奶奶和姑姑們,其他的就再也沒有見過什麼人了。難道何珂沒有奶奶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當然就可以嘗試着與他接觸接觸,如果加上人品好,有文化的話,那就可以把自己給嫁掉。他叫何什麼來着?有聽何珂說過,一時又忘記了,也聽說他以前做過老師。唉,不想他的人如何如何的了,先想想如何去接近他吧,可要通過什麼形式可或方式呢,但千萬不能讓自己有失體面的方法。嗯,嗯,想不出來就留着以後想,現在困了,該睡了,明天還着起個早呢,睡吧。
謝雨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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