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像是絲毫未感受到文瑄帝情緒的變化,依舊是那副母子情深樣子望着他。
皇上面色微變,開口說道:
“母后年紀大了,就不必再爲這些瑣事操勞,後宮的事交予皇后處理就好。”
說罷,執起皇后的手,溫柔的說:“皇后這些年替朕打理後宮,也是辛苦了。”
皇后趕忙起身,朝皇上行了禮,
“臣妾惶恐,這本是臣妾的本分,能爲皇上分憂,臣妾萬分榮幸。”
文瑄帝伸手親自扶起皇后,深情的看着她,開口:
“朕身邊有你,也是朕之幸。”
皇后隨着皇帝的手起了身。
太后坐在軟榻上,看着皇上和皇后的夫妻情深,心裡有一絲訕笑。
皇上剛纔的話,是指自己現在管的太多了麼,既然在太后之位,她定不能坐視不管。
現如今,胡修儀剛小產完,暫無法侍寢。胡良儀也被禁了足。
本指着她們早日誕下子嗣,這胡家以後在朝堂上的地位,還要靠她們倆來爭取。
不知這事背後的真相和操縱之人究竟是誰,竟一箭雙鵰。
看起來,皇上如今是站在皇后這一頭了,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
這纔剛出山,來日方長,不必爲了這一時先跟皇上撕破了臉皮。
面兒上恢復和藹的笑容,看着蕭瑾瑜和皇后,慈祥的說道:
“看着皇上和皇后如此情深,哀家心裡也是欣慰的。皇后打理後宮,哀家也是放心的。只是,哀家也是怕皇后尚且年輕,有些事務難免思慮不周,哀家忍不住提點幾句罷了。”
復而又望了衆人一眼,
“哀家如今年紀大了,只盼着你們都能好好服侍皇上,早日爲皇家開枝散葉便好。”
衆人全部起身,向太后行了禮,一齊說道:
“嬪妾謹遵太后教誨。”
從太后宮裡出來,沈安容心情不錯,免費看了一場大戲,果真是精彩。
這文瑄帝,皇后和太后三人之間的關係也是很微妙啊。
由如意扶着,往青雨閣回去。
路過那百花園,沈安容遇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楚充儀和宮女香娉正在百花園內散步,看着沈安容走近,楚充儀規矩的向她行了禮。
“嬪妾拜見熙淑儀娘娘。”
沈安容笑吟吟的開口:
“楚姐姐不必多禮,快些起來吧。”
楚靜姝起身,直直的望着沈安容。
沈安容這才發現,雖說楚靜姝已進宮多年,可是少了那份跋扈,這容貌倒是依舊很清麗。
看着她的眼神,沈安容本以爲她會不甘,或憤恨。
可是,在她的眼裡只看到了一絲光華散去的落寞。
何況如今鸞鏡中,妾顏未改君心改。
這身宮中,便是如此殘酷。一朝失了聖心,再無翻身之可能。
沈安容也不願與楚靜姝再寒暄,後宮生存法則就是如此,她不會替她感到惋惜。
帶着如意從她們身邊離去。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楚充儀突然開口,有些瘋狂的說道:
“沈安容,我一定會好好活着,等着看你狠狠摔下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