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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家族的人手,一共有七輛馬車,近乎四十名護衛。而此刻,卻被對方那兩倍以上的人手包圍。雖然還沒有開戰,可是卻已經落了下風,失了先機。

“哈哈......”一道怪笑聲,有些囂張的在天際響起。旋即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天空之上迅速飛掠而來,幾個呼吸眨眼之間,便是出現在了那些黃色人影的前方。

出現在對方人手前方的那身影,乃是一年齡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人的身材倒是修長,看上去十分的秀氣。不過,臉色卻是十分的蒼白,而且再加上那一雙細小的眼睛,和血紅色的嘴脣。怎麼看,怎麼有些駭人。而那目光掃掠之際,閃動出許些陰寒與殘忍。

“北堂靈雀,還不出來,躲在馬車中又能如何?今日,我可是帶了一百多人,就算你們北堂家族的人能打又怎麼樣?我倒要看看,你們這點人,還能翻得起什麼樣的浪?”

那年輕人一副居高臨下一般的樣子,用着勝券在握的張狂語氣,帶着十分得意的神情。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眼前晃了晃。和北堂家族鬥了這麼長的時間,這一次可終於是徹底將北堂家族給壓制下來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得意起來,要早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強援,自己幹嗎不早點去請人家前來?雖然說代價是每年純利的七成,不過仔細算一算,如果真的將北堂家族壓制下來,就算是自己只拿三成,也足夠他們北盟的人吃喝無憂,而且生活比現在還要好上不少。

“時乾,你當真要與我北堂家族作對不成?大少爺看在你們北盟同樣是在北方討生活的朋友,你們幾次的挑釁,都是對你們網開一面,沒有主動對你們動手。否則,以你們北盟的那羣烏合之衆,還當真以爲可以安然無恙的活到今天嗎?放我們過去,我們既往不咎。否則的話,你們北盟就等着在北方除名吧!”

一名擋在北堂靈雀所在的馬車前面的大漢臉龐抖了抖,怒聲吼到道。而聽到那大漢的聲音,時乾的嘴角也是咧了咧,可是卻什麼也沒有說。目光,隱隱的有幾分的閃爍。

時乾也是知道,那大漢其實說的不錯。雖然說自己的北盟因爲近些年的盈利急劇減少,沒辦法的情況下,只能對已經日益壟斷北方各行業的北堂家族動手。而結果也自然不用說,每一次北盟的人,都是被北堂家族打擊的慘不忍睹。不要說佔便宜,每次的損失,都是特別的大。

但就是這樣,北堂家族的主事人北堂雁,卻也沒有對其展開最後的攻擊和清除。和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一直經營着北方的北堂家族來說,北盟的實力根本就和它不是一個檔次的。要滅掉北盟這樣的組織,北堂家族甚至連武力都不用動,僅用商業上的,也能將北盟打擊的徹底解體。

時乾也知道,北堂雁對於自己麾下的北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至少,時乾換位思考的時候,對於一個比自己弱小的勢力三番兩次的對自己進行攻擊,騷擾的話,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恐怕,僅僅一次,就會將其徹底的剷除。

“時盟主,這人是誰?”

正在時乾猶豫的時候,耳邊的一個聲音淡淡的說道。隨即,一名寬大袍服的中年人慢慢的走到了時乾的身邊,眼睛眯起,看着那剛剛說話的大漢,一副十分有興致的樣子。

時乾連忙恭敬的說道:“這位大人,這人乃是北堂家族的一位護衛執事,身手極是厲害。我們北盟的好幾位高手,都是栽在了此人的手下。”

“很一般!”那中年人淡淡的說道,輕蔑的一笑:“給你們十息的時間,要不然放下武器投降,要不然就被我徹底的殺個乾乾淨淨,你們自己選吧!”

“大人........”

時乾聽到那人的聲音,嚇了一跳。趕忙說道,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是被那中年人打斷了:“時盟主,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們這一次來,不是陪着你們北盟打打鬧鬧過小孩子家家的。你們北盟,只是我們扶持的一個對象。如果你們不滿意我們,我們隨時可以換掉你們北盟。是要你們北盟從此在北方一統,成爲最大的勢力,還是我們換一個扶持者,你自己選吧!”

