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此時萬家酒樓異常混亂,賈信連帶着手下的七名頭目對戰宋府的二三十名家丁,絲毫不顯吃力,一陣金屬碰撞後幾名宋府人員就掛了彩,不是他們的實力不行,而是河北山的頭目們卻是功夫了得。

“哇呀呀.堵住門口,看我的。”

此時的孟良等人看出手下人不是這些頭目的敵手,迅速跑到掌櫃的的桌案底下掏出來自己的武器,加入了戰鬥中。

“賈信,爺爺陪你玩會。”孟良笑呵呵的說道,身子也迅速竄到了賈信前面,擋在了宋府家丁面前。

看到突然竄出來的紅臉大漢,賈信暗暗咧嘴。孟良剛纔趁自己不備,打了自己一碗,就已經在賈信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如果對付宋府的家丁,賈信還有足夠的信心不會受傷,而面對孟良,卻又覺得連逃命的機會都是很小的,這就是實力的問題。

宋驚濤等人也沒閒着,府上的家丁受傷他們自然捨不得,想來也只能自己親自出馬了。

因爲孟良等人的加入局面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平靜,不過那基本上只是一個瞬間,馬上又陷入了混亂狀態。

有了孟良等人的加入,此時的局面幾乎成了壓倒性的戰爭。河北山的頭目越打越心驚,雖然可以勉強應付。,但也是捉襟見肘,失敗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啊!”

河北山的頭目一聲大喊,旋即手上的刀因疼痛而脫手。同時另一名河北山的頭目趕忙攔在了手上人員的前面,擋住了付海清。

付海清微微冷笑,並沒有追殺,而是與後上來的人戰在了一起。

時間不長,又是一陣慘嚎,再看宋府的人員幾乎是在玩貓抓老鼠一般,每次出招都不重,只是讓河北山的頭目受些輕傷。當然了,這與周博事先的吩咐密不可分的。

河北山的頭目們接連受傷,一個個渾身上下有着不同程度的傷。

“呼呼呼。。”賈信大口喘着粗氣,看着手下人員的傷勢,心中吃驚不已。看來宋府真是能人輩出,手下的頭目沒有一個人是他們的敵手,而自己也是勉強迎戰。當然了,他是不知道孟良在讓着自己,不然的話只怕此時就放棄了抵抗。

“唰”

孟良的開山鉞再次砍來,賈信也是躲閃不急,只能橫着招架。“當”開山鉞重重的撞在了賈信的刀上,賈信哼哧了一聲倒退幾步。

“能跑一個算一個,別忘了報仇!”賈信喊着,同時躥向了窗口。

河北山的頭目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強烈的求生**還沒讓他們放棄抵抗,跟着賈信一同躥向了窗口。

“咳咳咳”看着時機差不多了,周博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再看孟良等人頓時停住了身形,看着周博,他們知道這是周博給自己的暗號。周博搖搖頭,示意大家別追了。

“轟”“啪”

賈信也是真的急了,木製的窗戶被他用身體硬生生的撞碎,撲哧一聲摔在了地上。

豁然間的明亮讓這位河北山的大寨主心中一陣竊喜,因爲跳出了窗外也就預示着自己有生還的可能。沒有絲毫的停留,賈信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子,撒野一般跑了出去。

河北山的其他頭目也都彷彿是抓住瞭解救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跟在賈信的後面玩命的跑。

“啊!.”

大街上頓時傳來了一陣驚呼。這裡是處於鬧市階段,屋裡的打鬥聲淹沒在喧譁的街道,可是赫然的跑出來幾個血人,屬實把老百姓給嚇壞了。

“滾開,給老子讓道。”一邊奔跑,賈信大喊,同時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刀。

不用他喊,街道上的老百姓也會給他讓開一條道路,都怕這血人傷害到自己,老百姓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躲開。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癱軟在道邊,嘴角抽搐,不斷的吐着白沫。其中也不乏膽大的,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角落,偷偷的觀看。

房內的宋府的家丁不知其意,有些人也要隨後緊追,不過卻在周博的大喝中停止了。衆人不解其意的看着周博,不明白這個當家的怎麼會放棄這樣好的機會。

其中的隱情自然不能給這些手下人說,周博告訴孟良等人:“脫下身上的衣服,看看小尾巴能不能成功的被清除。”

