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邵勳下飛機將安欣然送到別墅,火速趕去了公司。
安欣然還是第一次見到傅邵勳因爲公司的事情着急,以往都是運籌帷幄,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這次公司應該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安欣然簡單洗了澡,在廚房裡弄點小吃,留了一部分放在冰箱,貼了張便利貼,如果她還沒從醫院回來,傅邵勳可以自己熱點吃,一部分準備送到醫院給母親。
本想給傅明傑準備一份,估摸着他應該吃了晚飯,現在送過去,無非增加他的身體負擔。
“媽,你最可愛的女兒給你送吃的啦,噹噹。”安欣然斜跨着包,邁着輕盈腳步,催開門,輕快地聲音迴盪病房。
入眼一幕,讓安欣然的剛勾起的嘴角僵硬在臉上,池文秀嘴上戴着呼吸瓶,幾個醫生和護士圍着做檢查。
安欣然急急跑到跟前,看着母親蒼白消瘦的臉,焦急地問:“醫生,我媽這是怎麼了?一直以來不都好好的嗎?”
“安小姐,你母親的情況傅總裁沒有告訴你嗎?你母親身體狀況很不好,必須馬上動大手術,之前動的兩次手術只不過是爲了穩定你母親的病情,不嚴重擴張。”站安欣然最近的白大褂醫生拿着病例,嚴肅道。
安欣然不可置信看着昏昏迷迷中池文秀,她母親情況這麼嚴重,傅邵勳沒有告訴過她啊,一直說好好的,什麼動手術!!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醫生,我媽什麼時候動過兩次手術,爲什麼你們都沒人通知我??還有這次我媽病得這麼嚴重,爲什麼我一點情況都不知道!!!”安欣然腦子裡一片空白,被隱瞞的怒氣,刺激大腦神經,怒聲低吼。
醫生見安欣然失態,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可能多嘴了,擔心給傅邵勳知道,會怪罪在他的身上,身軀囉囉嗦嗦,大腦飛速運轉,說:“安小姐,這個我也不太辛苦,通知家屬的是,我都是交給護士去做的,至於你爲什麼沒有接到通知,我會好好的去查查的,你不要生氣,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考慮好什麼時候給你母親動手術,我介意越快越好。”
這位醫生在醫院已經是主任職別,能得到今天的位置,全靠他的一張嘴和小聰明,他的一番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醫院的身上,跟傅邵勳沒有半點關係,這樣傅邵勳也不會怪罪他無心的多嘴。
安欣然現在什麼也不聽進去,她現在只有一個疑問,傅邵勳爲什麼要瞞着她,這可是她的媽媽啊!
醫生走後,安欣然看着痛苦皺起眉頭的池文秀,滿滿的心疼,一想到兩次手術,她都不再跟前,如果如果出個什麼意外,她用一生來後悔都沒辦法來填補對母親的愧疚。
“媽,都是我不孝,我應該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的,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安欣然緊握着池文秀皺褶的手,眼淚如泉水般涌下。
“媽,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只有你,你一定不可以丟下我啊,沒有你,你要我一個人怎麼活……”安欣然喊地沙啞了聲音。
傅氏集團跟美英YUNO公司的合作突然被中止,損失巨大,傅邵勳趕到公司立馬召開緊急會議。“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傅邵勳將手上的文件重重甩上會議桌面上,陰冷俊臉,寒冰掃視一圈會議室。
YUNO公司跟傅氏集團是十幾年的合作伙伴,不可能無緣無故會中止合作,傅邵勳打電話給對方的董事長。
對方只給他一句話:傅總裁,我請你先解決好你們公司的問題,我們再談合作。
美英國人典型的主義者,眼睛融不得任何沙子,只要出現不利於他們的問題,立馬會反擊,不講究情面。
傅邵勳知道既然對方說是他內部出的問題,那一定就是他的內部出問題。
會議室裡都是聯繫合作的負責人,紛紛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二十分鐘,把所有相關合作的資料都送到我的辦公室。”傅邵勳冷冷道,轉身出了會議室。
印康收起平時的吊兒郎當的態度,難得的凝重,歉意看着傅邵勳,說:“老大,對不起,這次責任在於我,沒有親自去跟進。”
印康以爲對於這種老公司合作,加上都是一些有經驗的公司的老人在負責,他完全沒有必要插手,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就出問題。
“查,把負責此案的所有人都查一次。”傅邵勳兩掌交叉緊握,他想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他的臉皮底下搞事情。
“老大,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會有結果。”印康鎮重道。
這時,辦公室門打開——
“老大,這裡是所有的資料,我全部整理在一起。”小胡捧着一疊資料文件走進來,放在傅邵勳跟前。
“你們可以出去了,小胡,你立馬跟YUNO公司聯繫,多爭取一些時間。”傅邵勳纖細修長的指尖快速翻着紙頁。
印康猶豫不決,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老大,你和嫂子只玩了一天,嫂子不會生氣嗎?”
