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安欣然的生日了,一大早,安欣然的睡眠還沒夠,被從牀上給挖起來,穿衣打扮。
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任由人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兩個媽還在邊上。
“媽。”安欣然有氣無力地喊聲。
“怎麼了?”
“怎麼了?”
兩個媽同時應道,安欣然一時間又語塞了,誰能告訴她該說什麼。池文秀和傅母欣賞安欣然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津津有味。
安欣然按耐不住,問道,“媽,不是明天才是我的生日嗎?這麼精心打扮,是有什麼活動嗎?”
傅母和池文秀相視一笑,不說話,讓安欣然乖乖化好妝,等到了時間她就知道了。
安欣然就這樣糊糊塗塗地跟着傅母和池文秀走,迷迷糊糊中到了傅邵勳的跟前,傅邵勳打扮得異常的隆重,帥氣逼人。
平常顯少見到這樣的傅邵勳,讓安欣然瞬間清醒不少。
盯着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發呆,微微嫉妒。
“邵勳,我把我女兒交給你了,今天的時間也交給你了,要好好照顧欣然。”池文秀抹掉眼角的眼淚,語重心長地說。
傅邵勳俊臉認真,看向池文秀,保證地說:“放心吧,媽,我不會讓欣然受的委屈。”
黑眸溫柔轉向安欣然,安欣然愣怔得看着她,如果以前她會感動,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現在竟然開始懷疑起他這句話的真假。
“秀兒,我們走吧,要是這臭小子敢對欣然不好,我一定打斷他的腿。”傅母握上池文秀的手,把地方時間都留給安欣然和傅邵勳。
年輕人的事情,讓她們年輕人自己去瞎折騰,她們老了,傅母和池文秀都看懂彼此的眼中的意思,笑得搖搖頭,
“跟我走。”傅邵勳伸出手,安欣然盯着他這雙骨骼分明,纖細修長的手,看了好幾秒,遲緩放上自己的手。
傅邵勳打開車門,讓安欣然上車,安欣然挺着大肚子,很艱難地坐上去。
車內無言,安欣然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說話,好似一開口,就能讓她忍不住的去問那些困擾她的事情。
傅邵勳載着安欣然到一處郊外,花海田園,安欣然睜大眼睛,趴在玻璃上,這種季節,這些花還能綻放。
“外套穿好。”厚厚的羽絨服套在安欣然的身上。
傅邵勳纔打開車門,讓安欣然下來,她整個人都被裹成熊,哪哪看都是圓滾滾的,傅邵勳盯着她看都是帶着笑意的。
安欣然也不在意,她的心思早被這片“不可思議”的景色,給震撼到。
之前,安欣然都在待在家裡,家裡有暖氣空調,就算你光着膀子在室內走着,都不一定趕到冷,她走到哪兒,都是暖氣十足。
儘管知道現在已經是冬天,依然沒有感受到冬天的氣息,城市裡的冬天也來得特別的晚,不會下雪,工業化,讓空氣處處充滿二氧化碳,形成一個溫室。
哪天突然下一場冰雹或是下一場雪,一定會讓人覺得特別的奇怪。
安欣然腳步緩慢着走向花海,外面被一層玻璃給罩着,裡面有很多種花,更多是雛菊,站在安欣然的角度,僅僅只能看到花,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想進去看看嗎?”傅邵勳望着安欣然溫暖如春的笑臉,嘴角無形的下彎,問道。
安欣然亮晶晶地大眼睛,滿滿的期翼,光亮。
“可以嗎?”
“跟我來。”傅邵勳反手牽上安欣然的手,走在花海邊上的一條小路上。
傅邵勳走得很慢,是爲了配合她的腳步。
安欣然儘量讓自己走得快點,這條路走到盡頭,往邊上拐,出現一扇大門,很快裡面有兩個人走出來,穿着農民的衣服,一男一女。
“總裁,總裁夫人。”兩人很恭敬地喚聲。
這個是他建的?安欣然擡起下巴,望着傅邵勳如刀刻般的俊臉。
傅邵勳颳了下安欣然的鼻子,“又發呆,不是想進去看看嗎?”
