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火龍疆的律法,神後產生之後,火龍疆戰龍的所有財產和王權,都屬於神後所有──您剛到這裡的時候,就下令不解散後宮,所以,後宮裡面的1324名佳麗,已經成爲您和殿下的夫妻共有財產了。”
寢殿的守衛一板一眼地向我解釋道。
聽他這樣說,我才猛然想起了當時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節。
──難怪大臣們會提議,將我的住所和後宮的其他宮殿徹底隔離開。
──難怪女祭司會說,
想給我生個孩子。
──難怪那些女人會用溼潤的眼神和曖昧的態度對待我。
從法律角度上來講,
我和她們做愛是合法的。
“荒謬。”我說。
被我駁斥,守衛有些不安,但還是彎身行禮,盡職盡責地向我說明:
“您那時候提出來,要保留後宮,雷奧殿下並沒有反對,
還駁回了讓您和其他後妃隔離的意見。另外陛下,
其實,
雷奧殿下的這座寢殿,
其實一直是布有隔離女性的結界的,
以前殿下需要和後妃過夜,都會去後宮──可是從殿下失去聯繫起,王的寢殿周圍,隔絕女性的結界消失了。所以那些夫人們纔可以進到您的公務室裡來。”
守衛用肯定的語氣下了結論,
“──這都說明,雷奧殿下對您臨幸後宮,是默許的──您不需要有這方面的顧慮。”
我倒真從沒顧慮過他,
但說真的,我也沒搞懂過他。
我倆的迴路永遠搭不上線。
他那麼剛愎自用的一個人,必然極度厭惡穿別人“舊鞋”。
可是就爲了能不解散後宮,
居然要和我分享這一千多個姑娘。
他是有多貪戀女色。
當然,說不想要肯定是虛僞,
男人都是慾望生物,那守衛一提到1324這個數字,
我腦海中就不斷浮現出剛纔那些多情的眼眸,紅潤的嘴脣,
豐滿的胸脯。
他媽的。
“不需要。”我說。視線從新埋進成篇累牘的公文卷軸裡。
一邊閱覽,
一邊用指尖散去頸口的軍紀扣。
不知道何時回到公務室的巖塔法,
抱著劍,倚著門,
看向我露出來的頸項和一小片胸膛,
“殿下,天氣熱。要不要暫停休息,出去乘一乘涼。”他靜靜地問我。
幾分鍾後,我騎馬徜徉在火龍疆王庭裡,
巖塔法縱馬緊隨其後。
狂歡之都名副其實,雖然夜色已經很是深沈,四周恢弘的後宮羣,
仍然燈火通明。不時傳來女人的談笑聲和音樂聲。
長腿夾住馬腹,風從遠方吹過來,
撩起我的披風,
身軀深處的熱意逐漸散去。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放鬆繮繩,我操控著馬匹肆意奔跑起來,“噠噠”馬蹄聲急促地叩擊上石板路面。把騎士長一下遠遠落在了後頭,
又很快地被反應過來巖塔法從身後追上。
他的馬剛剛和我的馬奔跑到並肩的位置,我猛地向一旁勒繮,控著馬,
照準他的馬身,惡意衝撞了過去。
距離近到了肩膀相抵的程度,馬術精湛的騎士長不得不操縱著壯碩馬匹,
縱跳了一大截來躲閃我,並馬上單手握住帶鞘的騎士劍,橫起來擋在身前,臂肌賁張使力──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我同樣裹著劍鞘的劍就到了。
──“鐺!”“鐺!”“鐺!”
疾馳的馬背上,兩柄劍迅速地過了幾招。
月亮又大又圓,一片雪亮,火龍疆地面上映出兩匹並肩狂奔的駿馬,
馬匹橫衝直撞地踏過大片灌木叢,縱身高高跨過昂貴的黃金藩籬,馬上的騎士頭髮高高飛揚,互相沖撞,
雖然用劍鞘包裹著鋒利劍身,劍與劍卻毫不留情地激烈地相交角力,
試圖將對方撞下馬。
草皮被碩大的馬蹄踏得亂飛,在某次馬身相交的瞬間,
擡臂與巖塔法劍身彼此相壓的時候,我空餘的手伸出去──一把拽掉了他的披風,戰利品樣地搭在了自己的馬背上。
騎士長明顯吃了一驚,還沒等他回過神,
我把他的軍外套也拽了下來,
哈哈大笑著縱馬跑遠了。
不甘示弱的騎士長很快追了上來,拽去了我的披風。我根本沒反抗,只是利用他的注意力放在我衣服上的時間,伸手握住了他的劍,
鋼鉗般箍牢,劈手奪了過來。
舉著劍,騎在馬上,我溫和地朝他笑了笑,一揚手,
把騎士長心愛的劍拋了過去。
夜色裡劃過一道乾脆利落的弧。
在他立定伸手去接的時候,我則勒正了馬頭,繼續往前騎,成功佔據了絕對領先地位。
幼稚的追擊一直延續到了快天亮。我和巖塔法衣冠不整,滿肩的露水,
放鬆繮繩,
縱馬走在回寢殿的路上。
路過王庭我曾化龍的中央廣場的時候,我猛地停住了。
巨大的廣場上畫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鎮上顯示出一副全息的圖像來──圖像的內容正是雷奧的寢殿。圖像上清楚地顯示出來,
幾個容貌姣好的女人正一大早地站在寢殿的門前,
似乎在等待天亮時,守衛開門放她們進去。
搬家時,
我是武官聽過:這一個月來,雷奧寢殿中的全息影像將全程播放到火龍疆各大城市中央廣場上──爲了增加夫妻情趣。
不過我可沒想到,雷奧失蹤之後,這個全息圖像魔法還是存在著。
雷奧失蹤,我住雷奧寢殿,批閱雷奧公文,
擰雷奧女人屁股等事情,已經全國直播了。
勒馬看向全息影像,
影像很逼真,
所以能看清,寢殿前等候的妃子們穿著並不暴露的淺色裙子,化著明媚的淡妝。
都是我喜歡的女性裝扮類型。
“她們喜歡我?”我問。
巖塔法在我身後,
一同勒繮看著那些女人的影像:
“殿下,幾百年來,太陽王殿下的後宮裡的女人幾乎都戴著青色胸針。即使會互相吸引,
也不全是您的錯。”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女祭司是曾經說過,戴青色胸針的女人比較多──但是竟然多到這種程度?
隨著日光漸強,女人們如畫的五官就愈發清晰起來,
看著看著,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
“水龍疆,收得到這個嗎。”
“不能。”
“嗯。”
這個月來,我住王殿、處理國事、被許多女人愛慕了,還通宵騎了馬。
在風龍疆執政的時候,都沒這麼自在過。
挺高興的,夠了。
靜靜地看了一會廣場上的全息影像,
我撥轉馬頭,向寢殿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先回去。”
騎在馬背上,
我說,
“我去找找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