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張寅走後,小霞躲進裡屋,趴在牀上,淚水止不住涌流。她不敢哭出聲來,害怕讓別人聽見了。她心裡明白,自己喜歡張寅,捨不得張寅。可是,她又不得不做出分手決定了,因爲她很快就會成爲別人的新娘了。
原來,在業務來往中,小霞認識了石家莊服裝廠老闆李志辰,此人善於經營,頗有心計,加上這幾年國家政策好,很快躋身於富人的行列。都說男人有錢就學壞,李志辰正是這種男人。這幾年,他的服裝廠辦的紅紅火火,從當初幾個人的小作坊,發展成現在1000人的服裝廠,他雄心勃勃,把目光放到了農村市場。
在改革開放初期,農村的勞動力資源充足,人們創業的熱情高漲,家庭式服裝加工小作坊隨處可見,李志辰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他想把這兄散的服裝加工戶組織起來,成爲他企業的一部分,達到他擴大生產規模的目的。而大部分服裝加工散戶,都希望能依靠規模大的服裝廠來拓展自己的業務。小霞和李志辰就是在這時候認識的。
由於服裝加工戶在農村到處都是,市場競爭很激烈,爲了拓展業務,小霞決定到外面闖一闖。開始,老楊和娥都不同意,覺得一個女孩子在在外面拋頭露面不好,但小霞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現在不去闖一下,將來想去也沒機會了。”老楊和娥擰不過小霞,就同意了。沒想到小霞還真行,出去第一個月就找到一個大靠山,就是李志辰的服裝廠。
李志辰第一次見到小霞時,就被她的美貌迷住了。面對眼前這位青春靚麗的姑娘,李志辰心花怒放。他不僅躊答應小霞的合作意向,還請小霞到高級酒店吃飯。小霞本是很虛榮的女孩,對這位成功的男人很是佩服,而對他的熱情,她倍感溫暖。第一次吃飯,李志辰就收小霞爲乾女兒,併爲他買了一塊金獅子名錶。
以後,他們的交往漸漸多了起來,李志辰還經常開車來大字峪接走小霞,說是洽談業務。其實是陪着小霞到景區遊玩。一次李志辰和小霞在酒店吃飯,李志辰趁機將一包放進了小霞的水杯,小霞和平時一樣,以茶代酒給李志辰敬酒,李志辰微笑着和小霞碰杯,二人舉杯一飲而盡。不一會小霞就感覺一陣眩暈,腦袋昏昏沉沉趴在酒桌上。
李志辰扶着小霞,在酒店開了房間。他把小霞輕輕放在牀上,慢慢脫去她的衣褲。然後像餓狼撲食般趴在小霞身上。一陣疾風驟雨過後,李志辰起身坐在沙發上抽菸,他口裡吐出一串串菸圈,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當小霞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牀上,再看看身邊的李志辰,心裡明白,自己已經成了雨後的梨花。
她的眼角流出一串淚水,心中涌出一絲怒火,正要質問李志辰,卻見李志辰從包裡拿出一沓錢,遞給她說:“我也是喝多了,一時衝動。也是太喜歡你了。”說着,拉住小霞手,溫柔地撫弄她的秀髮。小霞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熄滅了。一會兒,李志辰又說:“我不會虧待你的,你就嫁給我兒子吧。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你兒子多大了?”小霞問。
“和你同歲,今年高中剛剛畢業,整天無所事事,和你結婚了,你要好好管管他,我和他媽媽的話,他一句也聽不進去。”李志辰對小霞說。
小霞說:“你們都管不了,我的話她怎麼能聽呢?”李志辰說:“那可不一定,一物降一物,你的話他準聽,你聰明漂亮,他一定喜歡你,所以也一定會聽你。那天我帶你去家裡,讓你見見他,如果你喜歡,就嫁給他,如果不喜歡,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當下,小霞隨李志辰從酒店出來,一起鑽進李志辰的小轎車,李志辰把車上的輕音樂打開,裡面傳出臺灣歌星鄧麗君甜美的歌聲:
“我只在乎你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裡?
日子過得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
過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
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絲絲情意.
如果有那麼一天,
你說即將要離去.
我會迷失我自己,
走入無邊人海里.
