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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林遠方笑着搖了搖頭,“永成大哥如此翩翩風度,我如果見過,肯定不會忘記。”
“呵呵,林縣長真會說笑!”任永成笑了起來,語氣中卻透着一股生分。他可是很有希望登上三代家主位置的正牌任家子弟,這個林遠方不過是任氏門下五虎之一趙三才的侄子,又不是趙三才的兒子,有必要稱兄道弟嗎?至於林遠方看起來面熟,估計是跟他某個熟人比較相像吧?天底下外貌相似的人有很多,沒有什麼稀奇的。既然確定了和這個林遠方沒有見過面,也就沒有必要和他這個小縣長多說什麼了,他遂而轉身拉着任永利,又親熱地詢問起來任永利最近的狀況。
“老樣子!”任永利怕林遠方受了冷落,回答了任永成一句,就招手把任永梅和任永靈兩個人叫過來,對林遠方介紹道:“遠方,這是我的兩個妹妹,一個叫……”
“哥!不用你介紹,我們已經見過了!”任永靈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任永利的介紹,笑嘻嘻地對林遠方說道:“小林子,壽宴結束了可不許跑啊,我和永梅姐還有話問你呢!”說話也不理會林遠方如何反應,對任永利和任永成說一聲先走了,就和任永梅一起拉着楊揚嘻嘻哈哈地向前面跑去了。
任永利也知道,他這張黑臉,在自家兩個妹妹前面是怎麼板也沒有用的,只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林遠方肩膀,說道:“這兩個丫頭就喜歡人來瘋,你不要理她們就是。”
說着任永利領着林遠方跟着任永成一起穿過月亮門,往那棟最大的小洋樓走去。路上任永成只跟任永利說話,彷彿旁邊的林遠方不存在似的。林遠方看到任永成這種高高在上的豪門子弟的做派心中就感到好笑。這位尚未相認的大堂哥既然擺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態度,林遠方自然也懶得多講,若非是任永利一直熱心地拉着他不放,林遠方恐怕早就獨自奔宴會廳去了。
到了一樓大門外面,卻看到包光輝正等在外邊。
林遠方這邊剛想招呼,就聽到一聲親熱的叫聲已經從旁邊傳來:“輝叔!”原來是任永成搶先叫了出來。
林遠方聽了不由得暗自好笑,任永成雖然看着年輕,可是實際年齡比包光輝小不了幾歲,這聲輝叔叫的如此自然流暢聽起來又異常的親熱,這種功夫不由得不讓人佩服
。不過呢,這從另外一方面也證明了包光輝在任氏家族的地位。能夠讓任永成這樣高傲到有着濃重的豪門情結的人放低姿態,說明包光輝這個老任家大管家在家族中的地位可能不次於任門五虎。
“輝叔!”林遠方和任永利也向包光輝招呼道。
“呵呵!”包光輝笑着點了點頭,拍了拍任永利和任永成的肩膀,讓他們兩個先進去,卻讓林遠方留了下來。
“遠方,”包光輝把林遠方拉到一邊,悄聲交代道:“老首長正在二樓的書房裡召開家族一代二代全體成員會議,宣佈你的消息,一會兒就會下來。由於你四爺、五爺,還有那些堂叔堂伯們事先都沒有得到消息,心裡沒有準備,有可能會一時接受不了,如果表現有些異常,你也不要覺得有什麼委屈,更不要跟這些長輩計較。”
“謝謝輝叔的提醒!”林遠方笑了起來,“我懂得怎麼做。”
“嗯!”包光輝讚許地點了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來到大廳,林遠方發現裡面面積不大,將將能擺下五張大餐桌。這五張大餐桌,除了中間一張空着外,其餘四張餐桌周圍都坐上了人。
包光輝指着這五張餐桌對林遠方解釋道:“中間的那張大桌子,是留給老首長和家族其他四房的代表坐的。其餘四張桌子,倒是沒有什麼規矩……”
“小林子,來這邊坐!”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林遠方擡頭望去,快看到是前排靠窗戶的那張餐桌上,任永靈不顧楊揚的阻攔,拼命往他這邊招手。任永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手裡捏着一顆美國黑莓,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
包光輝見狀也笑了起來,“遠方,你和楊丫頭比較熟絡,坐那邊剛好。”說着就把林遠方領了過去。
那邊任永靈見包光輝領着林遠方過來,連忙站起來讓出自己的座位:“輝叔,讓小林子坐這裡。”
“靈丫頭,什麼小林子小林子的,連聲哥都不會叫嗎?”包光輝板着臉訓了任永靈一句。
“憑什麼啊?”任永靈可不怕包光輝,“輝叔,楊楊就叫他小林子,憑什麼我要管他叫哥呢?”
