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放過,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的,這樣纔是公證,可是要她的性命?還不至於。”
她是有要害死自己的心,可是,卻沒有害死自己的本事。而且,她也不過是被人當槍使了,雖然是始作俑者,可也罪不至死。都是深宮裡面一個悲泣的女人,何苦爲難她。
景傲看着眼前的皇后,對於她說出“還不至於”這幾個字而深感意外。
“她要毒害你。”景傲冷冷提醒。
“所以才讓昭月拿着那玉容露去懲罰她。”
她神情無波,語氣淡然,就好像是在跟景傲談論晚上要吃什麼一樣自然而然。
景傲看着她頓了一頓,想了想,說道:“她跟母后聯合起來謀害你,差點就取了你的命!”
“可臣妾還好好的站在這裡,不是嗎?”她想了想,又說:“而且皇上您也說了,是聯合。”
既然太后沒罪,茹妃沒罪,那她……
景傲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哼笑着:“君無戲言,你可知是什麼意思?”
他在提醒上官錦溪,不要得寸進尺。
上官錦溪有沒有養過信鴿,有沒有跟上官府有密信來往,他心裡可是清清楚楚。
“所以,皇上您是念及往日情分免了她的死罪,將她打入了冷宮。”
蘇錦溪巧妙的回答,卻是很冒險,就連一邊站着的三寶公公,在此刻都不由夾緊了身子站直了。
她這分明是要替皇上做主啊!
後宮女子不得干政,就算是後宮裡的事情,皇上已經判決,那豈是說改就改的?
景傲看着自己的皇后,眼睛裡溢出了探索的光芒:“爲何如此?”
依舊是惜字如金,無論說什麼都是簡簡單單。
“因爲她是臣妾的表妹,因爲她跟臣妾一樣,也不過是後宮裡的一個可憐女子,一個……認人擺弄的棋子罷了!”
她說自己是棋子?
她說自己跟徐美人一樣?
這上官錦溪是瘋了嗎?
堂堂的一國之母,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三寶低着頭,雙手緊緊的攥着浮塵,一個字都不敢插嘴。
因爲他心裡清楚,皇上在意皇后,可是皇后這話卻說的讓人傷心,無疑是要激怒了皇上的。
“或者說,她更不幸,被父母送進了宮,作爲一個示好的禮物送進了宮,從一開始就沒有被重視過,可還偏偏有着一張嬌滴滴的面容,足以讓她在宮外過的更好的面容。”
的確,以徐美人的容貌,在宮外無論嫁給了那個王公大臣,都一定是受盡寵愛的。
景傲坐着,聽着她說出的話放在案几上雙手即可就握住了拳頭,眼神裡的冷厲慢慢溢出,可是蘇錦溪卻跟沒有看到一樣,繼續說着:“所以皇上,饒她一命吧!臣妾可以不計較,也希望皇上不要計較。”
計較?
她真當皇上是個斤斤計較的小婦人嗎?
“你說你跟她,一樣都是棋子?”景傲盯着她,聲音不大,卻是從牙縫裡狠狠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蘇錦溪頓了一頓,看着景傲疑惑了片刻,繼而坦然一笑道:“臣妾是皇上的棋子,徐美人是上官家的棋子。”
對,她說的是實話,所以景傲不會生氣。
而且她這句話也是在告訴景傲,皇后不會爲上官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