聽到那中年大漢的話,時乾的嘴巴動了動,終於是低下了頭。本來,他只是想打擊一下北堂家族,爲自己的北盟多多的取得一些好處。可是,似乎現在的情況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預料。這個中年人,竟然說如果北堂家族的人不投降,那麼就要將之全滅。這,這個結果,直接讓時乾懵了。

時乾並不懷疑那中年漢子有這樣的實力,應爲他親眼的看見過那中年的漢子的實力。那北堂家族的那名護衛執事雖然厲害,可是絕對不是那中年大漢的對手。那中年大漢話語不多,可是卻都是言不必行的。要是北堂家族的成員真的十息不投降的話,說不定今日,他們全都會..........

想到這裡,時乾不敢再想下去。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種後悔的感覺。原本以爲找了一個強援,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整個北盟和北堂家族,似乎只能存在一個了。如果北堂家族的人不投降,今日的事情一出,北堂家族和北盟,就再無餘地,必然成爲不死不休之勢。

“投降啊,快投降啊!”時乾在心中暗暗的着急,希望那些北堂家族的人可以放下一些身段,立刻投降。這樣,不管如何至少還有保全性命的機會。但是,這想法註定只能存在時乾的腦海中。不說在這場合時乾沒有辦法明說什麼,就算是說了,北堂家族的人也不會聽他的。結果,還是一樣,必然是爭鬥之後,血流成河。

“好狂的語氣,我北堂超來試試,你到底有沒有本事把我們北堂家族的人一個不留!”那站立在車前的大漢雙目圓睜,對着身邊的幾名護衛低聲道:“保護好小姐!”說完,身子一躍而起,朝着那中年人便是直接的撲了過去。

北唐超身爲北堂家族護衛的執事,經歷過大戰小戰無數。而且,因爲是從小在北堂家族長大,所以也擁有着和北堂家族的姓氏。這對於家奴的他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而因此,北堂超也是十分的努力。再加上後來修習了北堂家族的一些功法,實力更是厲害。在北堂家族年輕一代的人手中,罕有敵手,因此被提升爲了執事。

戰鬥的時間長了,有了經驗。北堂超自然也能看出眼前的那個中年漢子,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因此,他才決定先下手。萬一,那中年漢子真的厲害,也可以藉機拖延一下,讓大小姐二小姐趁機脫身。

不過,北堂超雖然速度不慢,幾個快速踏步飛躍,就出現在了那中年漢子的不遠處。可是後者的實力,似乎更加的厲害。那中年漢子一聲冷笑,手掌隨意一揮,一股真氣便是暴掠而出,甚至連讓北堂超抵擋的機會都沒有,就是直接砸在了其身上。

“噗嗤!”

遭受重擊,北堂超頓時便是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更是被那勁力帶動的向後飛去。而就在那北堂超的身子飛揚而起的時候,身邊一道人影一閃一掠,就是出現在了其的身旁。緊接着,脖子一緊,一隻大手有力的卡在了脖頸上。冷冷的聲音,慢慢的響起:“現在,你知道了吧...........?”

衆人目瞪口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中年漢子的身子便是從剛剛的地方掠到了被他擊飛的北堂超的身邊。這要多強大的實力啊,難道,這中年漢子竟然是修道之人不成?

或許,一些凡間的小型世家,是不知道修道者的存在的。或者,就算是知道也是認爲傳說多過真實。倒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以他們的那種地位和身份,要是沒有奇遇的話,一般是不會和修道之人有什麼來往的。不過,換做北堂家族,還有北盟這等相對大一些的勢力,卻是對修道的一些情況知道一些。因此,相比之下,他們也不會顯得那麼驚訝。

“放開超哥!”看到北堂超被那中年漢子卡住了脖子,幾名年輕氣盛,平日和北堂超關係不錯的北堂家族的護衛,也不管不顧自己是不是那中年漢子的對手,揮動着手中的長刀,向着那中年漢子就衝了過去。

“不要!”北堂超見狀一句話沒有喊完,那數名北堂家族的年輕的護衛,就被那中年漢子揮出的真氣擊的衝飛而起,一個個口吐鮮血的重重砸在了地上後,方纔止住衝勢。

“不入流的小角色,也想對我出手?”中年漢子一手卡着北堂超的脖子,將其的身子懸空,一邊對着那馬車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投降,我可以放過你們。否則,你們今日必死無疑!”

