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真是被姜明遠這高擡腿的舉動給嚇壞了。
然而一個回神,就看到一隻長腿將那個妄圖伸手過來抓葉楚楚的男人給狠狠一腳踹翻在地。
這一腳力度可不輕,直接就往那猥瑣男人的胸口一腳狠踹。
一聲慘叫後,那男人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低低的哀叫聲宛若氣若游絲,幾乎快要瀕死的狀態。
比起葉楚楚剛纔用高跟鞋連連敲了好幾下外加一記重要部位的偷襲,姜明遠只需要一腳,這男人就連動都動不了了,只能躺在地上像一條被翻過來的死魚一樣,失去氧氣艱難呼吸。
葉楚楚側過頭,那一刻,她和他離的很近。
他神色裡那一股煞氣,就宛若殺神一般,透着令人無法不心驚的徹骨寒氣。
他……他不會是要殺了這個男人?
葉楚楚雖然噁心這種男人,但還不至於要到殺人的地步。
況且,剛纔她也狠狠的揍了這男人一頓。
葉楚楚見姜明遠往前一步,腳擡了起來,連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身軀:“姜明遠,夠了!就這樣……”
葉楚楚看這猥瑣男人一腦袋污血,雙手捂着胸口的地方,那樣子,就彷彿胸骨也被姜明遠個踹斷裂了,看起來好不悽慘可憐。
可是,剛纔他搭訕自己的行徑,加上意欲強行將自己拖拽的意圖,葉楚楚不是聖母們,不會勸姜明遠再把人帶醫院去治療。
就留這個男人一條性命,讓他苟延殘喘的活着。
這種人吃過一次這麼嚴重的教訓,她想,應該就不會再敢在夜裡當街侵犯別的女孩子了?
遇上她,也算他運氣不好。
葉楚楚低眸,冷冷的帶過一眼,便不再看那男人,而是擡起頭來,手放在姜明遠的手腕上,感覺男人的體溫有些暖,而她在這站了好一陣子,冷得不行……還有點餓。
剛纔在餐桌上都沒吃飽,吃了兩道甜,就碰上季泊言來找她說話,後來就是她突發奇想,自己爲難自己,演繹了一出千里大逃亡。
誰想到,逃亡纔剛開始,就被她認爲手動的給掐斷了。
她就不該生出那種念頭來。
本來好好把剩下的日子給過完不就得了,管他父親會怎麼想她呢,萬一有事情,她可以說是姜明遠強迫她的,又不是她主動攀附着姜明遠不離開。
哎……越想越覺得難受。
她就是遇上姜明遠以後就特別倒黴,之前都沒遇上過這種癡漢,誰想這次還讓她遇上了。
沒把她給噁心死!
看這小東西渾身哆嗦,發冷發顫,身上還到處都一道道淺淺傷痕,姜大少爺眸光一沉,忽地伸手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隨後蓋在了她的身上。
葉楚楚瞬間覺得渾身都暖了起來。
他的體溫裹着她的嬌軀,那一瞬,竟然鼻子酸了酸。
聽到她吸鼻的聲音,姜大少爺莫名心一軟,一聲從喉口裡溢出的嗓音低沉裡還夾着一絲憐惜:“知道苦了?還跑不跑了?”
葉楚楚沒吭聲,她在調整情緒。
調整了好一會,葉楚楚用力吸了吸鼻子,她覺得這吹了一陣風,都快要感冒了。
她聲音很輕:“筱曉……你把筱曉怎麼樣了?”
這小東西——答非所問。
這麼關心她的朋友,真像她。
姜明遠低哼一聲:“你覺得我把她怎麼樣了?”
葉楚楚擡起頭,眼裡蒙上一層水霧,像是隨時都要哭:“你說……你究竟把筱曉怎麼樣了?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聽着她的話,姜大少爺不由地皺了皺眉:“欺負她?”聲音一頓,勾了勾脣角,姜明遠嚯地低頭,眼神緊緊鎖住葉楚楚,“我對她不感興趣。我只是把她關在一個房間裡。”
“你、你放了她!”
“你乖乖的,我就放了她。”姜大少爺語氣隨意,聽着彷彿在逗弄她一般。
葉楚楚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這個人又開始將她當做寵物一般戲耍她了!
只不過,這一次,葉楚楚不會再逃了。
也不想逃了。
逃得很累,之前嘗試過一次,這次又衝動之下嘗試了一次,就沒一次好事發生,都是壞事一樁接着一樁。
葉楚楚深吸一口氣,將這股氣往胸腹裡重新壓下去,令聲音顯得冷靜一點:“姜先生,這次是我錯了。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行,但是……我希望你放了筱曉。筱曉只是想要幫我而已,她是無辜的。”
無辜?
想起那一路一直在罵他的死丫頭……姜明遠頭微微泛疼。
關在小黑屋裡也不老實,還拼命大喊,還說要告他,這性子,還真和他的小東西有幾分相似。
但是,從外到內,姜大少爺都認爲,那個死丫頭就是有美貌而沒內涵的花瓶,和他可愛的小東西可差遠了。
姜明遠不屑的撇了一下脣角,隨後擺出一副“你想要我放了她就要討我歡心”的樣子,眉眼挑着,連聲音都是上揚的:“回去後,我要你取悅我……”
姜大少爺是低頭在葉楚楚耳畔邊緣吹了一口氣,再輕輕說出口的。
輕乎極微,只有葉楚楚才能聽到他說的。
葉楚楚的臉蛋騰地一下紅了起來,驀地斜眼瞪了一眼姜明遠,隨後緊緊握着拳頭,忍了又忍才把差點就破口而出的三字經給憋了回去。
“好。你放了筱曉,答應我不要去爲難她和她的家人。我就答應你。”
姜明遠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你知道……你要做什麼嗎?”
葉楚楚挺起胸膛,深深吸氣,眼裡彷彿帶着一種孤注一擲的勇氣:“我知道。”
姜明遠看着,心想,他的小東西,眼神真有趣。
那麼亮,那麼亮,就像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顆星辰。
姜大少爺想着,一面伸手,在她那滑嫩的臉蛋上用指腹輕輕摩挲而過,帶着一絲挑逗的意味,姜大少爺微笑着說道:“小東西,我很期待。”
期待……
她卻一點都不期待。
心情沉重,就好像被很多塊石頭給死死壓住去全身,沉甸甸的,連腳步都無法往前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