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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也是一名頭目,剛纔還在偷笑周強,聽到了賈信的大喊好懸沒嚇得坐在地上。暗哨的人員基本都是歸他管理,如果這次是因爲自己手下人員的過失,恐怕就要禍臨自己的頭上了,顫抖着聲音答道:“是,我馬上就去。”說完,慌慌張張的跑出大廳。

吳京說:“寨主,你認爲是宋府的人乾的?”

“也就是他們的可能性最大,也不知道這些暗哨是怎麼辦事的,這麼多人來偷襲也能漏掉。”

吳京道:“應該不會吧,據我所知韓信派出了十六名暗哨監察宋府,一次性出動這麼多人是不可能逃過咱們的眼線的,除非...”

“除非什麼?”

吳京道“除非咱們的暗哨全部被殺了。”

此言一出,大廳裡一片譁然,這些暗哨都是一些經驗豐富的人員,辦事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別說是被殺,宋府想查出這些暗哨都難。

賈信胡亂的抓了兩下頭髮,陷入了冥思之中,如果真的如吳京所說,那麼自己實在是低估了宋府。沉吟了半天才說:“等韓信回來再說吧,你去接應一下,如果真是宋府幹的,韓信也會有危險。”

吳京點頭道:“好的,屬下馬上就去。”

吳京走後,賈信迅速組織手下人員,高度防守,據點暫時不用了,派出以小隊人員晝夜巡山。

河北山中,這就是個不眠夜了。有了先前的的經驗,誰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如果再發生什麼差池,恐怕河北山都保不住了。

一切事情安排妥當,賈信和其餘的頭目又重新回到大廳中,一切的事情只能等吳京回來之後在商議。都知道現在寨主在氣頭上,誰也不敢說話,衆人陷入了沉默中。

天矇矇亮的時候,吳京和韓信一同回來了,同時也帶回來了最壞的消息。

韓信進到大廳裡雙膝跪倒“寨主,屬下無能。”韓信到暗哨們居住的地方一檢查,一個沒漏,全部死亡。作爲負責河北山的情報頭目,河北山的據點被偷襲,他是難辭其咎的。如果不是吳京答應過他會幫他求情,恐怕韓信就畏罪潛逃了。

看到韓信的表情,賈信已經猜出大概,但還是問了一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寨主,我們派到海豐縣的暗哨、、全部被殺”

“什麼?”聽到此話,賈信暴跳如雷。“嘭”擡腿一腳,實木的桌子被他一腳踹翻。

“寨主息怒。”吳京躬身道。“寨主,看來我們是小看了宋府,眼下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對策吧。”

賈信左右踱步,最後又重新做回自己的座位上。表情雖然平和了很多,不過他的眼神卻比先前還要猙獰。“暫時先封鎖消息,不能因爲這件事而使我們在關東會中的地位受到影響。從今後嚴加防範,在關東會之前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宋府的狗,等關東會一過,老子不顧一切也要滅了你們!”大廳中又一次的傳來賈信的怒吼。

昨夜回來後,周博立即吩咐府上人員嚴加防範,好在河北山沒有狗急跳牆殺進城裡。逃跑的人員也是紛紛回到了宋府,直到下午了,基本上走散的人員纔到齊。

“程大哥,河北山那邊動靜如何?”周博問道。

今天並不是尋常的日子,所以周博特地派出程宇和宋驚濤帶人去打探河北山的消息。程宇道:“現在河北山已經放棄了據點,全部退到河北山本部,而且似乎沒有任何出戰的準備。”

昨天晚上看到了周強的武藝和河北山嘍囉兵的戰鬥能力,周博知道河北山的實力遠非是大青山能比的,自己雖然能輕易的拿下大青山,但是面對河北山這個勁敵,還是十分的忌憚,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昨天晚上如果在有點什麼以外的話,恐怕今後宋府就要從海豐縣內消失了。

沉吟了一會,周博道:“程大哥,那麼就是說河北山現在似乎是在做防戰的準備?”

程宇點頭道:“看着是這樣,不過按理來說河北山吃了這麼大的虧,是不應該如此行事的,豈不是讓道上的人恥笑?”

