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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的是爲什麼要學習這門課,不過算出那些方程式卻易如反掌!

我的老師是長頸鹿,有一次測驗後,她叫我下了課去他的接待室!

他說道,“周博,我要你對我說道實話,是不是有入把答案告訴你的?”

我搖頭,於是他給了我一張紙,紙上寫了一道問題,他叫我坐下來作答!

我寫完答案之後,長頸鹿看看我的解答,搖着頭說道:“老天爺!”

聖文課卻是另一回事了!

我的老師是牛先生,他是個非常嚴厲的人,很多話!

第一天下了課,他叫我們當天晚上寫一篇簡短的自傳交給他!

那大概是我乎生遇到最困難的一件事,可是我熬了大半夜沒睡,想想寫寫,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反正他們叫我把這門課放棄也無所謂!

過了幾天,牛先生把我們的作業和他的評語一一發還給同學,每個人的自傳都被他取笑一番!接着他發還我的作業,我心想這下子慘了!

但是他拿起我的作業,念給大家聽,他邊念邊哈哈笑,大家也笑成一團!

我寫的是念傻瓜學校的事,還有替大頭教練打球,參加“全州英式棒球明星球員盛會”,以及徵兵委員會和帶杜鵑?甜甜去看電影的經過!

牛先生唸完了之後,他說道:“吶,這纔是創作!這纔是我要的東西!”

所有人都扭頭看我,他又說道:“周先生,你應該考慮進創作系——你是怎麼寫出這篇文章的?”

我就說道;“因爲我想大便!”

牛先生似乎嚇了一跳,接着他進聲大笑,其他人也一樣!他說道:“周先生,你是個非常有趣的傢伙!”

我又一次感到意外!

“好,讓我來看看,”大熊先生說道,眼光又朝報紙掃去!“呀,對了,就在這兒!第四張水晶遊覽卡,”他讀道,“是被一個叫腦白癡的女孩發現的!”

“我敢擔保,又是一個壞蛋!”安妮媽媽喃喃說道!

“當我們的記者到達腦白癡家裡時,”大熊先生繼續念道,“跟其他那幾個孩子的家一樣,那兒擠滿了激動的來訪者,可年輕的腦白癡,這位幸運兒,看來卻讓這一切搞得非常惱火!

‘你們這班蠢貨,難道沒看見我正在看電腦嗎?’她憤怒地說道,‘我希望你們別來打擾我!’

“這個八歲的女孩坐在一架極大的電腦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她正在看一部電影,裡面有兩幫匪徒正在互相用機槍掃射!

腦白癡自己身上也掛着至少十八支各種類型的玩具手槍!

她時不時地舉起這支或那支槍朝人叭叭叭地打上幾槍!

“當有人想問她一個問題時,她嚷着:‘別吵!難道我沒告訴你們別來煩我!這部影片實在太妙了!

真太好看了!”

第一場球賽是在數週後的一個星期六!

練球的情況多半很糟糕,最後章魚燒教練想出了安排我的法子,這法子跟大頭教練在高中時想的法子差不多!

他們索性把球交給我,讓我跑!那天我跑得很好,

四次達陣,我們以三十六比三痛宰惡魔大學,大家輪流拍我的背,拍得我背痛!

我清洗之後打電話給我媽媽,她已聽了收音機轉播,高興得快瘋了!那天晚上大家都去參加派對什麼的,卻沒有人邀請我,所以我就回到地下!

我在地下室待了一陣子,聽到樓上傳來音樂聲,那聲音真美妙,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之我就上樓看看是什麼音樂!

有個傢伙,小青蛙,坐在他房間裡吹笛子!他在練球時弄傷了腳,無法出賽,所以也沒地方可去!

他讓我坐在一張牀上聽他吹,我們沒有交談也沒做什麼,就這麼一人坐一張牀,他吹他的笛子!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我問他可不可以讓我試試,他說道,“好啊!”

我揮然不知這件事將整個改變我的人生!

我吹了一陣子,漸漸吹得相當不錯,小青蛙興奮得發狂,說道他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玩意!時間晚了,小青蛙叫我把笛子帶下樓,我回到地下室又吹了好久,直到困了才上牀!

第三天,星期天,我把笛子還給小青蛙,但是他說道送給我;他還有另一支!

