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的電話打完,回辦公室時,碰上鍾沐陽。
“欣然,來我辦公室一趟。”
鍾沐陽表情嚴肅,安欣然心裡咯噔一下,露了一拍,沒有多想,跟着鍾沐陽進了辦公室。
“師傅。”安欣然諾諾叫一聲,想到一個可能,沒來由的緊張。
“三天後,跟我去鍾家。”鍾沐陽躺在辦公椅上,似非似笑,精緻的眉間緊皺,出賣他的擔憂。
安欣然蹂躪衣角的手一頓,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看向鍾沐陽,不可置信地問:“三天後?不是說推遲了一個月嗎?”
鍾沐陽轉着椅子,臉上深沉得難看,似乎遇上很棘手的事情。
“鍾家內部出了問題,不僅是你一個拜師,還有一個。”鍾沐陽低沉緩緩說,眼瞳射着冷光。
安欣然沒反應過來鍾沐陽話中的意思,下意識地認爲,鍾沐陽又收了一個徒弟。
鍾沐陽瞥到安欣然的表情,知道她誤會了。
“是我堂哥收的,是爲了對付你。”
“對付我?爲什麼對付我?我又不認識你堂哥。”安欣然脫口而出地問。
“你不認識我堂哥,我堂哥認識我,你是我收的徒弟,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可以以比賽的名義,讓他的徒弟來對付你,再開羞辱我。”鍾沐陽氣憤,一口氣說了很多。
安欣然聽得更發愣,良久,總結出一句話,她被當炮灰了。
“師傅,你和你堂哥的關係是不是很不好?”安欣然輕聲問。
“這三天放你的假,好好休息,好好準備,機票訂位在三天後的下午兩點鐘,你去忙吧。”
就這樣,安欣然被趕出去了。
安欣然撇撇嘴,身子不怕歪斜,相信鍾家的人是非對錯,有眼睛能自己看,而且在這麼人注視下,對付她,也不會害她。
輸了,便是她技術問題,今年不行明年再來。
想着,安欣然緊張的心情瞬間放鬆,再知道有個人要和自己一起後,安欣然的緊迫就轉移,把這個當成一個醫學上的切磋。
鍾沐陽不願意回答,他離開鍾家雲遊四方,跟他的堂哥有很大的關係,豪門世家永遠少不了,明爭暗鬥。
鍾沐陽雙手撐着下巴,微眯邪魁看起來不正經的雙眼,他要好好想想在保證安欣然安全的提前下,讓她憑自己的本事贏得比賽。
鍾沐陽的堂哥鍾沐成,是他的對頭,雖然他從未把他當過對手,他的堂哥爭強好勝,見不得他名譽大聲,處處與他作對,要壓他一頭。
這次,聽說他要帶個徒弟回去,不知何時,他這個堂哥也找了一個徒弟,在通過鍾家的考試考驗,再加一場賽制。
鍾沐陽很清楚他表哥的性格,這個徒弟不簡單,來頭肯定不小。
安欣然想通之後,就顯得無牽無掛,中午與同事在食堂簡單吃了飯,而後去大堂找了臨近前面的位置,準備好筆記本和筆。
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離講課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安欣然掏出手機,思索一番,撥通一個熟記的號碼,她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喂,誰啊!”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傳入安欣然的耳朵,不禁皺起眉。
經歷這麼多事情,安時悅的性格還是一點都沒有收斂。
“我是安欣然。”安欣然懶得打謎語。
果然,安時悅的脾氣暴起,安欣然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像是打翻什麼東西,霹靂哐當摔地的聲音。
“安欣然,你竟敢給我打電話!!你個賤人!別以爲你給可以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炫耀!還不是撿我剩下的!!”
安欣然還未開口說幾句話,安時悅噼裡啪啦的罵聲,充斥安欣然的耳朵。
安欣然強忍要掛電話的衝動,安時悅不可理喻,根本沒辦法溝通。
安時悅似乎罵累了,聽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安欣然趁着這檔口,問自己想要問的,“安時悅,我問你,今早上的視頻是不是你放的?”
