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想着,便伸手拿過了那盒胭脂打開,伸出食指在裡面輕輕點了點,就準備往自己的手腕處擦,可是還沒有碰着,就被安陵一把給抓住了胳膊道:“娘娘萬萬不可啊!您乃千金之體,怎能如此自殘?”
自殘?
蘇錦溪不由一笑,想着,這不就是自殘嗎?
可是如今若是不自殘,又怎麼能知道林氏接下來的花樣呢?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總是要先做點犧牲,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吧?
還在想着,安陵便一把拿過了盒子,直接將那脂粉塗在了自己的臉上,蘇錦溪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娘娘不過是想要試一試那林氏耍了什麼花樣,奴婢替娘娘來試!”
不等蘇錦溪反應過來,那脂粉已然塗在了安陵的臉上,量也是很大。
對,她替自己自殘了!
可是安陵非常的決斷,對自己也不曾手下留情,因爲她知道,自己不塗,娘娘就是一定會親自去試的。
娘娘對他們這些奴婢那麼好,她不能讓娘娘傷害了自己的身體。
能遇到這樣的主子並不容易,無論是爲了自己還是一宮的人,都要想盡辦法保全了她不可。
“你這是何苦,我自己的事,自己來承擔,你何苦爲了我傷害自己?”蘇錦溪連忙就奪了安陵手中的胭脂放在了桌子上,捧着她的臉,眼中都是焦急。
也不知這胭脂裡到底藏着什麼乾坤,她就這樣貿貿然的塗在臉上,會不會?
“娘娘,您帶奴婢們不薄,奴婢們爲您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安陵堅定的說着。
她從前是最忠於先皇妃的,就是因爲先皇妃真的對下人們好,就好像現在的皇后一般,實實在在的把他們當作了人,而不是牲畜。
蘇錦溪拉着她的手,就要去臉盆架邊,拿了手巾幫她去擦,可是安陵硬是撐開了,跪在地上道:“娘娘,您不要這樣!”
她還沒有試出結果,定然是不能擦掉的!
蘇錦溪手裡拿着白色的手巾還滴着水,蹙眉看着不肯讓自己擦的安陵,僅僅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臉上,便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點點的紅印,慢慢就浮現出來了,雖然很淺,可也落在了她的眼裡。
“昭月,快!快去找大夫!”蘇錦溪說着,就扶起了安陵坐下,拿着手巾要爲她擦。
而就在此刻,昭月得令馬上就往外趕,剛打開了門,就正好逮到了那偷聽欲走的流螢。
“站住!”昭月馬上叫着。
興許是那流螢走的太急,才兩步就踩到了裙邊倒下,還未曾站起來,蘇錦溪就已經出來了,而昭月也是連忙就攔住了她的去路,讓她前後進退不得。
蘇錦溪看着流螢,眼睛微微一眯,對着昭月道:“押她進去!”
說罷,她便轉身回了房間。而昭月也是十分的敬業,推着流螢,就進去了娘娘的房間。
“昭月,你關上門去外面守着,防止再有人偷聽!”
蘇錦溪命令着,可昭月卻似乎並不想出去,只是一看安陵姑姑,她滿臉的紅斑,的確不能出去,看來這差事,還是得自己去。
畢竟守在外面不讓人偷聽,也是很重要的。
爲娘娘排憂解難,她從來都是刻不容緩!