我好開心,跑出去散散步,然後坐在一棵樹下吹了一整天,直到沒曲子可吹爲止!

當時已是傍晚!太陽快下山了,我才往“猴子屋”走去!

我正要經過“天井”時,突然聽到一個女孩子喊;“周博!”

我轉身一看,在我身後的居然是杜鵑?甜甜!

她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走過來拉着我的手、說道她昨天看到我賽球,我打得真棒等等!原來她並沒有爲那天在電影院的事生氣!

還說道那不是我的錯,只是那種情況尷尬!她邀我跟她一起去喝杯可口可樂!

事情真是好得讓人無法相信!

我跟杜鵑?甜甜坐在一起,她說道她選了音樂和戲劇課,計劃當個演員或是歌星!她還參加了一個玩民謠的小樂團,明天晚上要在“同學會”大樓演出,要我去觀賞!

我跟你說道,朋友,我可是迫不及待吶!

第二天,笨笨放學一回家就去看她的父親母們,她發現只有大熊爸爸一個人醒着,其餘三位老人睡得正香呢!

笨笨踮起腳走到牀邊!這位老人狡黠地朝笨笨咧嘴一笑,然後用一隻手在枕頭底下仔細摸索着,他把手伸出來時,手裡抓着一隻非常老式的皮錢包!

他用睡衣遮着錢包,打開把錢包翻了個底朝天,裡面掉出了一枚銀幣。

“這是我的秘密寶藏,”他悄聲說道,“別人都不知道!現在你我還有個機會去試試,看能否找到最後那張遊覽卡!怎麼樣,呃?可你得幫我一把!”

“你真的要用你的錢去試一下嗎,爸爸?”笨笨低聲問道!

“當然是真的!”老人激動得唾沫四濺地說道,“別站着爭論了,我跟你一樣嚮往能找到那張遊覽卡!拿着這錢,到街上最近的商店去買下你第一眼看到的奶酪,然後立刻拿着它回到這兒來,我們一起來打開它!”

笨笨接過這枚小銀幣,一溜煙出了房間!五分鐘後她回來了。

“買來了嗎?”大熊爸爸輕聲問道,眼睛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笨笨點點頭,拿出了那塊奶酪!包裝紙上寫着周博的令人驚異的果仁奶酪!

“好!”老人在牀上坐起身;搓着手低語道,“好——坐在我身邊,讓我們一起來打開它!準備好了嗎?”

“好了,”笨笨說道,“準備好了!”

“很好,你先撕第一下!”

“不,是你出的錢,該你來撕!”

老人用手摸索着這塊奶酪,手直打哆嗦,“說道真的,我們不會有什麼希望的,”她嘟囔着,格格笑了兩聲,

“我們不會有什麼希望的,是嗎?”

“是的,”笨笨說道,“我明白!”

他們互相望望,一起神經質地格格笑了起來!

“別忘了,”大熊爸爸說道,“還有一絲希望,裡面或許就有那遊覽卡,你說是嗎?”

“是的,”笨笨說道,“當然囉!爲什麼你不把它撕開,爸爸?”

“很快就會見分曉的,我的孩子,馬上就會的。你覺得我該先撕哪一頭?”

“那一角,離你遠的那一角!不過別撕開太多,別讓我們一下看到裡面的一切!”

“就這點行嗎?”老人問!“對!好,再撕開一點!”

“你來撕吧,”大熊爸爸說道,“我太緊張了!”

“不,爸爸!得由你親手撕開!”

“那麼好吧全撕開啦!”她一下把全部包裝紙都撕去!

他們兩人一起瞪大眼盯着看裡面是什麼!

就是一塊奶酪,別的什麼也沒有!

頓時他們覺得這事太可笑了,兩人一起放聲大笑起來!

“出什麼事啦!”安妮媽媽突然驚醒,大聲叫起來!

“沒什麼,”大熊爸爸說道,“睡你的吧!”

章魚燒教練和他們那些人想出了一個秘招,任何人都不得透露,連跟我們自己人也不能提!

他們一直在教我接球!

每天練完了球,總有兩名打手和一名四分衛繼續訓練我,我一再跑出去接球,跑出去接球,直到我累得筋疲力竭,舌頭垂到肚臍眼!

但是我已進步到接得到球,章魚燒教練說道這將是我們的“秘密武器”!

