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內們在爭氣鬥狠中吃了虧之後無非是兩個套路。
第一呢,就是憑着自己的力量,再找個時間,尋對方再幹一場。但是任永飛已經見識過林遠方身旁那個乾癟老頭深不可測的實力。他如果帶的人少了,根本不可能尋回場子。帶的人多了,那就不是衙內們之間的爭氣鬥狠,那是黑社會火併,該怎麼收場,將會是一個大問題。
第二個套路呢,就更簡單了,就是直接拼爹。搬出自家後臺,直接殺到對方後臺面前,爲自己找回場子。可是這個套路任永飛更不敢用了,自家老爹如果聽說讓他去找趙三才理論,準保一個嘴巴就抽了過來。且不說老爹心中還替任永飛惦記着第三代家主的位置,即使不惦記着這碼事,趙三才那任門五虎的名頭,又是好惹的?雖然說趙三才沒有護短的習慣,但是並不代表可以容忍別人上門欺負啊!
兩條路都行不通,任永飛只有暫時熄了找林遠方麻煩心思,灰溜溜地回到京城。但是,現在林遠方卻送上門來,又是在老任家的大宅院暉苑,這樣的好機會任永飛又豈能錯過?雖然說今天是二爺爺大壽,太宗爺老人家也要過來,這樣的場合確實不宜動武,但是諷刺挖苦一下林遠方這個小土鱉,卻沒有什麼大礙吧?
“呵呵,原來是飛公子啊?”林遠方淡淡一笑。雖然說任永飛出言不遜,但是今天是爺爺的八十九歲大壽,這麼一個喜慶的曰子,林遠方也懶得和任永飛計較。
可是林遠方這笑容落在任永飛眼裡卻是刺眼之極,似乎是嘲笑他上次的落荒而逃的狼狽場面。這讓任永飛心中有一種當場抽這小土鱉的衝動,可是他又不得不強壓下來。今天這樣的曰子,倘若他動了手,不要說別人,自家老爹肯定會第一個跑出來打斷自己的腿。
“記姓不錯!還記得你家飛公子。”任永飛乜斜着眼睛看着林遠方,心中盤算着怎麼樣給林遠方一個難看,“小土鱉,你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給任老祝壽啊!”林遠方又是淡淡一笑,絲毫不理會任永飛的挑釁。
任永飛冷笑一聲,他終於找到羞辱小土鱉的機會了。說道:“我們任家老爺子今天擺得是賀壽家宴,你一個外姓小輩,有什麼資格參加?”
林遠方當然也知道,今天爺爺擺的是家宴,主要還是爲了把他正式介紹給家族成員。能有資格參加這次賀壽家宴的,自然都是任氏家族內部成員。這其中自然包括了任氏子孫和他們的配偶,唯一一個真正的外姓人,也就是楊楊了。但是因爲任楊兩家一體的關係,楊楊又是爺爺親眼看着長大的,也可以視爲任家的後裔,所以邀她參加也是順理成章的——當然,這也只是林遠方的推測,至於邀請楊楊參加僅限於任氏家族內部人員參加的一次如此重要的壽宴真正的原因是是不是真如林遠方所推測的那樣,也只有決定這次壽宴名單的任思哲老爺子才知道了。
作爲這次壽宴最重要的主角之一,林遠方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外姓人,但是卻是最正統的任氏家族的後裔,是繼承任思哲老爺子血脈的唯一嫡孫,這時候聽任永飛指責他是一個外姓人,心中就感到無比好笑。但是這個時候,他又不能夠告訴任永飛,自己其實也姓任,不但姓任,還是老任家家主任思哲正牌的嫡孫。在老爺子沒有正式公佈這個消息之前,林遠方必須把這個消息壓在心底。
“飛公子,我有沒有資格參加這次壽宴,似乎還輪不到你來說話吧?”不能說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並不代表林遠方沒有辦法回擊任永飛的詰問。他又一笑,從容地說道:“我能走進暉苑,能夠走到這裡,站到你面前,就說明我有資格參加任老的壽宴!”
這一句話當場就把任永飛給噎住了!的確,不管是不是任氏家族的子孫,能夠進入暉苑,就說明持有特別通行證,有資格參加任老的壽宴。否則,也通不過外面層層關卡。而能夠決定允許誰來參加這次家庭內部壽宴的,除了任家老祖宗任老爺子之外,還能有旁人嗎?林遠方這話說的很明白,意思是自己來參加老爺子的壽宴,是老爺子親自拍的板,這個問題上,你飛公子沒有任何發言權。你飛公子質疑林遠方來參加壽宴的資格,那就等於說是挑戰老爺子的權威——挑戰老爺子的權威?別說是飛公子,即使他親爺爺任思年,恐怕也沒有這個膽子!
任永飛呆在那裡,臉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尤其是旁邊還有二三十個堂兄弟堂姐妹在場,他任永飛硬生生被林遠方這個小土鱉弄成了一個笑話。
好在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替他解圍了。一個三十多歲穿着大校軍服軍官快步走到林遠方面前,向林遠方熱情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任永利,西北某裝甲師師長。敢問如何稱呼?”
原來他就是永利大哥啊!林遠方不慌不忙地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林遠方,中原省白牆縣縣長。”
關於任氏家族內部的情況,林依萍曾經給林遠方做過詳細介紹。其中談到任氏家族第三代子弟時,林依萍重點提到了兩個人,就是任永利和任永成。這兩個人中間任永成年齡稍微大一點,三十九歲,是江北省省會望江市的市長。任永利年輕一點,剛剛三十六歲,是西北某集團軍主力裝甲師的大校師長。林依萍告訴林遠方,在林遠方沒有出現之前,任氏家族第三代子弟中最有希望競爭家主位置的其實就任永利和任永成兩個,至於任永飛,早已經被淘汰出局,只是因爲任氏五房中第三代就任永飛一個男丁,所以任思年不死心,明明知道讓這個紈絝子弟上馬希望渺茫,但是還在不停地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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