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埋頭處理文件,這幾天他們四個人像蒸發了一樣,到處都找不到人,也沒來公司,所以堆積了一大堆的文件,工作量一下子加大了好幾倍。

筆尖一頓,這也許是最好的吧!

突然,我變的有些煩躁,沒有了那種心思,乾脆放下手中的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怔怔的發呆。

其實弄到這個結局,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或許根本就沒有對錯,唯一的確定的只有——我不後悔!無論是對聶銘風,狄斯,白士緯,奇嚴還是水司辰,我對他們的愛都不再完整,曾經也許聶銘風可以,但已是曾經。

但水司辰,對於他,除了愛還有一種特別的情緒,不是同情,而是一種被全心呵護的寵愛,在他面前,我只是我,可以像一般的小女孩一樣,以最自然最真實的一面呈現在他面前。

這時門口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適時打斷了我的思緒。

“進來!”

我轉過身,恰好看見斯苔琳慌亂狼狽的走進來,我難掩差異的略挑高眉。

作爲秘書,從容不定,遇事不驚是最基本的原則,斯苔琳向來做的很出色,怎麼今天……

“發生什麼事了?”

“聶夫人帶了一大幫記者過來,指責總裁您是第三者,保安根本攔不住,現在人已經到了頂樓,就在外面!”

幾乎是同一刻,我皺了眉,手轉下了門把。

顯然門外的情形比我想象的還嚴重,我也終於明白了斯苔琳爲什麼會那麼驚慌失措。

成羣的記者都擠在門的會客室,在我出現的那一刻,所有的照相機攝象機都對準了我,還有一個出乎意料卻又理所當然的人——李韻兒,而中間站的人正是祁憐兒,一如當年的柔弱,惹人憐惜的美麗。

我們兩個女人隔着三米多的距離對望着,她沒有開口,我也只是靜靜的看着。

漸漸的,她的神色變了,變的憤恨,原本的那種天真柔弱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表情。

我突然感覺這是一場戰爭,女人之間的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和三年前一樣爲的是同一個男人,只是三年之前三年之後,我和她的立場卻完全轉變。

“你爲什麼要回來,既然你當初走了就不應該回來!”咄咄逼人的神態與她以往的柔弱大相徑庭。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還是不夠聰明啊,她難道不明白男人的心一旦不在自己身上,一昧的逼迫糾纏只會讓人覺的厭煩,功成身退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我開始同情她了,至少當初我即便是輸也是輸的光彩,可她……我看了一眼周圍的記者,相信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場“變臉”的好戲的!

我淡淡的開口:“你太高估我了!”

“不,我沒有,這麼多年來,風的身邊有很多女人,但我從來不在意,因爲我知道從頭到尾我的對手只有你一個。”

面對她的指責,我無言。

“你知不知道當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有多憎恨,我恨不得殺了你……”

“祁憐兒,你也應該夠了吧!”

大聲的呵斥響起,人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電梯門已經打開,剛纔人們熱烈討論的男主角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看到電梯中的人我一怔,不過不是因爲聶銘風,而是爲了他身後那個人。

不自覺的,我放柔了神情,嘴角噙起微微的笑意,連聲音都放柔了,軟軟的帶着些嬌憨,聽起來有些撒嬌的意味。

“你怎麼來了?”話是這麼說,我的步子卻已上前迎向來人。

“剛好在附近就順便過來看看!”來人笑着回答。

“真的?”我俾睨着他,卻揚起了笑意,擺明了不相信。

“好了好了,我承認,今天正好有空,就來看看你,我在“四季”訂了位子!”

“這還差不多!”我笑着投入他的懷抱,當被他的雙臂抱住的那一刻,剛纔所有的不愉快的心情都消失,我謂嘆一聲,嘴角的弧度漸漸上揚。

慵懶的神情,女孩似的嬌態,我們之間的親暱早已引起了旁人的猜測,這時又有記者眼尖的發現我們手上的對戒,一時間頂樓掀起了瀚然大波,所有的人都開始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

訂婚?還是已經秘密結婚?

終於有個大膽的記者上前:“顧總裁,不知你和這位先生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們會戴着一樣的戒指?”

我們相視一笑,坦然而言:“下個月,我們會舉行婚禮!”

“我纔不信,我不相信你會爲了這麼一個人而放棄風,你一定是騙我的,他有什麼可以比的上風?”

一股怒氣開始上揚,我目光頓時變冷,冷冷一笑,手緊緊握住司辰:“我的事應該輪不到你管吧,結婚不是正好襯了聶夫人的意嗎?不知聶夫人又何必如此呢?”

“我……”

“我想,政壇凌家應該不會輸於聶氏集團吧!”

凌家,一個在政壇上擁有着無人能撼動的地位的家族,凌家的人在各國政壇都身局要職,和各國元首都有着非一般的交情,可以說是在世界的政界呼風喚雨,隨時都有動搖全球政界的能力。

這話一出,衆人立刻側目。

我瞪大雙目,看着身邊口出妄言的人。

而他只是看着我,不顧這話對衆人的震撼:“我父親,凌正天,是凌家目前的當家,我因爲不熱衷於政事,又不想借用家族勢力,所以搬出來,用母親水慕蓉的姓,我沒有說是因爲我知道,你愛我如同我愛你一樣,愛的只是彼此,而不是身份!”

心中一陣暖意,相握的雙手再次緊緊握住。

“姐姐!”韻兒的聲音突然響起,我並沒有轉過身看她。

“我認輸了,我從來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神情,你也會和普通人一樣,姐姐,我真的輸了!”

她的聲音有點輕,有點低沉,可我依舊沒有回頭,直到她離去,有些事,即便再如何去彌補,都始終會有一條裂縫,如同你我的姐妹情,韻兒,從你因爲聶銘風而說出那些話時,一切就已經無法挽回了,感性讓我們複合,理性卻告訴我應該停止。

我嘆了一口氣,擡起頭,正好對上聶銘風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心中頓生一種悵然之感,當年我承受的也不過如此,如今還你,很公平,聶銘風,我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