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兒接過碗,一點一點的吃起來。
說起來,她也的確是餓了,昨晚餃子還沒有包完,她就被艾柯請去別墅,還捱了一個巴掌。
“約翰先生,這是什麼地方?”書兒像是想到什麼,蹙眉問道。
約翰眉目清淡,“我的一個小別墅,你放心,平時沒有人會來,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
他什麼都沒問,似乎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書兒也沒有推辭,她還有事要做,卻是需要一個住處。
吃完飯後,約翰拿了一個紙袋進來,“我想你需要衣服,也不知道尺碼對不對,你暫且先穿着。”
“謝謝。”
衣服是她平時一貫的風格,白色真絲襯衫配淺色牛仔褲,換好衣服出來後,約翰在客廳等着她,“威洛·溫爾克在找你。”
“哦。”書兒淡應一聲,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只是表示她知道了。
她現在要去找一個人。
英國,倫敦,私人莊園。
埃文坐在室外的藤椅上辦公,他揉了揉眉心,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嘆,夏堇那該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葉門三分之一的搜尋隊都派出去了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難道真的死在外面了?
那他們家老大得多怨念啊,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人,還沒下手人就沒了。
“埃文先生,外面有個女人說要見老大,”穿黑衣的保鏢從外面進來,他遲疑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她說她有夏小姐的消息。”
埃文拖着下巴,眯了眯眸,思索了一會兒,“帶她來見我。”
過了不到一分鐘,一個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女子穿着黑色的長風衣,身材纖細修長,黑色的長髮垂腰而下,一副大大的墨鏡幾乎遮住她大半邊張臉。
她走到埃文的面前,緩緩取下眼鏡,露出一張標誌絕色的臉,聲色清冷乾淨,“我要見宮老大,我只跟他談,麻煩埃文先生讓他來見我。”
“可以,”埃文很乾脆的點點頭,“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這女人他當然認識,第一貴族的千金,威洛·溫爾克身邊的女人,她是南書兒。
書兒淺笑,涼靜如水,“我是夏堇最信任的人。”
埃文挑眉,夏堇最信任的人,那就是……
埃文沒有再多說什麼,“跟我來。”
書房,最近老大的脾氣那是極冷極冷的,方圓幾米都是低氣壓中心,他們這些當手下的最無辜了。
“老大,”埃文的神情嚴肅,“有夏堇的消息了。”
宮深拓正在電腦前,皺着眉頭,聽到埃文的話,擡起頭,沒有溫度的目光落埃文身邊的女人身上。
書兒心裡微微一驚,這是她第一次見傳說中的葉門老大,她的印象很直觀,英俊,冷酷,渾身沒有一絲柔軟,骨子裡隱隱透着霸道和強勢。
宮深拓眯了眯眸,“南書兒?”
書兒身姿筆直,不卑不亢,“我是l,我知道夏堇在哪裡。”
兩句話,言簡意賅,她沒有多餘的精力跟宮老大周旋,並且,以她對葉門情報網能力的估測,宮深拓對堇的身份偵查應該做得差不多了。
既然知道堇的身份,那麼她的身份就一點都不難猜,她沒有隱藏的必要。
“她在威洛·溫爾克的手裡。”
宮深拓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南小姐,你這麼做,是不愛那個男人,還是報復那個男人不愛你?”
這話問得直白而尖銳,連埃文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而南書兒只是怔了一秒,便輕輕笑了,“在這個世界上,怪什麼,都不能怪你不愛我,愛跟不愛一樣,都是頑疾。”
她又說,“我愛他,但堇是我最親的人,我能拿走的,威洛都輸得起,但夏堇只有一個,她的命,我非保不可。”
“你憑什麼篤定,我會救她?”
?書兒淺笑出聲,“宮老大,你想要她。”
她平淡的陳述,好似這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宮深拓這樣的男人,他可以強取豪奪,爲人霸道強勢,但是,他想要什麼東西,不會刻意隱瞞。
埃文暗忖,他家老大這心思連南書兒都看出來,偏偏夏堇那小混蛋沒心沒肺當什麼都不知道,哼,果真是在裝傻。
“好。”宮深拓顯然不是什麼廢話很多的人,“你說。”
“歐洲是黑手黨的地盤,我想葉門不便肆意出入,路西法在那裡,西諾的軍隊守着她,我們不可能把人強行帶走,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把人交出來,但是,我需要你冒險把她帶走。”
?“我需要知道,”宮深拓手指扣着桌子,聲音低沉,“他們帶走夏堇,是爲了什麼?”
?書兒的睫毛一顫,沒有泄露出她的情緒,“我不知道,這大概只有堇或者溫爾克先生本人才知道。”
宮深拓眸一暗,就連夏堇那種說話永遠真假參半的撒謊高手都瞞不過他,何況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常常說謊的人。
她知道,但是不願意說。
宮老大不打算強求,回來問那個小丫頭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了。”
書兒暗暗鬆了一口氣,彬彬有禮道,“我必須馬上回巴黎,到時候我會聯繫你們。”
埃文若有所思,“老大,你真的相信這女人會幫我們?”
?宮深拓脣角掀起一抹冷笑,“爲什麼不?上次夏堇爲了她斃了布魯諾,她們關係很好。”
?也是,埃文笑了笑,與其說南書兒有多可信,不如說能讓夏堇相信的人根本不需要你的懷疑。
她能徹徹底底的相信一個人,那還真不是一般的難辦。
“阿靜怎麼樣了?”
埃文的神色頓時嚴肅了幾分,“還在昏迷,唐簡那小子在照顧她,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嗯。”宮深拓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