宋驚濤也是這麼想的,都是出來混的,河北山畢竟還是小有名氣的山寨,有沒有野心不敢說,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讓人打了還沒有脾氣的主。

“關東會”思想了一會周博想到了關東會。“你們說河北山沒有攻打我們是不是有關東會的原因?”

宋驚濤道:“現在還不好說,也可能是河北山現在在準備,過兩天來找咱們也說不定,反正咱們跟河北山的樑子是結下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好吧,只要我們做好防備,河北山是不會貿然進城攻打咱們的,不過這關東會倒是有點意思,不知道開完關東會後情況如何,咱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周博道。

說來也怪,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傳出去,只有兩家知道此事。海豐縣還像往日一樣繁華,河北山也放棄了對宋府的監察,一個暗哨都沒有。

大家都知道,這種和平只是短暫的,用不了多久肯定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謝寶兒是個樂善好施之人,今天和往常一樣,在自家後院開了一個舍粥棚。乞丐們似乎早就習以爲常,更像是食堂開飯一樣,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

“大。。公子,您看,那邊的就是謝府的小姐。”一個隨從模樣的說。

被叫公子的人點點頭,不理會隨從,因爲他已經看到了謝寶兒的芙蓉粉面。眼睛在看到謝寶兒的那一刻已經定格,蠟黃的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這人姓包名勉,家住在開封,因爲他有個好三叔,乃是朝中大臣,所以他也借光在沙縣當了一個縣令。這次到關東是探望他的朋友,也就是海豐縣縣令朱濤。

好容易來到關東,自然是要好好遊玩一番,山水並不能入了包勉的法眼,今天閒來無事,就到縣城的街上游蕩。下人看包勉對海豐縣城毫無興致,多少也就猜透了一些心思,這包勉雖然二十七八,但是尚未娶妻,在沙縣卻霸佔了不少良家婦女。下人告訴包勉這縣城裡有個富家小姐名叫謝寶兒,爲人不但樂善好施,更有傾國傾城的姿色。

包勉一聽來了興趣,叫下人帶着自己去看看,正趕上謝寶兒帶領丫鬟開舍粥棚。

“閃開閃開。”包勉的幾個隨從連推戴踹,分開了乞丐。

謝寶兒早就注意到這些人,當看清不是周博心中卻是莫名的失落。

窮人不如雞跟犬,這話一點不假。乞丐們看見來的是一位富家公子,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的退到一邊。

“喂!哪來的不開眼的東西,你們幹什麼?”丫鬟春紅看到來了一羣橫行的人,大聲罵道。春紅是個脾氣火爆的丫鬟,自幼跟隨謝寶兒,雖然是個丫鬟,主僕兩人情同姐妹,在謝府上沒有人敢小看這小丫頭。

“哎呦喂,這小丫頭脾氣挺大的嘛。”包勉一邊說話,身體自上至下,如蛇一般扭動了一下,彷彿沐浴在春紅的話語中,十分享受。“在舍粥啊,不如舍人吧,哈哈~~”

“哈哈~~”。

包勉的笑聲引來了隨從們的迎合。

春紅臉色瞬間變了幾變,一個女孩家被人當面羞辱是個何等的恥辱。“滾,告訴你們,滿大街打聽打聽,我們謝府可不是好惹的,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包勉臉上笑意不減,反倒向前又走了幾步。“你這小丫頭,我又不是找你,你喊什麼。”

“春紅,不得無禮。”謝寶兒道。此時謝寶兒也是氣得面無血色,遇見這樣無恥之徒,她真怕春紅惹出什麼事端。對方若是三個五個還好說,府上也有些家丁能對付,可是對方的隨從竟有二十幾人,各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有怎是一個謝府能應付的。

小姐發話了春紅不敢再多嘴,狠狠的瞪了包勉一眼。

“可知我宋府有得罪公子的地方麼,爲何要與我們爲難呢?”謝寶兒道,聲音已經變的有些沙啞。

“呵呵,哪有什麼爲難,不過是舊聞姑娘芳名,特來拜訪一下。”

謝寶兒:“對不起,我與閣下素未謀面,請公子不要打擾我們舍粥。”

謝寶兒繡眉緊皺,眼角上挑,微顫的嘴脣已經不知說什麼了。

包勉看着謝寶兒生氣的面容,更是如醉如癡。看來真是見識淺薄,沙縣很多好姑娘已被自己強佔,可是那些都是粗枝俗粉,有哪一個堪比謝寶兒的十分之一。兩眼盯着謝寶兒,一步三搖的往謝寶兒跟前湊,手還在空中胡亂的揮舞着。

