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58、春節(2)
春節期間戰士們的自由活動時間很多,柴英國與礦部衛生員柴紅來往也頻繁起來。一天,柴英國沮喪地找到張寅,說柴紅已經懷疑這情書是柴英國找人代筆的,問張寅怎麼辦。張寅心裡竊喜,本來嘛,情書哪有找人代筆之理。再說,張寅有點嫉妒柴英國,感覺象柴紅這麼優秀的女孩跟了柴英國太可惜了。柴英國就憑着自己是個公子哥,除了牛逼哄哄地大把大把花錢什麼也不是,整個一個繡花枕頭一肚子草包。張寅心裡雖這麼想,嘴上卻對柴英國說:“你可千萬要把住,不能把我給賣了。”
一天晚上,連隊在食堂放映電影《少林寺》,張寅坐在戰士們中間看了個開頭,心裡惦記着複習功課,就偷偷一個人溜回宿舍看起書來,正當他全心貫注地演算數學習題時,突然有個人走進六班宿舍,張寅扭頭一看,原來是礦部衛生員女兵柴紅,張寅連忙站起對她說:“柴英國去食堂看電影了。”可是柴紅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直走到張寅身邊,眼睛緊緊盯住張寅的練習本,看着看着她笑了,說:“你就是張寅吧,聽柴英國經常提起你,你沒少給他幫忙吧?”張寅一聽慌了,連忙說:“沒有沒有,我除了看看課本什麼也不懂。”柴紅把小嘴一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不打擾了。”
第二天晚上,連隊與地方狼山煤礦搞了一場軍歡晚會,由三排長田軍帶隊,部隊沿着河道上的煤車公路經過閆村上了礦區的柏油馬路,順着馬路向西一直走,就來到礦區職工俱樂部,晚會在職工俱樂部禮堂進行,晚會開始前,連隊還進行了拉歌比賽,八點半晚會正式開始了。節目主持人是來自礦區中學的兩名學生,男生英俊瀟灑,女生活潑漂亮,他們一出場立即贏得了全場陣陣掌聲。
這位漂亮的女生秀髮飄逸,美目流盼,嗓音甜潤,身材阿娜多姿,她的美貌立即征服了在場的所有觀衆,張寅心裡也暗暗驚歎:“天哪,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之女子”整場晚會的其他節目張寅什麼也沒有記住,滿腦子是這位女中學生的迷人的音容笑貌。他只記得那女生叫閆金萍,她唱了一首委婉動聽的情歌《紅河谷》,坐在張寅旁邊的李奇和穆虎權一個勁地喊:“丫丫呀,這女孩往死裡漂亮哩”
晚會結束後,戰友們一路上談論最多的一個話題就是今天晚會上的女主持,回到宿舍躺在炕上張寅還沉浸在對漂亮女生的美好回憶中。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在家裡的小芳,他想,要是小芳現在能在身邊該多好呀,這樣想着,心裡感覺有些隱隱作痛。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與小芳在家鄉春天的小山上追逐嬉戲,他們縱情跑着鬧着。
早上起來,張寅感到有些頭痛,吃早飯的時候,他們誰也沒見到六班副金四喜。而平時每天早上六班副都來食堂打飯回宿舍和媳婦一起吃。吃過早飯,樑軍章第一個到六班副的洞房,見門關着,就敲了兩下,卻沒反應,又大聲喊了幾聲,還是沒有迴音,樑軍章感覺不好,就回到六班告訴了戰友們,張寅他們一起來到六班副的洞房前,用刀片把門撬開,看到六班副和媳婦都赤條條地躺在地上。這時二排長也趕過來了,立即對他們進行人工呼吸,可是已經太遲了。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