“唉,你這丫頭啊
!”包光輝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林遠方說道:“你就在這裡先坐着,我上樓去了。”
包光輝前腳剛走,楊楊後腳就踢了林遠方一下,低聲埋怨道:“笨蛋!那麼多座位,你幹嘛非要坐到這裡來啊?”
林遠方有一陣子沒有和楊楊鬥嘴了,看見她生氣的樣子就開心,於是故意聳聳肩膀,壓低聲音在楊楊耳邊說道:“我就你一個熟人,不坐你身邊,讓我坐哪裡?”
任永飛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他聽不到林遠方和楊楊在說什麼,但是看兩個人的神態動作,像極了小兩口在打情罵俏,不由得妒火中燒,故意對旁邊的人說道:“我就想不通了,今天咱們二爺爺擺的是家庭壽宴,一些阿貓阿狗既不姓任,也不是咱們老任家的女婿,怎麼就好意思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在這裡呢?”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傳到楊楊耳朵裡。
楊楊是個急性子,怎麼能禁得住這樣的擠兌,她騰地一聲,就要站起來。林遠方一把拉住了她:“楊楊,今天是爺爺的生日!不要破壞了氣氛。”
見楊楊被林遠方強拉着坐了下來,任永飛不由得嘿嘿一樂,輕佻地吹了一個口哨,說道:“原來是個慫貨。”
這下不光楊揚忍不住了,連任永梅任永靈姐妹也聽不下去了,她倆也要站起來去找任永飛理論,卻被林遠方攔了下來,“讓我來。”
林遠方轉過身來,看着任永飛:“慫不慫,不是嘴巴所能決定的!錯過今天爺爺的大壽,你如果想單挑,我隨時奉陪!另外說到今天過來參加家庭壽宴,我想我比你更有資格!”
“姓林的,你是不是瘋了?你說什麼?你說你比我更有資格?難道你姓任嗎?”任永飛冷笑着說道。
“對,他姓任!”一個聲音在任永飛身後響。
“哈哈,說什麼?他姓任?”任永飛彷彿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抱着肚子狂笑起來,“他怎麼會姓任……”
就在任永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妹夫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轉過身來,赫然發覺身後站了大一羣人,爲首的那個一臉威嚴的老者真是任氏家族的老祖宗任思哲,任永飛還看到,自己的親爺爺任思年和自己的父母正站在老祖宗身後的人羣中,自己的父母臉色蒼白,而爺爺卻面色鐵青,望向他的目光簡直能夠殺了他
!
任永飛的狂笑聲戛地一聲猛然停止,彷彿是被捏住脖子的鴨子 ,“二,二,二爺爺,他……他真的姓任?”任永飛哆嗦地嘴巴都講不清楚了。
“對!他真的姓任!”
我的親孃啊!任永飛心中狂叫:“他……他……他不是叫林遠方嗎?又怎麼會姓任呢?”這個時候他腦袋裡簡直亂成了一盆漿糊,“這怎麼可能呢?林遠方怎麼可能姓任呢?”
任思哲懶得再多看這個不孝的堂孫一眼,他衝林遠方一招手,叫道:“遠方,來,來爺爺身邊。”
“爺爺!”林遠方快步走到任思哲身邊。
“好孩子,才兩個月不見,怎麼又瘦了不少啊?”任老慈愛地打量了林遠方許久,才嗔怪着說道。
“爺爺,我沒有瘦,您看,身上都是肌肉,我身體結實着呢!”林遠方抓起爺爺滿是老人斑的手,放在自己的前臂上,讓爺爺感受着自己胳膊上健壯的肌肉。
“嗯,跟你爸爸一樣,看着瘦,可是一摸全是肌肉。”任思哲慈祥地笑了起來,“走,跟爺爺到中間坐去!”說着拉着林遠方的手,在人羣的簇擁下,向中間那張桌子走去。
“爺爺!”任永飛即使在傻,也知道今天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錯,他撲上去一把拉着任思年,“這次您可一定要幫我啊!”
“小畜生!你還有臉說?”任思年氣得渾身顫抖,啪的一巴掌抽到任永飛臉上,說道:“回頭我再找算賬!”說着快步追着任思哲去了。任永飛的父親任超軍和母親劉文娟雖然心疼兒子,但是這個時候又敢說什麼?他們狠下心,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跟着任思年往中間追去。
任永飛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摸着臉上四條紅腫的手指印,心中悲鳴道:“天塌了!”
在另一邊的桌子上,任永成也是一臉震驚:“天要塌了啊!我剛纔就應該想到,這個林遠方跟超傑叔叔長得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