傅邵勳指尖停頓,安欣然乖巧安然的性子,怎麼會生氣,淡撇了一眼印康,“你什麼意思?”
印康以爲傅邵勳認爲他在說安欣然的壞話,連忙揮手,解釋道:“不是說女人最容易無理取鬧嗎?特別是在陪伴這件事上,你就這麼丟下來嫂子來處理工作,嫂子不會生氣嗎?”
“你的嫂子不是一般的女人。”傅邵勳想起每次帶安欣然去玩,安欣然都會問他公司有沒有事要忙的,總是擔心會耽誤了他的工作,這樣善解人意地她,怎麼會對他無理取鬧。
印康羨慕地輕嘆口氣,說:“要是我也能有個這麼好的女人,該多好。”
傅邵勳忌諱的東西不少,自有了安欣然,忌諱單上就多了更多,其中一項就是別人惦念着安欣然。
印康絲毫不知道自己犯了傅邵勳的大忌。
傅邵勳黑臉,冷道:“今晚加班,事情不查出來,別回去。”
“老大,已經到晚上了,嫂子也許還眼巴巴地在家裡等你呢,你就在這加班,就真不怕嫂子生氣啊。”印康狼哭鬼嚎,不滿傅邵勳的命令。
印康嗷叫半天,傅邵勳無任何反應,奇怪地盯着傅邵勳,這兩個人不會又吵架了吧。
傅邵勳是不擔心安欣然會有任何情緒,安欣然的懂事他最清楚。
這時,
傅邵勳的私人電話突兀響起,輕抿薄脣,看了眼屏幕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印康以爲傅邵勳會掛斷,沒想到在他的注視下,竟然接起了電話。
“是傅總裁嗎?”電話那端傳來小心翼翼地聲音。
“我是。”
池文秀的主治醫生鬆了口氣,他也是抱着試試的心態,他一直在猶豫,看安欣然的狀態不是很好,聰明也能知道傅邵勳肯定沒把安小姐母親的情況告訴安小姐,爲了不讓傅邵勳將怒氣發在自己的身上,他覺得有必要彙報一聲。
“傅總裁,安小姐到醫院來,池夫人還在昏迷不醒中……”主治醫生躊躇道。
傅邵勳眼神犀利,閃過暗光,不斷下沉,冷問:“之前手術的事情?”
即使是在電話,主治醫生都能感受到傅邵勳的壓迫感,寒氣逼人的視線,緊張拿着一塊手帕,不斷擦汗,囉嗦地說:“安……安小姐……全都知道了。”
傅邵勳猛然站起,厲聲喝道:“什麼!!!”
印康還是第一次看到傅邵勳的失態,不用說,又是他那位小嫂子的功勞。
主治醫生額頭的汗冒出的更多,不斷擦拭,大氣不敢出一個。
“她現在怎麼樣?”傅邵勳急道。
主治醫生拼命地搖頭,額頭上汗珠隨着他劇烈的運動,不斷甩出,大喘氣說:“安小姐好像很不高興,我們出病房後,她就把門反鎖了,護士也進不去,傅總裁,你要不要來勸勸。”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但又同時鬆口氣,這次罵罵也就算了,他不再跟前,不痛不癢,只要他的工作行保住。
傅邵勳把文件一推,文件紛紛揚揚散亂在桌子上,還有些掉在地上,拿起外套和鑰匙衝出辦公室。
又刷新了印康的第一次,傅邵勳從未如此煩躁過。
傅邵勳趕到醫院,站在門口,敲了敲了門,安欣然是哭累了,紅腫的紅桃眼睛,依偎在池文秀旁邊,當作沒有聽見門聲。
傅邵勳很有耐心,一直敲,一直敲,有護士來,將鑰匙遞給他,給他回絕了,他就站在門口,等着安欣然給他開門。
池文秀的手臂動了動,驚醒了無神的安欣然,安欣然驚喜擡起頭,看着池文秀緩緩伸開眼睛,若狂地喊:“媽,你醒了!!!”
“欣然……”池文秀看着安欣然虛弱的喊聲,牽強想對她笑笑。
“媽,你別說話,我現在去叫醫生,你不要說話……”安欣然慌亂的站起身,膝蓋重重碰到牀邊也沒有感覺,腳差點勾到牀腳,扶住了牆,穩住了身形,開了門,抓住門口的護士和一個醫生,驚慌喊:“快,快去看看我媽,她醒了,快去看看她是不是好多了。”
“安小姐,不要擔心,我們會好好看的。”醫生打着官腔,也不敢耽誤,進去檢查起來。
安欣然想尾隨,給傅邵勳一把抓住手臂,一勾,緊抱在懷裡,安慰道:“丫頭,不要擔心,媽會沒事的。”
安欣然看也沒看傅邵勳,無聲地扭曲的身體,想要掙脫,她現在什麼話也不想跟傅邵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