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您與熙淑儀娘娘……”孟初寒還是未能按下心裡的疑問,忍不住開了口。
林非煜愣了愣,有些慌張的掩飾道:
“我與熙淑儀娘娘如何?你莫要亂說。”
孟初寒撇了撇嘴,有些無語的說道:
“統領,每次見着熙淑儀娘娘。您連話兒都快不會說了。每次熙淑儀娘娘離開以後,您都還望着人家背影盯上個許久。您真當我瞎啊?”
聽完他的話,林非煜無比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你休要亂講,我何曾如此過。”
林非煜急切的反駁着,
“再說,她終究已是熙淑儀,是皇上的嬪妃……”
看着林非煜臉上從開始的欣喜到現在掩飾不住的落寞,孟初寒心裡有些不忍。
如此看來,統領彷彿對熙淑儀用情已然很深,只是兩人之間這身份……土每醫亡。
“統領您……”
孟初寒開了口,卻終究還是未能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鳳棲宮內,皇后一邊抄着經書,一邊聽竹心說着今日沁心湖一事。
臉上忍不住掛了一絲嘲笑。
本以爲她沈安容近日聖寵雖不及蕙貴妃優渥,但也是個得寵的。
單憑她能失而復寵,便是個多厲害深沉的角色呢。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賜了個宮,便就忍不住了。
怕是還輪不着自己出手,她就會被自己的跋扈給害死。
不過這雲貴姬也是個沒腦子的,沈安容正是得寵,她還偏偏要去招惹,那也怪不得別人了。
雖說上次娘娘叮囑過不許再打聽熙淑儀之事,但是此事已經人盡皆知,玉兒還是忍不住開口:
“娘娘,今日在沁心湖。”
“熙淑儀罰了雲貴姬,本宮已經知曉。”
林燕婉打斷了玉兒的話開口說道。
玉兒一時語塞,卻又忍不住問道:
“娘娘您如何看待此事?”
“如何看待?左右只是一個高位分的嬪妃處罰了一個低位分的嬪妃罷了,何需本宮放在心上?”
玉兒把頭埋的更低了些。低低應了一聲,繼續爲林燕婉捏着腿。
想着沈安容一早上面兒上掩飾不住的得意,林燕婉心裡一陣鄙夷。
不過一個三品淑儀罷了,難不成還想越過了自己去?
快到傍晚時分,如意進了雍華宮內,面色有些猶豫,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沈安容,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娘娘,奴婢聽聞,皇上今夜,似是翻了雲貴姬的牌子…”
沈安容放下手裡正在繡着的錦緞,看了如意一眼,問道:
“雲貴姬?你可否聽清楚了?”
“回娘娘,是敬事房的奴才親口說的。奴婢不敢妄言。”如意應道。
沈安容心裡生出一絲納悶來。
莫不是今日自己此番舉動有些過了?惹惱了蕭瑾瑜?
想來也不應該啊,憑着蕭瑾瑜對自己的那幾分寵愛,應是不會爲此事便惱了。
那爲何還宿在了雲貴姬的宮裡,這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他站在了雲貴姬那一邊,硬生生扇了她一巴掌麼。
沈安容還真是摸不透這個帝王的心思。
罷了,左右就是被衆人冷嘲熱諷一番,她倒無所謂。
這下好了,整個後宮都看着沈安容的笑話。
早上剛罰了雲貴姬,晚上皇上便宿在了雲貴姬處,這麼明顯的袒護,任誰都看得出來。
一衆人都等着明日好好看看這兩人之間的好戲。
瞧着時辰竟快到亥時,沈安容吩咐吉祥伺候她梳洗更衣,準備就寢。
剛躺在榻上,合上那羅紗帳,便聽見如意低低的問着:
“吉祥,娘娘可是已經睡下了?”
吉祥也放輕了聲音。
“娘娘方纔剛躺下,不知此時是否已睡着。如意你有何事?”
“左不過是聽來了雲貴姬的一些事罷了,既然娘娘已經就寢,那明日晨間我再與娘娘講吧。”
如意輕聲回道。
說罷,兩人一同輕輕的退下。
“如意,你要與本宮說何事?左右本宮還未睡着,你便講了吧。”
兩人被沈安容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如意趕忙走過去,福了福身,說道:
“娘娘,方纔傳來消息說,雲貴姬不知爲何在皇上面前失儀惹惱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禁了雲貴姬的足,每日除給皇后娘娘和太后請安外,不得踏出月仙殿一步。然後離開了月仙殿,去往靜月軒宋婉儀處了。”
哦?雲貴姬御前失儀?莫不是想上午撲向自己那般又撲向了皇上?
想了想那畫面沈安容忍不住有些想發笑。
不過很快她便冷靜下來,揮退了吉祥和如意,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雲貴姬不是那般衝動之人,今日是被自己刺激到崩潰了纔會做出如此的舉動來。
在文瑄帝面前,她怎會失儀?
想來雲薈蔚許是不知在何時,便在蕭瑾瑜心裡被記下了大過而自己還不知,此番蕭瑾瑜定是不想再忍,便尋了個由頭髮落了她。
唉,沈安容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緩緩閉上眼。
不論是爲何,這個結果倒是順了她的意,也讓她放下心來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至於明淑妃什麼的,來日方長,不急,都給她們一個個記着呢。
跟着剛從月仙殿出來去往靜月軒的蕭瑾瑜,李德勝一言未發。
方纔他在屋外可聽得是清清楚楚,雲貴姬不過是端了盞茶給皇上不小心灑了些,便惹得皇上大發雷霆,竟還禁了她的足。
李德勝真的是越來越不懂文瑄帝的心思了。
趕緊止住了心裡的年頭,李德勝警告自己,這不是該懂也不是需要懂的事。
擡眼看了一眼蕭瑾瑜,他又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而此刻坐在御輦上的蕭瑾瑜,臉上早已沒了那怒色,反而還有一絲笑容。
今日裡聽李德勝說完雲貴姬差些害了沈安容受了傷,他心裡便一直有些不爽。
方纔總算是尋了個由頭處罰了她,這是再給她一次機會,若還有第三次,他定不會再輕饒她。
只是不知,如若那個傻女人知曉自己爲她做了這些,會否又是感動的不知所措,再做出些傻傻笨笨的事來。
她的心思怎能敵得過這些女人,還是自己多護着她些罷了。
“靜月軒到?”
李德勝的通報聲把蕭瑾瑜從思緒中拉回來。
下了御輦,蕭瑾瑜又變成了那副冷淡的神色,擡腳大步跨進了靜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