安欣然雖是打上問好,其實在心裡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什麼視頻啊!你不要污衊我。”安時悅強制性的反駁,“哦,我忘了,這一貫是你的作風,自己做的事情就喜歡往別人身上催,就比如你讓外人去欺負爸爸。”
安時悅意識到自己多說了,立馬颯然住口。
“我很忙,沒空跟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安欣然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安時悅在,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嘟嘟”安欣然耳邊傳來一陣忙音。
安欣然久久才放下電話,撫摸着電話,陷入沉思,安時悅你還是一樣,自己做的事情,先是推脫,爲了顯擺,最後還是會說出來。
爲什麼安時悅在一次次傷害她後,還能安然無恙到今天,是因爲她不捨得她們之間那點可伶的血緣。
她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到大除了琪琪都是孤身一人,她很渴望有個兄弟姐妹,能相互扶持。
在安時悅傷害過她幾次的一天,傅邵勳發怒要讓人給安時悅教訓,是安欣然及時給攔下。
安欣然嘴上說,不會在管安家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但終還是不忍心去傷害。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也會在某一天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何必給自己找不開心。
“安欣然,你在想什麼呢?專家都來了。”旁邊的同事見安欣然在發呆,提醒道。
安欣然回神,禮貌地笑笑,暫時撇下心裡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專心聽講。
傅氏集團,
“老大,查出來了,是安時悅,據去套她的話的人說,她是昨天晚上正好在那塊附近的酒吧玩出來,看到你在打安錦山,並給拍了下來,放在網上,目的就是不讓嫂子好過。”印康將調查出來的,一字一句跟傅邵勳彙報。
“這女人的心很真夠狠的,看着自己的爸媽給人打,不出來幫忙不說,還躲在一邊拍視頻。”印康唏噓道。
更讓印康驚奇的不是這個,印康雙手撐在桌子上,問:“老大,這安時悅一次次傷害嫂子,你都能容忍,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憑傅邵勳的做事風格,早在安時悅傷害第一次,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傅邵勳淡定在手中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併合上,瞭望眼印康。
“是你嫂子心善。”
印康:“……”
憑安欣然的性格,到是很可能!
“老大,這安時悅要怎麼處理,不會又是放過吧?再不給點教訓,難保她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聽去接近她的兄弟說,她可沒少在外面說嫂子的壞話。”
當時印康聽到下面人說時,發了一通火,爲安欣然憤憤不平。
要不是顧慮到安欣然,他不用傅邵勳吩咐,先帶人去教訓,活這麼大,他還真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
“說什麼了?”傅邵勳低沉問,繼續處理堆成山的文件,黑眸的幽暗,出賣他的隱隱的怒火。
“說嫂子人盡可夫,說嫂子說她媽一樣,就會勾引男人,說嫂子是私生女,沒有身份,見不得光……”印康掰着手指說,手下重複她的話說了足足有十分鐘,數都數不過來。
“啪”清脆的聲音從傅邵勳的手上發出。
上萬元的鋼筆被傅邵勳發泄的捏斷了,重點是在是鋼筆,不是毛筆,輕而易舉就折斷了。
印康不懷疑筆的質量,知道傅邵勳現在是很憤怒。
“有人欺負你嫂子,該怎麼辦?”傅邵勳緩緩問,沒有情緒。
印康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是往死裡整,一定要讓那個人生不如死,後悔欺負嫂子。”
印康說得大義凜然,自己都感動了,以爲了能得到傅邵勳的表楊,結果是掉入傅邵勳挖好的坑裡面。
“去辦吧。”傅邵勳頭也不擡地說。
印康瞬間蒙了,木納問:“去辦什麼?”
“讓欺負你嫂子的人生不如死,以其人之身還人之道。”傅邵勳聲音淡而陰冷。
明明沒有開空調,印康能感受到冰山的冷度,寒冬臘月,抖了抖身子。
“我現在就去辦。”如獅子般,飛快的逃離了傅邵勳的辦公室,摩擦的身子,想起,他都忘了問。
嫂子那怎麼辦?老大不怕嫂子生氣?
印康盯着傅邵勳的辦公室門幾秒,沒有勇氣進去,路過小胡的辦公室,眼瞳冒着精光進去。
“小胡,今天的天氣很好啊。”印康樂呵呵的扯着無關的話題,給自己要問的話找一個切口。
小胡一眼便看穿印康,不理會他的不正經,處理手上的文件。
印康覺得很無趣,眼尖看到陽臺上竟然擺着一盆仙人掌,上面冒出一朵花尖兒,很驚喜,在他的印象裡,小胡是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因爲他有很大的潔癖,認爲植物很髒,帶着很多細菌。
竟然在他的辦公室裡看到一顆植物,就像天上掉紅雨,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讓人覺得奇怪。
相反是,印康很喜歡花花草草,養小動物,他的辦公室就擺滿各種各樣的花,家裡呢,還養着狗。
所以,小胡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都不會主動去印康的辦公室,大多都是讓印康自個兒跑腿過來,印康就當鍛鍊了。
印康好奇的觸碰的仙人掌外貌的小刺兒,一不小心,扎到手指,收回了手。
“小胡,你是轉性了,還是換了個人了,我以前沒少往你辦公室擺花,你哪次不是把我的給扔出去了。”
印康都記不清給小胡辦公室擺多少次盆景,什麼辦法都用過,最後都落下個悲慘的結局,給華麗麗的扔出去。
小胡黑瞳出現一絲異樣的彆扭,很快消失,在印康看不見的地方,深深看了他一眼。
“老大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嗎?”小胡面無表情,整個面癱臉,淡淡地問。似乎不想回答印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