孟良等人自然知道周博話中的意思,迅速把身上的帶血的衣服脫掉,像楊帆和程宇這樣心急的人,脫都省了,咔斥幾下,直接把自己的衣服給撕碎了。

孟良等人剛剛跳出窗外,便看到了賈信等人,不是他們顯眼,而是整個道路上只有他們幾個人。

賈信等人本來就是強弩之末,身體十分疲憊,即使現在是拼命的奔跑,速度也不快。

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傳來了朱濤憤怒的聲音。“廢物,宋府的人是怎麼辦事的,這也能叫河北山的人給跑了。呼呼。。”

“大人,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既然指不上宋府,那麼也只能咱們親自出手了,河北山的人員,不能放走一個。”朱濤重重的說道。

“是。”

奔跑的賈信還時時回頭看看是否有人追來,看到身後只是空蕩蕩的,高懸的心才放下來一點。不過這也只是一會,“抓住兇手!”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聲大喊。隨後街道上莫名的出現的無數的官兵。

各個都是手拿兵刃,穿着衙役的服飾,從四面八方攔截賈信。

看到有衙役出現,賈信心中一陣駭然,暗道一聲完了!他不知道爲何會出現這麼多官兵,不過肯定是衝這自己而來。看着如冒面一般的衙役,就連這早就看破生死的河北山大寨主,也不禁一陣戰慄。

“不行了,累死我了,你們跑吧,我給你們斷後。”一名河北山的頭目看到了這麼多的衙役,也放棄了抵抗,雙手放在膝間,大口的竄着粗氣。

賈信回頭看了一眼這名頭目,眼中有些迷離,有生以來頭次心生悔意,附近的這些頭目都是多年跟隨自己拼殺的兄弟,可是現在卻馬上就要遭受魚肉之苦。

保重吧!兄弟。賈信不再停留,爲了能贏得一線生機而衝向了前方。

原本熱鬧的街市因爲突然冒出來幾個血葫蘆一般的持刀漢子頓時變得冷清,當然了冷清的只是道路上,路的兩旁擠滿了人羣。其中有一部分是看熱鬧的,也有一部分是想跑跑不出去的。

如果要是普通的街道,賈信等人就可以隨便找個衚衕鑽進去,躲避官兵的圍捕,可是這裡只有一條街道,而且兩旁都是商店。鋼牙咬的嘎嘣直響,雙手卻忍不住一直在顫抖,這倒不是賈信等人怕了,而是剛纔的作戰把他們累的有些麻木。

“吼”

“衝吧,兄弟們,拉一個不虧本,殺倆賺一個!”賈信大聲喊道。旋即舉着手中的鋼刀衝向了迎面而來的官兵。

“哈哈,大哥說的對,殺一個不虧本,殺倆賺一個,老子今天就拼了。”說話間,一名頭目也跟着賈信瘋狂的衝向了官兵。

官兵們不清楚這幾個人的底細,但也被這些亡命之徒嚇了一跳。這些官兵平日裡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頂多就是欺壓老百姓了,就算老百姓反抗的話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也都沒有脾氣了。

原本飛奔一般的官兵們也放慢了速度,站穩陣腳。每個人現在都留了一個心眼,生怕自己最先衝過去被這些亡命之徒給剁了。

看到官兵們不再向前衝了,賈信一陣冷笑,只是這笑聲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官兵的數目繁多,自己又是強弩之末,想要衝過去又談何容易?但是卻不能坐以待斃,即使前面就是死路,現在也只能往前衝了。

噹噹噹。。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響,幾個官兵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嚎,當時就栽倒在地。賈信等人也不好過,在一輪簡單的交火後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嘩啦啦一陣響動,官兵們慢慢的將這些人全部包圍在內。此時的官兵看出來這些人是體力不支,而且自己有人數衆多,不再有任何忌憚。

逼近,慢慢的逼近。。

賈信等人只能看着這些官兵一步步逼近,卻不能有半點作爲,直到官兵距離賈信三四步遠的時候,賈信豁然間發出了一聲長嘯,“吼”手中的刀再次揮舞,不過這次的對象不是官兵,而是自己。

猩紅的鮮血似乎還帶着熱氣,瞬間從賈信的嗓子上噴出,帶着不甘,帶着憤怒,帶着對時間的戀戀不捨,賈信的身體慢慢的倒下,視線定格在了地平線。

每一個山賊都不想自己落入官兵的手裡,從古到今,每一個都是。

啊!啊.