“吱呀”一聲,那馬車車廂的車門,輕輕的打開。隨即,一道紫色的倩影緩慢而出,立於車廂前的車臺上,目光冰寒的望着那不遠處的中年人。

見到那身着紫色衣裙的北堂靈雀的面容,那中年人也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低聲笑道:“看來,這下子還是便宜了那個好色的傢伙啊!”

北堂靈雀的神色冰冷,美目中掠過一抹淡淡的殺意,聲音冷淡的說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插手我們北堂家族和北盟之間的事情?”

“嘿嘿,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想要在北邊找一個聽話的代言人,不過似乎你們北堂家族肯定不會答應我。所以呢,我們只好自行扶持了一個。北盟,恰好就是我們選擇的新的代言人!”

中年男子長話短說,直接把自己所屬的勢力的想法,告訴了北堂靈雀。或許是處於對於自己實力的信心,也或許是對自己背後的勢力有信心。中年男子根本連隱瞞的意思都沒有,說的明明白白!

“你們的勢力?”看着那中年男子,北堂靈雀皺了一下眉,看着那中年男子:“你們的勢力是什麼?”

“這個,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中年男子淡淡的一笑:“降還是不降,你可要快點打定主意。否則,等一下的話,你們北堂家族的這麼多人,恐怕都要跟着你喪命了!”

“休想!”北堂靈雀冷哼一聲,身子直接一飄,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其纖細的指尖處,便是飛射而出。真氣涌動,勁風呼嘯。單單看那一份的力道和聲勢,就知道北堂靈雀的這一招,絕不簡單。古老的北堂家族,果然是有着不少的底蘊的。

“哈哈,我來!”就在那中年男子想要動手的時候,一道帶着輕佻的語氣,忽然的響了起來。然後,一道雪白的身影,就是從天而降。一道白色的劍氣帶着劍鳴之音,呼嘯而起,重重的撞在了那紫色的光芒上。

兩股力道相交,立刻產生了一股因撞擊而起的勁風。那白衣男子身子穩穩下落,絲毫沒有收到那股勁風的影響。而北堂靈雀的身形,則是狠狠的一顫,那淡漠的臉頰上,也是猛然一紅,然後紅暈消去後,又浮現許些蒼白。看樣子,明顯是吃了一些暗虧。

“我還以爲你不出現了呢!”中年男子看着那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淡淡的說道。

“嘿嘿,我如果不出現的話。恐怕,你這傢伙就要辣手摧花了。我等憐香惜玉之人,怎能做出如你等粗人之舉?對美人出手,如同牛嚼牡丹,毫無風雅可言!美人,自然是要我這等聞香賞花之人的呵護的。此等大事,我絕不能不出現!

那白衣青年長相倒是英俊,不過眉宇間卻多了一絲的輕佻的神色,看上去十分的輕蕩。而他那一番話語,更是將其本性,徹底的顯露無疑。

“無恥!”聽到那白衣青年男子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大肆的說着自己的見解,北堂靈雀怒哼一聲,淡淡的怒罵道。

“多謝小姐賜罵!”那白衣青年聞言竟然毫不着怒,反而是笑嘻嘻的對着北堂靈雀深深的做了一揖:“小姐話語,小生必將銘記於心。當然,小姐如果願意更深一步的賜教的話,小生必然掃塌恭候,和小姐徹夜長談。春宵苦短,小生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渾蛋!”聽到那年輕男子的這般話語,北堂靈雀纖足一跺,身子直接飄起:“我割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怎麼說話!”

“求之不得!”那白衣青年看着北堂靈雀的身子高高飄起,一邊大聲的回答着北堂靈雀的話,一邊轉頭對着那中年男子道:“我可是要和美人云端相聚,你這粗人莫要做出大煞風景之事。否則,等一會我可不願意!”

說完,那白衣青年的身子也是飛衝而起,向着北堂靈雀的身形,就是直接衝去。看到那白衣青年的身子御風而起,北堂靈雀的眼中,濃烈的殺機一閃而出。右手在纖腰上一抹,一柄軟劍就從腰間彈起,帶起一道紫色的旋弧,朝着那白衣青年的脖頸,就直接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