不要什麼諾言,
只要天天在一起.
我不能只依靠,
片片回憶活下去.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絲絲情意.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絲絲情意.”
不覺間,小轎車已經到了一個市郊的一個居民小區,停在一座豪華的別墅前,李志辰說:“到了。”說完,他就和小霞一起從轎車裡鑽了出來。李志辰指指眼前這座二層別墅,對小霞說:“走,進家吧。”於是在前面帶路,小霞緊跟其後,心情很是激動,沒想到李志辰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裡。
進到房間,小霞更是興奮異常,她被這座屋子的色彩迷醉了。客廳是淺玫瑰紅色調,再加上少許土耳其玉藍的點綴,這種顏色,讓小霞感到溫和舒服。餐桌是淺珊瑚紅,餐廳是棕黃色的;廚房是鮮豔的黃綠藍,都是快樂的廚房顏色。臥室有的是淺綠色,有的是淺桃紅色,使人產生春天的溫暖感覺。
就連衛生間,那淺粉紅色令人放鬆,覺得愉快。李志辰看到小霞興奮的樣子,心裡暗暗高興。這時,一箇中年婦女和一個酗子走了進來。中年婦女一進屋就喊:“你還知道回家呀。”她一邊說一邊看着小霞。李志辰連忙把老婆拉到一邊說:“這是我給傻蛋介紹的對象,她家也是搞服裝加工的。你看怎麼樣?”
李志辰的老婆看了看小霞笑了,說:“人挺漂亮的,就不知咱們傻蛋有沒有這福氣了。”李志辰說,只要你沒意見,就讓傻蛋和她交往一下吧。老婆會意地點點頭,她衝着客廳喊道:“傻蛋過來。”
傻蛋走過去,聽李志辰把介紹小霞,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紅暈,小聲說:“那就試試吧。”
李志辰到客廳對小霞說:“這就是我的兒子李正軍,你們玩一會吧。”小霞低頭笑了笑,沒說話。李志辰藉故走開了。
小霞問李正軍:“哎,他們爲什麼叫你傻蛋呢?”李正軍急了,說:“他們喜歡叫就叫吧,其實俺真的不傻。”
小霞暗自叫苦,但看看眼前的優越環境,她還是止不住興奮,又問李正軍:“你喜歡我嗎?”李正軍呵呵一笑,說:“喜歡,俺可喜歡你哩。”
小霞心裡已經有數了,她決定嫁給這個傻蛋,爲了自己嚮往的富裕生活,也爲了父母和弟弟過上更好的生活。她走到裡屋向李志辰道別,李志辰趕忙出來說:“我送你回家。”
李志辰用轎車送小霞回家,路上,小霞對李志辰說,自己同意嫁給傻蛋了。李志辰一陣狂喜,一路唱歌。
從此,小霞像變了個人,很少說話,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不敢把實情告訴父母,更不敢告訴張寅。直到今天,張寅走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失去最喜歡的人了。她趴在牀上傷心的流淚。不敢哭出聲來,但還是被娥發現了。娥問:“你和張寅鬧彆扭了?”小霞只是哭,不停地哭。娥着急了,問:“孩子,你到底怎麼了?”
這時候,小霞才把自己與張寅分手和傻蛋結婚的事說出來。娥把老楊叫進屋,兩個人勸說了半天,希望小霞還是和張寅好。可是,小霞心裡已經決定了。最後,老楊和娥都覺得對不住張寅,對不住大眼。畢竟大家都是親戚,以後可怎麼見面呀。無奈,小霞既然這樣選擇了,他們也是無話可說,畢竟小霞是自己的親閨女,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祝福她了。
結婚的日子很快定下來了。農曆8月十六。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天結婚嫁娶的很多。李志辰陪着兒子李正軍來大字峪迎娶小霞,他們動用了十幾輛小轎車,場面很氣派風光,小霞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雖然傻蛋心眼不是太多,但能對自己好就行了。況且有李志辰無微不至的關心照顧,她也就知足了。
後來,李正軍不喜歡在父母眼皮下工作,就讓李志辰花錢,到交通局上班了。你還別說,傻蛋雖傻,可是,穿上那身警服,也很精神的,像個人似的。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