一聲聲慘嚎不斷的響起,然後河北山的頭目一個一個的倒下,有的是自殺,也有的是被官兵們亂刀砍死。

官兵們將地上的死屍托起,在老百姓驚駭的目光下,慢慢消失。

路邊的人羣中,有幾個不被注意的彪形大漢,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帶着笑意也消失在人羣中。

從賈信等人逃跑後,萬家酒樓就恢復了正常,起碼錶面上看着沒有一絲變化。

劉星宇從地上爬起,晃動着身子來到周博跟前,問道:“我母親在哪?現在你可以放了她了。”

“這個自然,等一下跟我回宋府吧。”周博悠悠的說道。

劉星宇含恨的點點頭,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萬家酒樓面色慘白,坐在椅子上喝茶,而面前坐着的這位年輕人讓萬家酒樓的老闆感覺喝茶都有些噎人。猶豫了半天,萬家酒樓的老闆纔開口說道:“這位少爺,不知道剛剛打出去的是什麼人?”周博與河北山的人開戰的時候老闆是知道的,當時他正被關在二樓的一個包間內,樓下的兵器碰撞聲他是聽在耳朵裡,直到後來賈信逃跑時他也能從窗戶中看清。其實是什麼人都無關緊要,他現在考慮的是以後這個店還能開了麼。

周博一臉笑意的喝着茶水,對老闆的問話如若未聞。

“大哥,我們回來了!”人還沒有進來,宋驚濤的話就從門口傳來了。旋即快步走到周博跟前。

周博頓時眼睛一亮,雖然在宋驚濤的表情上已經得到了結果,但還不免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大哥,賈信和他的手下一個沒落下,全叫那些個衙役給宰了。”宋驚濤興奮的說道。

聽到賈信這個名萬家酒樓的老闆好懸沒嚇得坐到地上,全身頓感無力,顫抖着說道:“賈信?”

周博狐疑的看着這位老闆,從他驚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位老闆聽說過賈信,周博點點頭,“怎麼,你認識?”

“哎呦我的媽呀!”萬家酒樓的老闆一聲慘嚎,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賈信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河北山的大寨在自己的店中被圍殺,以後河北山的人若是找上門來,自己只有死路一條。“我是做了什麼孽啊,哎呀我的天.”

看着體若篩糠的老闆,周博哭笑不得,現在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周博順手掏出了一錠金子,扔到了桌子上,“回府。”

“你別走!”看到周博要走,玩家酒樓的老闆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低吼了一聲。緊接着跳下椅子,跪倒了周博身邊,抱着周博的大腿一陣哭泣。“這位公子,你要是這麼走了你可就是害了我呀。”

周博一愣,不知道老闆說的是何意。問道:“我怎麼害你了?”

“公子啊,河北山的大寨主在我的店中被人圍殺,日後他們若是找上門來,可叫我怎麼活啊,我上有老.”

老闆的哭喊讓周博一陣苦笑,對待河北山的賊人自己可以下狠手,可是對待這些無辜的老百姓自己卻不敢來硬的。急忙將老闆摻起,“放心吧,以後他們是不敢來的,起碼有我在,河北山的人就不會造次。”

看着周博堅定的目光,老闆竟然會茫然的點點頭,旋即又拉住周博。“公子,那些都是山賊,如果他們真的偷襲我們店,我這一家老小不就全完了麼。”

人的名,樹的影,河北山的山賊在這裡混的也不是一年半年了,確實給這些普通人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靈光一閃,周博忽然想起來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有很多的地方都有看場子的人員,背後有一定的勢力,既然二十一世紀有,現在沒有的話我就開創個先河吧。想到這周博臉上也有些陰沉,拍着老闆的肩膀說道:“是啊,想來河北山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說到這周博故作後悔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唉!”

老闆聽到了周博的話,心中更是害怕,作勢還要給周博跪下,不過此時周博攙扶着老闆,當老闆身子剛動的時候就將他拉住。老闆哭泣着說道:“公子,你可不能這麼害我,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