“然後,”章魚燒教練說道,“我們就讓你這大牛盡情跑——二米三高,二百一十斤的大傢伙一一九秒半之內跑完百米!一定讓他們歎爲觀止!”

到這會兒小青蛙和我已經成了好朋友,他幫助我用笛子學會了—些新曲子!

有時候他到地下室來,我們坐在那兒一起吹,但是小青蛙說道他一輩子也不會吹得比我好!

我告訴你,朋友,要不是這支笛子,我大概已經卷鋪蓋回家了,可是吹笛子讓我好舒坦,我形容不出那種感覺!

就似乎我整個身體就是笛子,我吹奏時音樂會讓我起雞皮!

吹笛子的竅鐵門在舌頭、嘴脣和手指,及移動頸子的動作!

我猜想追那些傳球使我的舌頭伸得比較長,而這絕對是個特點,可以這麼說!

接下來的星期五,我把自己打扮起來,小青蛙還借給我髮油和刮鬍子水!

然後,我去了“同學會”大樓,演唱會場人山人海,杜鵑果然和三、四個人站在臺上!

杜鵑穿着一件長禮服,彈吉他,另外一個拿着笛子,還有個傢伙用手指撥弄着低音中提琴!

他們演奏得非常好,杜鵑看見我站在人羣后面,於是微笑用眼睛示意我坐到前面!

坐在地板上,望着杜鵑,那感覺真好!

我多少有點想待會兒買些軟糖!看她想不想也吃一點!

他們表演了一個小時左右!

觀衆似乎都很快樂,聽得很舒坦!

我往後靠着,閉眼聽着,突然問!我也弄不清怎麼回事,總之,我掏出笛子,跟着他們一起吹!

那件事真是怪透了!

杜鵑當時正在唱“卡薩布蘭卡”,我一開始吹,她立刻停頓了半秒,笛子手也停了下來,他們表情非常驚訝,之後,杜鵑咧嘴笑了!

她繼續往下唱,笛子手則停下來讓我獨奏一陣子,等我吹完了,所有觀衆鼓掌叫好!

那支曲於表演結束,樂團休息時間,杜鵑走下臺,說道:“周博!怎麼回事?你打哪兒學會吹那玩意的?”

總之,那以後,杜鵑促成我加入他們的樂團!

樂團每週五演出,如果不是去外地表演,我一個晚上可以賺到三十五塊!

我似乎置身天堂,直到我發現杜鵑早就跟笛子手睡覺!

接下來的兩週裡,天氣變得奇冷!

那是一天早晨,笨笨正在穿衣服準備上學去,突然就下起了雪!

她站在窗邊,看見寒冷的天空一片水晶白色,紛紛揚揚落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到了傍晚,小屋四周積起了五分米厚的雪,大熊得從前門開出一條道來才能走到馬路上去!

大雪以後,一連好幾天凜冽的大風颳個不停!

啊,冷啊,刺骨地冷!

笨笨碰到的每樣東西似乎都是冰做的,一踏出家門,寒風就象一把鋒利的刀子割着她的臉!

屋子裡,一股股砭骨的冷風從窗縫和門底下鑽進來,讓人無處可躲!

四位老人不出聲地蜷縮在牀上;似乎想把寒冷擠出他們的老骨頭!

沒人再去想令人激動的水晶遊覽卡了!

家裡每個人心心念念想着的只有兩個最緊要的問題,那就是盡力得到溫暖和設法獲得足夠的食物!

然而非常冷的天氣會令人產生極強的食慾!

大多數人都會發現自己開始特別想吃到熱氣騰騰的燉萊、熱的蘋果餡餅和各種熱乎乎的美味佳餚。

我們往往比自己意識到的更加幸運,通常總能得到嚮往的東西——或者說道差不多能滿足我們的需要!

然而笨笨從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爲家裡窮,買不起,而嚴寒一天天延續下去,她餓極了,她覺得從來沒有這麼餓過!

那兩塊奶酪,生日得到的一塊和大熊爸爸給買的那塊,早就一點點啃光了,如今她一日三餐吃的都是那種清湯寡水的捲心萊湯!

可突如其來,連這種湯也變得越來越稀淡了!

這是由於大熊先生幹活的那家水泥城堡突然破產,不得不關閉了!

大熊先生趕快再去找工作,可他運氣不佳!到後來,他只有到街上去剷雪,才熊賺得幾個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