安欣然勾起嘴角,露出小牙齒,笑笑不說話。
“總裁夫人。”中年男子突然喚道。
安欣然疑惑地望着他。
“你忘記我了嗎?”中年男子緊接的一句話,讓安欣然更加困惑。
“那個,我們有在什麼地方見過嗎?”安欣然不自然地往傅邵勳邊上貼了貼,傅邵勳警告地掃了一眼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連忙擺手,“總裁夫人,你誤會了,你是救過我的,有一次在街上我的病發作,躺在街上沒人了管,是你救了我,叫來救護車,醫院的醫生告訴我,要不是你給我做了簡單的急救措施,就算到了醫院,也救不了我。”
中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安欣然纔算有一點點影響,那個時候,她在跟傅邵勳吵架,在街上是救過一個人。
“那個,你是怎麼記得我的?”安欣然疑惑地問,昏迷不醒,怎麼可能還記得她。
“姑娘啊,不,總裁夫人,當時我還沒有完全昏迷,清晰地看過你一面,後來我一直想找你,如同大海撈針,現在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你,還真是緣分啊,緣分。”
“沒事,沒事,都是過去的事情。”安欣然莞爾拒絕了中年男子要給的一些好意。
中年男子在前面帶路很熱絡的給安欣然介紹很多花,旁邊的女人是他的一個助手,時不時遞上一些花,不說話。
安欣然很驚歎這個花開得鮮豔,甚至比在應該開的地方,應該開的季節還要茂盛,中年男子技術更值得讓人讚賞。
“我可以問下,你是怎麼做到讓不同季節的花,一起開放。”安欣然好奇地問,身子都快湊到花面前。
中年男子摸摸腦袋,一直在笑,可能不知道說什麼。
傅邵勳作解釋,“王藝教授,農業大學的教授,提前退休,我請過來打造這座花海,你救他那天,正好是他要來上任的這天。”
安欣然點點頭,拉下傅邵勳,小聲的說:“這樣會不會太屈才了?”
“人各有志向。”傅邵勳淡定地說,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讓人屈才的事情。
逛了一會兒,又進來了一批人,每個人都拿着機器,還有服裝等道具,似乎是要拍攝什麼。
安欣然退到一邊,給人讓人,誰知帶頭的人停到她們面前。
“總裁,總裁夫人,可以拍攝,這裡絕對是我見過最棒的結婚照拍攝的地方。”說話的人是個英國人,因爲激動語無倫次,英語說得不利索。
安欣然如同被雷住一般,拍結婚照?
這……
傅邵勳一個轉身,再次單膝跪在安欣然面前,這次手上拿着是一枚戒指。
“安欣然小姐,這裡以花海爲證,天地爲媒我,你願意嫁給我爲妻嗎?我一定會遵守你說的三夫四德,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傅邵勳黑眸的深情,使世間萬物都失了顏色,眼中只有一個安欣然。
安欣然失神了,過去的種種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這一刻她知道了,這座花海是他爲她而建,這樣的男人,她有什麼理由去拒絕。
“嫁給他!嫁給他!”不知道是誰起的哄,周圍的吶喊聲,一聲比一聲高。
安欣然捂住嘴,點點頭,伸出手,傅邵勳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那一刻,安欣然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慢了一拍,沒有在比現在更室息的。
傅邵勳起身緊緊摟住安欣然,動情地說:“此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安欣然拼命點頭,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激動的無語倫次,這一生能夠遇見,又何嘗不是我的幸運。
傅邵勳和安欣然抱了很久才放開,進行結婚照的拍攝,從工作人員的口中,安欣然知道這一起都是傅邵勳的精心安排,一直都瞞着她,不讓她知道,就爲了給她一個大驚喜。
安欣然和傅邵勳依偎在花海中,香吻在雛菊中,最乾淨,最清新的愛情味道。
有過一次的拍攝經驗,安欣然相對來說,就放的開點,拍攝也很自然,也不直到拍了多少張,到結束。
安欣然套上羽絨服外套走出去,傅邵勳在邊上護着,這一場面讓多少人動容,攝像機忍不住偷偷拍了一張。
打開門的一剎那,安欣然驚喜萬分,下雪了!她如同見到鮮新玩具一樣小跑向雪中,張開雙手,就像要把這雪融在她的懷抱中。
“孩子,你們看見了嗎?這是雪,媽媽有好久沒有看見雪了,在你爸爸和媽媽求婚這天,竟然下雪了,老天爺一定也在爲媽媽高興,你們呢?”
安欣然的肚子被踢了一下,她的孩子也在爲她高興。
“邵勳,快過來。”安欣然朝與她隔開點距離的傅邵勳招手。
傅邵勳走過去,摟住安欣然的細腰,漫天大雪,紛紛揚揚,兩人如同與天地共生,融爲一體。
“是不是很漂亮?”安欣然問道。
“漂亮。”傅邵勳靠近安欣然,安欣然似乎知道傅邵勳要做什麼,不習慣的往後面倒,“沒有你漂亮。”吻上讓他欲罷不能的紅脣。
攝像師快速按下快門。
中年男子擔心兩人感冒,送來一把傘,傅邵勳撐着傘,陪着安欣然在雪地裡待了很久,這天,安欣然露出這幾天久違的笑容,傅邵勳也跟着開心。
安欣然的愁緒他看在眼裡,平時,他興許就問出來了,這次他什麼都不敢問。
傅邵勳不知道的是,就因爲他的不敢問,造成兩個人之間巨大的痛苦。
溫馨的背後,是一場更大的暴風雨,前一刻的天堂的幸福,下一刻有可能就會摔到地獄之中,後來,安欣然才知道,做人真的不能太貪心了,會遭到報應的,痛不欲生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