春紅知道小姐平時知書達理,對待什麼樣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眼前這人分明就是無賴,對待一個無賴還要顧及什麼禮節。時下身邊只有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怕小姐吃虧。扭身拉着謝寶兒就往院裡跑

春紅轉身跑進府內,後門一開就衝着裡邊高呼:“快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

包勉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樣的場面自己見多了,這小姐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進府。”

隨從們都是包勉在沙縣的衙役,出行時換去了差服,換上了普通的服飾。這些人隨包勉在沙縣爲非作歹,搶男霸女橫行霸道慣了。對待這種事他們都是爭先恐後,鬧不好還能撈些油水,或許是也搶個丫鬟也說不定。

包勉帶領隨從衝進謝府,迎上了謝府的家奴院工。不由分說見人就打。謝員外死的早,留下孤兒寡母度日。府上的丫鬟不少,可是男家丁卻是少之又少,而且多是上了年紀的,哪能抵住包勉的隨從。

院中頓時哀嚎不斷,謝府的家奴院公也都被打倒在地,來回翻滾。

只聽後邊哀嚎不斷,不敢回頭。謝寶兒和春紅慌慌張張跑進府內,邊跑邊喊。一直跑到前院,迎面撞上了謝寶兒的母親。

謝寶兒的母親聽到女兒的喊聲,出房來看是發生什麼事了。

謝寶兒看到母親,才停下腳步,因爲現在一家之主就是母親,看到她彷如看到了主心骨。將剛纔後門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謝夫人聽到一夥強人打進府內,嚇得大驚失色。“你這個不懂事的死丫頭,我就告訴你大姑娘要緊守閨門,不能拋頭露面,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三人在前院急得團團轉,一會兒的功夫,包勉就帶人衝到了前院。

單聽女兒說了一遍就把老婦人下的夠嗆,現在看眼前這些人如猛虎下山一般,謝老婦人“啊”的一聲險些昏迷過去。謝寶兒與春紅急忙攙住,纔不至於跌倒,可老婦人已是渾身亂顫,臉色慘白。

謝府雖大,卻沒有能出頭之人,雖然四外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幾個丫鬟和院工,但是對自己已經沒有絲毫威脅了。包勉並沒有搶行搶走謝寶兒,而是如貓戲老鼠一般走到三人近前。“小娘子,你是想讓我來軟的還是來硬的啊?”話雖這樣說,手卻已伸向了謝寶兒。

謝寶兒揮手打開包勉:“這位公子,我們府上還有府上還有些金銀...”

包勉知道謝寶兒想說什麼,不等她說完就已打斷。“告訴你吧,金銀我家有的是,但是我還沒有娶妻,小娘子,不如給我做個夫人如何?你要是答應還好說,要是不答應我讓你們府上雞犬不剩。”

如果現在手上有個武器,謝寶兒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刺向對方,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眼珠一轉,道:“要我答應你也不難,但是我有個條件。”

包勉哈哈一笑,只要對方能答應就好。“別說一個條件,只要你能同意,我什麼都答應你。”

謝寶兒:“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家住哪裡?”

“我叫包勉,祖居廬州。”

謝寶兒:“我怎麼說也是個府上的小姐,沒有聘禮有點不說不過去吧?”

包勉:“聘禮不是問題,要什麼隨便點。”

謝寶兒:“我們府上也不差那點聘禮,拿的出手就行,再者,三天之後你們在來吧,好歹我也要準備一下。”

包勉冷冷的看着謝寶兒,他想看出謝寶兒在想些什麼,可是除了一汪清澈的眸子,再也不見別物。“好吧,三天之後我來娶親,不過你也別想耍花樣,不然你們府上會在這個縣城消失。”說完帶人就走了。

其實包勉也有這樣的實力,他的三叔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科考狀元包拯包文正。有了他三叔包拯這個靠山,包勉纔敢囂張跋扈。雖然這裡不是自己管轄的範圍之內,但是縣令朱濤既是自己的朋友,討好這頭上有人的子弟。所以包勉知道,只要在縣城中,無論是誰,都不足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