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兒的車停在一棟古城堡前,雖然沒有南家那麼古典雅貴,也自是別有一番韻味。
她走到門前,鐵門沒有開,她伸手輕輕一推,便聽到吱呀一聲,門緩緩開了。
她沿着鋪着石子的路慢慢的往前走,城堡非常幽靜,不帶一絲生活的生活的氣息,她猜測,這裡平時是沒什麼人住的。
書兒走進大廳,她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南小苒打電話通知她來的,她說:“如果你想知道南森燁和南雅冰在哪裡,就按我說的地址做。”
書兒冷笑道,“你以爲我還會上第二次當嗎?他們的生死跟我沒多大的關係,你太高估我了,南小苒。”
南小苒卻是笑,“首先,你所說的第一次跟我沒有關係,想殺你的人不是我。”她頓了頓,繼續笑道,
“南書兒,十三年前的事情,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你難道知道?我不這麼認爲。”
“姐姐,我知道你不好騙,沒有真正的事實你是不會來的,如果我告訴你,這都是你親生父親的現任妻子告訴我的,你信不信?”
“你是說是南希那女人想殺我?”
“我可沒這麼說,都是你自己猜的。”
書兒想了一會兒,“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半個小時後,她開車到了這座城堡。
不是她太傻,是她對十多年的真相過於執着,尤其是關於她的妹妹,血濃於水,她無法做到置之不理,哪怕明知道前面有一個陷阱在等着她,她也只能去。
她走進大廳,南小苒就坐在沙發上等着她。
“姐姐,你還真的來了。”南小苒挑了挑眉,端起一旁的咖啡,輕輕的吹着,那姿態,格外的悠閒。
“你千方百計,不就是爲了誘我來嗎?現在我來了,說吧。”書兒筆直的站在她的面前,面容淺淡,無畏無懼。
“姐姐,你這麼貿貿然的一個人來,不覺得自己太蠢了嗎?”
書兒淡淡一笑,“你要是在這裡動了我,似乎也聰明不到哪裡去,否則也不會借刀殺人,想借南希的手除掉我了。”
她出了事,威洛不會罷手,夏堇更加不會罷手。
“這可真是冤枉了,是她想殺你,主動找我合作的。”
書兒瞳孔一縮,“作爲交易,她告訴你十三年前的事情,是嗎?”
南小苒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我不明白,小苒,我已經離開南家,理應對你構不成任何危險,你何必對我趕盡殺絕。”書兒表情平淡,臉上帶着笑容。
“姐姐,你其實真的不適合生活在豪門,”南小苒突兀的笑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懂嗎?你有個如此硬的後臺,又有夏堇這樣一個好姐妹在身邊,萬一哪一天你想不通了,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書兒眯眸笑,“與其這麼說,不如告訴你你們當年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和我媽咪的事情,或者,她的死跟南家脫不了關係,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死。”
“很聰明,姐姐,你這麼聰明,爲什麼明知是個陷阱還要來呢?”南小苒搖頭,一臉遺憾的表情,“作爲你來的報償,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雖然……你今天很有可能走不出去了。”
“南希來找我,她要你死,一無非是因爲你是她女兒的情敵,二嘛,你想要挖出當年的秘密,她可能會是個不錯的入口,根據我的判斷,雖然她不是全都知道,但至少會讓你明白從哪裡下手去查。”
說完這句話,南小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後便像兩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姐姐,對不起了。”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種極其微弱的氣息,書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南小苒看着地上的女子,喃喃低語道,“姐姐,你猜的很對,我不敢殺你,甚至不敢傷你,但不代表,我不能做別的事情。”
有什麼很大的動靜不斷衝擊着她的耳膜,書兒下意識的揉了揉有些暈痛的額頭,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她剛睜開眼睛,無數閃光燈在她眼前閃爍,全身乏力使得她的思維遲鈍了許多,她幾乎要再次閉上眼睛。
但是那也不過是一秒鐘不到的遲疑,她幾乎是立刻清醒了過來,她躺在一間房間,躺在牀上,她猛然的坐了起來,驀然發現自己全身都是赤裸的。
書兒的臉色一下子煞白。
“你是南小姐嗎?今天是你跟溫爾克先生的婚禮,你爲什麼沒有出現?”
“南小姐,請問你身邊的男人是什麼人,你們是情人關係嗎?”
“南小姐,婚禮被取消是因爲溫爾克先生髮現你跟其他男人有染嗎?”
“南小姐,可否告知你身邊的男人是什麼身份,你竟然放棄華安國際總裁夫人的位置。”
……
各種各樣的盤問鋪面而來,難堪的,嘲諷的,等着看笑話的,各種各樣,書兒全然不覺得,她整顆心都彷彿掉進了冰窟,冷的她動彈不得分毫。
她甚至沒有勇氣,去看身邊的所謂的男人是誰。
南小苒算計她,她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算計她。
威洛,書兒想到這個名字,瞬間覺得窒息,怎麼辦?
她沒有衣服,不能下牀,生平第一次,她遇到這樣的狀況,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都給我滾。”一聲暴露,渾身冰冷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禮服,如地獄修羅一般緩緩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着十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各個都是面色冷厲,記者們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這一看就是十分專業混黑道的人士。
威洛·溫爾克是公衆人物,他在記者面前出現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他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溫雅謙和的紳士形象,哪怕骨子裡腹黑狠戾,這一面也從來沒出現在公衆場合下過。
“今天如果這裡流傳出一張照片,或者我出了這座城堡後還聽到今天的事情,差得出來是誰做的,那就死一家,查不出來,那你們就全都都給那一個人連坐。”
他說的極其緩慢,但是一個字一個字都滲進了所有人的心裡,他們毫不懷疑,這男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殺人,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